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不会轻易去招惹别人,却也不怕事。
他见黄春光仍然愤愤不平,不得不告诫,“天禧寺和尚不容小觑,你们不得鲁莽。”
“是,宋大人!”
黄春光等侍卫拱手应下。
只是翌日。
应天府就出现了流言蜚语。
“宋隐腰缠万贯,却是行贿受贿,甚至挪用商会款项。”
“宋隐腰缠万贯却毫无善念,天禧寺圆通大师向他化缘,他竟然到天禧寺恶毒辱骂圆云住持。”
“宋隐是大明朝最大的贪官。”
“哼!”
金銮殿。
朱棣怒容满面,“宋师为人如何,咱怎会不知?咱比宋师还清楚他有多少钱!”
“胡雄,谣言从何而起,何人如此污蔑宋师?”
胡雄冷汗直冒,连忙禀报,“皇上恕罪,谣言是从各大食铺传出来的。”
“但具体源头在哪?又是何人造谣?微臣还未查出。”
朱棣怒了,“那你还不快去查?”
“是,皇上!”
胡雄准备退下。
朱棣冷冷出声,“这事,锦衣卫不会查不出吧?”
胡雄身体一僵,“回皇上,锦衣卫定能查出是何人所为!”
“嗯!”
朱棣冷着脸点头。
胡雄抹了把冷汗,赶紧退下。
近期锦衣卫接连失利,皇上已经震怒。
如果这次再无所作为,胡雄打了个冷战,不敢继续想下去。
盯着胡雄背影,朱棣眸中尽是冷意。
“宣宋隐!”
“是,皇上!”
亦失哈连忙去传旨。
宋府。
黄春光正在跟宋隐汇报,“大人,还没查倒是谁传的谣言。”
“商会自查,也无人参与此事。”
“也问过船行和店铺各掌柜,同样无人知道谣言是谁传的?”
黄春光忍不住问,“宋大人,谣言会不会是天禧寺传的?”
“不应该!”
宋隐摇了摇头,“他们不是蠢货,也不敢如此诬陷我。”
“那会是谁?”
黄春光拧着眉,非常郁闷。
“大人!”
管家孙怡快步进来。
“皇上,宣您进宫。”
“嗯!”
宋隐缓缓点头,“走,进宫。”
到了金銮殿,宋隐简单打了招呼就询问,“什么事让我过来?”
朱棣戏谑一笑,“咱就是好奇,宋师从商会里贪污了多少银子?”
宋隐翻了个白眼,“我光明正大赚钱,哪里用得着贪墨?”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少钱?那点银子还犯不着我赔上性命去贪墨。”
朱棣笑笑,“可应天现在到处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宋隐哼了一声,“想来是我挡了某人财路,他们才用上这等阴损手段。”
“只要我想,金山银山都不在话下,何必去贪那点钱?”
“……也是!”
朱棣想到自己当初在福州,十两银子买一发炮弹锻炼操炮技术的事,连这都能赚钱,宋师赚钱的手段在大明无人能及。
宋隐毫不谦虚地点头。
朱棣抽了抽嘴角,“宋师是否知道是谁传的留言?”
宋隐思忖片刻,“前几日,天禧寺圆通和尚找我化缘,说要修缮天禧寺。”
“圆通说得可凄惨了,我听了于心不忍。”
“于是跟他去了天禧寺,到那一看,天禧寺虽说颓败,可大小殿堂、禅堂等就有二十多间。”
“甚至良田就有六千亩,还请了几百户农户种植粮食。”
“哼,一群拥有如此多良田的和尚坐享其成。”
“僧人不需徭役和缴税,没有田地的农户,不但有徭役还要赋税。”
“如此高僧,被我骂了一顿,可那圆云住持还死活不愿透露是何人给他们支招。”
“看来天禧寺知道隐情。”
朱棣眯了眯眼。
宋隐点头,“他们找上我化缘,想来定是受人挑拨。”
“可惜圆云住持和圆通等僧人,都不肯说出是何人挑拨他们,我也没办法。”
“加上皇室向来都尊崇僧人,我也不好把他们抓来审讯。”
“我还没有对策,京城流言就已出来了。”
“宣胡雄!”
朱棣大喊。
内侍领旨后快速出去。
胡雄很快就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朱棣直接开口,“你即刻派人盯紧天禧寺众僧人一举一动。”
“给咱查出天禧寺僧人跟谁关系密切?”
“特别是近期都有什么人跟天禧寺僧人往来。”
胡雄心中一紧,连忙应下,“是,皇上!”
“退下!”
“是!”
随后,朱棣缓缓开口,“数名锦衣卫查到假钞出自泉州和苏杭两地,却被杀,断了线索。”
“敢杀锦衣卫?”
宋隐大吃一惊。
“难不成此事跟他们有关?”
朱棣声音冷峻,“这只是咱的怀疑,除了他们,还有谁想对付你?”
宋隐笑了笑,“想来是锦衣卫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
“也不是!”
朱棣摇头,“若是如此,他们只需声东击西,然后趁乱远遁。”
“但如果不是他们,此事就有得推敲了。”
“没错!”
宋隐点头,“最好是那些贼人!”
宋隐突然向朱高炽看去。
“恐怕接下来有得你忙了。”
朱高炽笑得古怪,“父皇和宋师放心,哪些贼子弹劾宋师,我会一一记下。”
宋隐笑得阴森,倒要看看是哪些贼子敢欺负他。
朱棣瞪了一眼朱高炽,“身为储君,心胸岂能如此狭窄?”
“父皇教训的是!”
朱高炽一脸恭敬,心里却不以为然。
无非都是贼子,他都记下,免得日后被他们算计。
朱棣并没有过多斥责。
此时,弹劾宋隐的官员,即便跟谣言无关,也是没脑子沽名钓誉之辈。
宋隐回府后。
管家孙怡来报,应天府的谣言更加泛滥。
宋隐笑笑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