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符斋。
见他神色犹豫,忍不住相劝。
“符公,那人现在贵为国公,无比尊贵,而我们……”
“我们也不好逼你,可你也知道,以那些鹰犬的心狠手辣,你符家几百口人,即便没有全杀,也定是受尽欺辱,最后也会流放宋岛。”
“符公,三思啊!”
“唉!”
这些士绅自然不会逼他。
可他符斋再爱面子,也无法坐视符家几百口人被锦衣卫抄家灭族。
自然。
翌日,从符府里驶出一辆马车,离开了南昌府。
到了码头后,符斋上了一艘装有十个大箱子的大船。
随后,大船快速奔往京城。
皇宫。
朱棣把密信看了又看,眸中闪过异样。
一旁的亦失哈目光不眨地看着朱棣。
“敢问皇上,要如何处置符家?”
朱棣淡淡地瞥着亦失哈,“这事,先看看宋隐的反应。”
“是,皇上。”
……
南昌府来的大船于一日后到达京城。
很快,一辆豪华的橡胶轮胎马车,接上符斋后,就直奔宋府。
宋隐此时,正躺在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却看到孙怡神色有些古怪地过来禀报。
“老爷,南昌府符家家主在府外求见。”
“南昌府符家?”
宋隐心思有些复杂起来。
眨眼间往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年少时的情愫勃动,以疏远为拒绝的气,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所以,也没让人给符家生意使绊子。
只是。
宋隐压根儿没料到,南晶府符家,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宋隐询问,“知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孙怡摇头,“老爷,这个小人不知。”
“不过他们还带了很多个箱子,看着像是来送礼。”
“送礼?”
宋隐眉头愈发紧皱。
思忖片刻后才开口,“多少有些旧情,人都来了,也没有不见的道理,让他们进来吧!”
“是,老爷。”
孙怡应下,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名老者。
“老爷,这是南昌府符家家主。”
“符老爷子请坐。”
宋隐语气客气。
见状,符斋心头一松。
只是神色仍然有些惶恐。
“老朽见过宋大人。”
符斋很认真给宋隐行礼。
“不必如此客气,坐下聊吧!”
宋隐虚扶了一把。
对此,符斋心头一沉,只是脸上神色未变。
随即,两人简单寒暄起来,甚至还聊了些宋隐当年修的水泥马路带来的震撼。
宋隐随意应付着。
几杯热茶下肚后,看着宋隐虽然没有不耐烦,神情却疏离。
符斋不得已叹了口气,神色悲苦地说明来意。
“不敢瞒宋大人,老朽此次厚着脸来拜访,是来求救的。”
“求救?”
宋隐大愣,他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符老爷子太虚心了,符家是南昌府极具盛名的士林之家,门生弟子遍布大明,谁敢跟符家过不去?”
“不过,如果真有人招惹并把符家逼到此地步,我更加无能为力。”
符斋笑得苦涩,站了起来,真诚而郑重地给宋隐行了一礼。
“多年前,老朽不识明珠,错失了跟随宋大人的机会,是老朽无能。”
“宋大人,现今无人不知,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极其宠信宋大人。”
“明面上是贺晓打理海商会,实则海商会由宋大人说了算。”
“符家遭此大难,这事于他人来说是不可解难题,可在宋大人来说,却易如反掌。”
“还望宋大人看在老朽诚心求救份上,救救符家吧,否则符家几百口人命不保啊!”
“为表诚意,老朽特意带来十箱奇异珍宝,也是老朽给宋大人赔罪。”
“宋大人……”
“打住。”
宋隐半眯着眼,目光不眨盯着符斋。
“你符家出了何事?”
宋隐这一问,才让符斋反应过来。
他光顾着求救,却忘了告诉宋隐符家遇到何事,连忙把符家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就看到宋隐看自己目光,无比古怪。
“原来那几家商贾,是你们几家联手陷害的啊?”
符斋连忙解释,“宋大人明鉴,不是我们陷害他们,而是他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甚至还主动挑衅我们。”
这话,宋隐信了才怪。
“区区几个商贾,竟敢主动挑衅你们这些百年望族?”
符斋急了,“宋大人,事到如今,老朽无论如何不敢有丝毫隐瞒。”
“嗯!”
宋隐微微颔首。
“那么,那些商贾理所当然要受些惩罚。”
“是啊!”
符斋跟着赞同地点头。
区区商贾,竟敢胆大包天来招惹他们这些百年传承的望族。
宋隐缓缓开口,“那么,就无须我去说情了。”
“皇上圣明,铁面无私。”
“既然是那些商贾有错在先,才遭到你们联手打压。”
“这事,皇上绝对会公平惩罚,不会额外处罚任何人。”
符斋听此,更急了。
宋隐仍然继续,“我们也并无过命交情,但我也不会没事去针对符家,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
“自然,你们符家不来招惹我,那是再好不过。”
“既已分道扬镳,日后就互不干涉吧!”
说完,宋隐冷冷一笑。
“我虽然不主动惹事,可这种好事,符家还是打消念头吧!”
“好事……打消念头……哈哈,到底还是我符家奢求了。”
符斋离开宋府时,神色凄苦地喃喃自语。
随后,在下人搀扶下,前往客栈。
府内,孙怡小心询问,“老爷如此强硬,会不会太不给符家面子。”
“没事。”
宋隐无所谓挥手,“几十年都再无交集,等他符家遭难了,倒想起我来?”
“这好事,要我都不想奢求,他符斋还敢登门?”
“公道自在人心,不用理会那么多。”
“是,老爷。”
孙怡点头。
三日后。
符斋带上那十大箱礼物,乘船返回南昌府。
京城里任何关系,都没人敢收他的礼物,甚至,许多人干脆闭门谢客。
符家完了,南昌府那几大士林之家,也完了。
回程上,符斋心急如焚。
与此同时。
京城里也传出南昌府符家和宋隐的陈年旧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无比感慨。
“蠢到头了,那么大好傍大腿机会都错过了。”
皇宫内。
听了亦失哈汇报,朱棣连连冷笑。
“那些商贾跟南昌府士绅,到底发生何事?”
听此,亦失哈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