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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对萧景容还处于那种不喜欢却又不得不委身的状态,而且男人刚才还炫耀自己去找了十个小倌儿……十个啊,保不齐其中一个就是有病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但这抹情绪却刺痛了萧景容的心,根本没去找小倌儿的他也理解不到沈安言介意的心情,只觉得自己被嫌弃厌恶,顿时恼火了,把人抓过去强行撕开衣服。

沈安言也只是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很快便又开始配合。

又是这样……

萧景容那颗充斥着怒火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他从沈安言脖颈间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怒火,掐着他的下颚,一字一句讥讽道:“不过是从青楼出身的肮脏妓子,你当本王多稀罕你?!若非本王不想娶建安郡主,需要一颗名正言顺的棋子,你以为本王会多看你一眼吗?!”

沈安言看着他,眼底其实也没有任何情绪,却要装出一副害怕和难过的模样,“王爷……”

萧景容一看到他这副虚假的模样就生气,把人推到一边,怒道:“滚出去!”

犹豫了一下,沈安言还是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踉跄着脚步走出去,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但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还是继续往外走。

忠祥和重风同时迎了上去,重风只急忙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

忠祥则是上下将沈安言扫视了一眼,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便上前一步扶住他道:“公子,先回房整理一下吧。”

沈安言轻轻点头。

重风见状,跟着他们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守在这里,只好顿住脚步看着忠祥搀扶着沈安言越走越远。

至雅院。

沈安言被忠祥伺候着换好衣服后,觉得气氛有些不舒服,便张口要缓解一下气氛,问道:“这个院子为什么叫至雅院?”

忠祥便笑道:“这里原本叫至宝阁,主上最喜欢的宝贝都藏在这里,都是些价值连城有市无价的宝贝,是除了主上院子外,最多守卫和机关的地方,主上时常闲着无聊都喜欢来这里看看他的宝贝们,偶尔也会宿上一两夜,在这个院子里观雪是最好的,冬暖夏凉,位置不比主上那个院子差。”

顿了顿,他又道:“后来,主上从那镇子上归来,便将里面所有的宝贝都清理了出来,全部扔回库房,还叫下人往后定期打扫这里,闻公公问了缘由,主上便说……这里以后就给未来的摄政王妃住。”

沈安言:……!!!

忠祥笑了笑,又继续道:“闻公公觉得,这里给王妃住不太合适,主上却坚持如此,闻公公就说要换个名字,主上想了几日,就说……叫言宝阁,后来公子被主上从行宫抱回来后,主上又觉得叫言宝阁不好听,就改成了至雅院。”

见沈安言面色红润,目光闪躲,忠祥又故意问道:“公子觉得,是至雅院好听,还是言宝阁好听?”

沈安言:……

他憋了好半晌,才道:“都不好听!”

忠祥轻笑出声。

随即,他又温声道:“公子,主上尚在襁褓时,他的母后便不在了,后宫波云诡谲,文景帝虽对他宠爱有加,却也照顾不了一个小孩子,主上看着冷酷冷血,高高在上,但其实心里也敏感柔软,比旁人都更渴望被人管着束着,这些年他心中只装着睿国和天下,为了皇上,也为了黎民百姓,他始终不曾找过通房与侍妾。”

“公子是他唯一珍爱之人,也是唯一能令他破戒之人,无论他说了什么,都请公子不要相信,至于建安郡主……公子恐怕不了解,主上与太后一党势同水火,与建安郡主更是如同杀父仇人一般的关系,主上便是要娶王妃,也绝不会娶她的……”

沈安言却闷声打断他的话,“所以,你也只是觉得王爷不会娶建安郡主,却不代表他不会娶王妃,是吗?”

忠祥僵住了。

这个问题,的确让他无法肯定回答。

沈安言自嘲一笑,“所以你看啊,你也知道将来一定会有个女人入主这摄政王府,你家主上再宠爱我,我也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男子身体不同于女子,用久了便不好用了,到那时……我又该如何?”

他侧头,看向忠祥又问道:“按照规矩,若我不受宠后,可以离开这摄政王府,去过自己的日子吗?”

忠祥沉默着没回话。

但这个沉默,也算是答案——不能。

任何被皇帝王爷宠幸过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代表着他们的脸面,纵然不宠爱了,将来也要被困在这府邸里,死后更是要一同埋葬。

沈安言就道:“所以你看,我将来是如何结局,一目了然,你们主上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都得娶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就算不受宠爱,也终究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而我……一个男人,再怎么受宠,也是个没有名分的,也生不出个孩子来傍身,不用等我年老色衰,这具身体三两年的便会让人厌烦了,可我还要在这府上过一辈子,忠祥……你告诉我,我此时不想尽办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难道要等几年失宠之后,狼狈凄惨死在这王府的某个角落吗?”

忠祥动了动唇,想说他们主上不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

但若是沈安言就认定了萧景容是这种人,他一个奴才,而且还是从小伺候萧景容长大的贴身奴才,说这些也无异于拍主人的马屁,沈安言又如何听得进去?

忠祥没再反驳沈安言的话,伺候他躺下后,便退出了房间外。

可沈安言却觉得更加难过了。

其实他是希望忠祥能够尽力反驳一二的,即便反驳了也会被他怼回去,可总得有个人来给他一剂定心丸,叫他不要那么焦虑。

萧景容对他的喜爱超过他的想象,他本以为两人还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状态,却没想到,男人原来早就越过了那条线,还试图把他也拉过那条线。

可他跟萧景容不同,对方是摄政王,身份尊贵,永远都占据着主动的地位,对方想宠着他便宠着他,厌烦他了便一脚踹开,但他若是当真了,今日他享受的一分荣宠,来日便会化作十分为难,加注在他身上。

“沈安言……”他小声跟自己说,“不能当真,不能心软,你忘了吗,没有人会爱你,他们都只是把你当成一时消遣的玩具而已,你害死自己就算了,不能再害死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