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和江华等人,很快就发现自己仆人,三打一都打不过这些书生,甚至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顿时一脸惊慌,但酒意上头,没跑几步就被踹倒。
“何人敢打本官?”
“你们竟敢对当朝御史行凶?”
“我等知错了,杨副宪、江少司宪饶命啊!”
“啊……卑鄙!”
“杨副宪、江少司宪,我等还是学子,你们岂能下此狠辣毒手?”
“啊……”
“好痛啊!”
整个街道上立刻乱成一团。
路人站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书生当众咒骂当朝御史,还大打出手,这可是大明有史以来的奇事。
不过,混战中究竟谁打了谁?
夜色昏暗,却也看不清楚。
但那些御史的仆人,一个个身材魁伟。
而那些书生看着强健,但到底是学子,被数十名健仆团团围住,想来被揍的是可怜书生。
听那惨叫声,看来打得很惨。
好一会儿,御史的健仆似乎打累了,那些书生才有机会从包围圈里跑出来。
看起来相当狼狈,一个个披头散发,身上衣服被扯得破烂不堪。
着实可怜!
围观群众一脸惋惜,学子们有正义感没错,可也不能当众辱骂御史啊!
况且这些御史还刚喝了花酒出来。
“今日终于见识到杨副宪、江少司宪恶毒嘴脸,即便被打死,也要向皇上状告你们这伙伪君子的贼官。”
“痛死我了!”
“快逃!”
纪纲等人恼羞成怒地大喊一声,然后跑走。
那些健仆正要追赶,瞬间已不见人影,连忙回头看向自己的老爷。
此刻,杨昆和江华等御史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衣服破烂,比跑走的书生更惨。
“揍得那么狠,翌日只能鼻青脸肿地去上朝了!”
“啧啧!”
朱高燧如鬼魅般来到杨昆和江华等御史面前,耻笑一番,才朝外走去。
“何人在此讥笑?”
颜面尽失的杨昆和江华等人,瘫坐在地上,正怀疑人生。
当即手脚并用爬了起来,满脸猩红地死死盯着众人。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往后退。
乌压压乱成一团,杨昆和江华等人即便踮起脚尖,自然也看不到是谁在嘲笑他们,气得直跺脚。
朱高燧走了片刻,才见有衙役慌张跑了过来。
可这时,朱高燧和纪纲等人早已离开。
赵王府。
朱高燧面前恭敬地站着纪纲等人。
“你们果然能成大事,这次肯定能让杨昆和江华那些贼官颜面尽失。”
朱高燧很满意纪纲等人的手段。
“多谢殿下称赞!”
“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等荣幸!”
纪纲和魏云等人面露喜色,赵王终于认可他们了。
而且赵王的做事风格,相当符合他们胃口。
朱高燧幸灾乐祸地淡淡点头。
“秦淮河红船上每日此时都聚集许多勋爵,士绅和商贾们,还有风流才子。”
“杨昆和江华等狗官如此丢人,今晚就能在京城传开。”
“尤其他们还是督察院御史。”
“哈哈!”
可始作俑者朱高燧,自然不会等着船上的好色之徒去传播消息。
让纪纲和江华等人去疗伤后,立刻安排人出去散播消息。
一夜间,京城就传遍杨昆和江华等御史,喝完花酒后大打出手的事情。
而且版本还很多。
有争夺头牌,还跟权贵、士绅之子争风吃醋。
有御史们贪了很多银子和万亩良田,想要盘剥百姓替他们种田,所以联合禁止皇上重视海上贸易。
自然,等上朝时,看到鼻青脸肿的杨昆和江华等人,满朝文武都幸灾乐祸。
朝堂上同意重视海上贸易的官员,比反对者更多。
如果皇上执意如此,那些反对的官员根本拦不住。
但朱棣故意将此事放在朝会上讨论,等着钓大鱼,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不过,当朱棣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反对派御史时,嘴角微扬。
老三那混小子干得妙!
就是那小子耐心不足,不等锦衣卫把各地情况摸清楚,就忍不住带着地痞去给御史下黑手。
杨昆和江华等人正在愤怒地哭诉。
“恳请皇上替微臣做主,那些流氓敢当众殴打当朝御史,简直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皇上,那些地痞太可恨了,明明一身武功,却装成文弱书生。”
“皇上,我等冤枉啊!”
“哼!”
朱棣未开口,朱高燧依然冷哼。
“你们以为皇上糊涂,还是觉得皇上不知真相?”
“开口就辱骂跟你们斗殴的书生,为何不说堂堂御史,清廉官员,大晚上怎么到花船上喝花酒?”
听到这话,杨昆和江华等人怒极。
“赵王殿下为何侮辱人?”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徐辉祖当即嗤笑,“本宫怎么听说几位御史宝刀不老,在花船上跟人争风吃醋,这才跟人起了争执。”
“魏国公休得诽谤。”
李锦隆也嘲笑,“本国公也听说,是几名正义感爆棚的书生,看不得大明御史如此不堪,这才斥责,结果却被御史命人毒打。”
“我也听说诸位御史当时威风极了,十几名健仆将那些读书人围着往死里揍。”
“你们……皇上,微臣冤枉啊!”
满朝文武各种嘲讽,讥笑杨昆和江华等人。
虽然也有人想要力挺杨昆和江华等人,但局势一边倒,谁敢出声帮忙?
杨昆和江华等人气得满脸涨红,最后白眼一翻,杨昆和江华等人竟然气晕了。
朝堂上再次爆发哄笑!
朱棣和朱高炽两人,自始至终都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
“竟然这么精彩?纪纲他们也太缺德了。”
听完朱高炽讲述,宋隐一脸惋惜。
“可惜我身体虚,无法上朝,没有亲眼所见。”
朱高炽顿时紧张起来。
“宋师,要不请太医替您瞧瞧,调理一下身体,这么多年了,您都没有再添新丁。”
宋隐翻了个白眼,“我身体健康,不用诊治。”
朱高炽哪能信?
他还记得,去年宋隐要吃补品补脑的事情。
“宋师都劝过陆风,这种情况只是身体虚而已,不必难为情。”
宋隐愣住,瞳孔紧缩,“你在胡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身体就是虚了点,毕竟人到中年人,但万万没有任何隐疾。”
“宋师不要如此激动,炽儿出去不会乱说。”
朱高炽说得非常严肃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