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忠祥笑得很温柔,“能在主上身旁做事,是绝不会有私仇的,我们都是主上的奴才,奴才之间,岂敢互相算计。”
沈安言:……你要不要再听一下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他自然没罚重风去洗夜壶,得知是萧景容让他跪在这儿后,沈安言也没敢直接叫人起来。
他还不清楚男人具体是为了什么而罚重风,也不太清楚重风跟狗男人到底什么关系,万一狗男人不是重风的主子,却因为身份不一般也能责罚重风呢?
又万一……跟他没关系呢?
那岂不是很尴尬?
本来还想在院子里逛逛的,重风跪在外面,沈安言就不好意思瞎逛了。
书房里。
齐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看着低头不知道神游到了那儿的萧景容,怒道:“你听到本王说话没有?!”
萧景容回过神来,慵懒道:“听到了。”
“听到你个头!”齐王都不想拆穿他,实在是被气得不行了,“本王坐在你这儿快半个时辰了,说得口水都干了,你倒是回句话啊!”
“本王无话可说。”
“……”
“本王确实有要事才匆忙回府,期间从未离开过半步,行宫出现刺客之时,本王还尚且在汤泉里泡着,是出了刺客的事情后才离开的……太后一党非要攀咬那刺客与本王有关,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顿了顿,萧景容又眯眸,语气带着寒意,“况且,此事究竟如何,本王已经查清楚了。”
所谓的刺客,就是沈安言。
但沈安言也不过是被秦若云绑起来后痛打一顿,之后又险些被她叫人羞辱,重风派去盯着他的暗卫情急之下出手相帮,用飞镖破开了他的绳子,沈安言才能借着挟持秦若云而逃过一劫。
这些事情,太后一党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不过是故意借此攀咬他罢了。
男人也就用了三言两语来解释,很多话都没说明白,齐王听着也只知道此事与秦若云有关,没有真正的刺客。
他便蹙眉道:“秦若云是国舅爷一位庶兄的嫡女,便也算太后那边的人,莫非……刺客一事是他们故意搞出来好冤枉你的?”
萧景容还未查清秦若云为何忽然对沈安言出手,暗卫倒是听到了雍南王的名字,可也不明白沈安言怎么还跟南玉扯上关系了。
男人便道:“未必是故意弄出此事,许是意外,但刺客确实是本王的人,想必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下口攀咬。”
齐王对那“刺客”是他府上的人倒也不意外,太后一党就算真要污蔑萧景容,也不能随便弄点脏水就直接往他身上泼,定然要合情合理才行。
想了想,他就道:“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让你府上那人出来顶罪……”
齐王话还没说完,萧景容便拧眉冷声道:“休想!”
“……”
不知道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不过一个下人,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维护的?
可齐王又想了想,以太后一党的尿性,便是他们真让人顶罪了,只怕这些人一样不会善罢甘休,还会从那个下人入手,用尽手段逼他改口咬死是萧景容指使的。
“那……”
齐王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萧景容便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淡声道:“便是本王把嘴皮子说烂了,他们也只会觉得本王是狡辩,此事不必再理会。”
齐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说道:“怎么可能不理?这可是刺杀啊,往大事了说便是要弑君,若是真栽赃到你头上……”
“那又如何?”萧景容面色淡淡,无所畏惧。
齐王再次噎了噎,也知道他有无所畏惧的底气,但随后还是温声劝道:“不如何,可终究还是麻烦,就当是当兄长的求你了,你便服个软,索性答应娶了建安郡主吧,如此一来,太后满意了,自然不会计较,再找个人出来顶罪,这事儿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你多了一个美貌如花的王妃,你若实在不喜欢,就把人扔在后院,再寻个你喜欢的纳进府中来嘛!”
“不成……”
齐王早知他会拒绝,又要跟他分析一番利弊,却听见萧景容淡声道:“……他醋性太大,哄着麻烦。”
齐王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动作不雅地掏了掏耳朵,“你说谁醋性大?”
总之肯定不会是说建安郡主。
萧景容嘴角微勾,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炫耀的机会,“我府上之人。”
“你府……你……”齐王只觉得自己昨晚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没睡好今天便开始幻听,“你府上哪儿来的人?!”
“昨晚带回来的。”
“……”
想起这人方才还说昨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匆匆离开行宫,之后便没机会离开府中半步。
结合上面那话,“府中半步”被齐王约等于“床榻半步”,顿时有了种老父亲终于盼得儿子长大成人的欣慰感,同时又忧心忡忡。
他无奈又小心地劝道:“虽说本王一直希望你能寻得良人,早日儿孙满堂,但这种事也要看场合来啊,昨晚行宫之宴,皇上太后一众人都在,你却带人回府上洞房花烛,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接着又道:“虽说此事滋味甚妙,但偶尔享乐些许便是,怎能忙得一晚上都无法离开半步?太荒唐了……也伤身!”
萧景容:……
齐王也发觉自己把话题岔远了,又赶紧收了回来,端坐身子道:“能被你直接带回府上的,只怕也不是什么身份尊重的人,你的王妃自然还是要……”
“不需要。”
“……”
“本王的王妃,由本王做主,他便是青楼出身的小厮下人,也是本王宠在心尖上的人,旁人若要说他半句不是,本王也是要割舌头的。”
正要说沈安言不是的齐王:……
他蹙眉沉声道:“你这便是下定决心,要跟太后抗衡到底?”
萧景容嘴角带着讥讽,“本王这儿可不是乱葬岗,什么脏东西都能往这儿丢。”
建安郡主可是睿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身段婀娜,风情万种,齐王昨晚便在宴上远远看了一眼,一时也被惊艳住了。
却没想到这样的美妙人儿,却被萧景容称作“脏东西”。
他心情很复杂,“怎么?你昨晚带回来的那位美人儿……比建安郡主长得还要美?”
提起沈安言,萧景容眼底便温柔了几分,可嘴上却仍旧不饶人,冷哼一声道:“出身卑贱,性子顽劣,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