朱棣和宋隐又聊了一个时辰,把如何制衡朝鲜勋爵计划进行细化后,这才离开。
突然一夜之间,许多人从大明各位州府涌进北平府,都是直奔北平府新开设的技工学堂而来。
这些人都是看到了北平府育才技工学堂招生简章而来。
原是北平府商会会长周子伦,让来自各州府的商贾将育才学堂招生简章带回各地后,引发了学习热潮。
而燕王府这边,也大批量招录书吏。
不过这次招录书吏跟以往不同,招录条件里多了一项要求。
那就是被录用的书吏工作地点,有可能是朝鲜,而不是仅局限于燕王府。
不过前往朝鲜工作的书吏,燕王府会提供住宿及往返费用,个人只用负担日常生活所需。
这个消息一出,同样引发了一轮应聘热潮。
招录书吏要经过笔试和面试,以及试用期三个月这三大环节。
笔试的题目朱棣请宋隐帮忙出题。
宋隐也不客气,拟定了二十道术算及如何使用账簿题,加上二十道如何治国、治民的题目。
这些题目可以考察前来应聘的书生,是否理解儒家理念,知不知道治国治民的基本方法,以及他们懂不懂做账。
这些题目可谓是考察得较为全面,通过笔试就刷掉了许多只会夸夸其谈,却没有实践动手能力的书生。
面试时,除了朱棣,还有宋隐和李文卫几人。
“如果你们发现有人搞阴阳账本,做假账,从而贪污受贿,你们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朱棣直奔主题,人员到齐后就开始提问。
“启禀燕王殿下,我大明律法中规定……”
“直接阐明处理意见即可,不用那么繁琐。”
朱棣皱着眉头打断正准备长篇大论的书生。
“哦,那个…燕王殿下,在下会先将其收押,问出口供后将银款追回……”
“哼,如此能有什么威慑力,对于贪官污吏,必须第一时间控制住其家人,并抄家,以妨其家人转移赃款……”
“谢燕王殿下指教。”
“如果让你去朝鲜当知县,有朝鲜勋爵桀骜不驯,你当如何处理?”
“回燕王殿下,在下会对其斥责,并跟他们讲道理,如果朝鲜勋爵仍然不服管教,而且还做出不法行为时,则将其捉拿打入大牢……”
“可以,不过你仍然可以从典籍中选择一些跟这些朝鲜勋爵处境相似的情况,让他们知道,不愿意臣服的下场会很悲惨……”
“如果这样他们仍然不服管教,那么就上报上一级州府,由州府报上层领导决策后,对其抄家灭族。”
“是,燕王殿下。”
“本王再问,如果你们发现朝鲜人中有人才华出众,你们又应当如何?”
……
在面试环节,朱棣亲自出题考察这些考生的业务能力,同时也给他们的表现打分。
宋隐和李文卫两人也各自给这些考生打分。
最后根据他们三人打分结果,取平均数,就是考生的成绩。
那些考生离开考场时,心头几乎都是无比迷茫。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使用如此高压手段对付朝鲜人?
而且连恐吓手段也用上,最终还有可能逃不脱被抄家灭族下场?
而对贪官污吏则是直接抄家灭族,这么恐怖的手段是真实存在,还是为了警告他们?
“王兄,面试题都是些什么内容?”
当看到考生出来,那些还没有考试的考生赶紧上前询问。
只是不等有人开口,就看到几名燕卫一脸严肃地过来,冲着他们就是一声吼,“不得交谈,考完的考生速速离开,否则成绩作废。”
“是,小的这就出去。”
……
三日后,入选考生名单张贴在衙门公告栏上。
顿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同样,育才技工学堂那边招生情况也一片火热。
雷洛天带领着一众休假的军工厂同僚,对来报名的学子进行严格筛选,替育才学堂招收学员进行严格把关。
宋隐则是负责考核前来应聘夫子的人员。
一周后,育才技工学堂正式开课。
作为育才技工学堂第一节课,则由宋隐亲自授课。
培养技能的学堂,最重要的是让工匠们开拓视野,敢想敢干,脑洞大开。
宋隐告诉学员们,利用风能、热能可以发光发热,也可以制造出许多东西。
至于千里传音,在家中就可以看得到远隔千里的人,可以不用画画就能把人印在一张小纸片上……
宋隐这些话别说是学员们听着目瞪口呆,就连那些博学的夫子也听得像是在天方夜谭。
雷洛天等人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他们并不怀疑宋隐的话。
虽然那些东西听起来如天方夜谭,但是他们觉得宋隐不会空穴来风。
之所以现在做不到,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如何下手去做。
而那些学员对于宋隐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仍然听得津津有味,死记硬背把宋隐的话记下来。
看到这些学员一个个都听得认真,宋隐也很满意这批学员孺子可教。
开课第一天,朱棣也很给面子地带着李文卫等人前来观摩。
宋隐一来怕麻烦,二来也不想那么高调,毕竟朱元璋也时刻关注他在民间的情况。
所以这个育才学堂,他是打着燕王府名义开办的。
如此一来,燕王府管家李文卫就来神来。
因为燕王府中除了军中事务不归他管理,其他事情都由他打理。
当他得知燕王府竟然开办了一个不为考取功名,而是学习如何当工匠的技工学堂时,脸色顿时相当难看。
尤其是当李文卫听了宋隐一席云里雾里根本就是脱离实际的话后,更是愤怒交加。
当宋隐上完第一课,从课堂上出来后,李文卫是再也忍不住地指着宋隐就开始各种喷。
“宋大人如此挑唆燕王殿下耗费巨大的财物,办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技工学堂,也不觉得有愧于殿下对大人的信任吗?”
“不过就是工匠而已,他们何德何能白吃白喝还白住在学堂里。”
“这些学子,又凭什么享受到比燕王府一众书吏待遇还要高的待遇?”
面对李文卫斥骂,宋隐不怒反笑,“不知燕王府中哪个书吏待遇不好了?”
“如果燕王府书吏待遇不好,几日前燕王府广为招录书吏,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被录用?”
宋隐一脸云淡风轻,说的话气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