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凡三人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赶紧卸下车上的东西。
除了粮食一类,别的潦草的堆放在一起,杂乱无章,只等明天仔细收拾。
天已经不早了,西山只剩下半轮残阳,太阳从明亮变成橘黄,柔和的照耀着这个被战争蹂躏过的世界。
面一类的都只留下现吃的,余下的找来梯子都放在屋梁上,以防万一。
能熬油的金贵猪脂, 一同拿进家,熬油做脂渣是来不及了,天逐渐暗了下来。
寻了个篮子,底下铺上干净的麦秸,放上猪脂,上面再盖一层麦秸,也吊在屋梁上,省得猫偷吃。
有了这一次的被人毁家经历,是真怕了,虽说给了赔偿 ,糟蹋那么多东西心痛呀!
这本就是战后,物资匮乏,缺吃少穿,多的是食不果腹者,经常有饿死人的事发生。
有余粮救济困难吃不上饭的人他不香吗?救几条人命他不好吗?
不为人的感恩戴德赞叹你好,只为良心安宁,好与不好自己知道,不需要别人界定,自知之明一定要有啊!
不是要活在别人眼中的好人,别人怎样看,那是别人的事,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钟慎离忙活着和面做饭,别的面食太麻烦,又不想做糊糊,就和了些白面,少加水,和的硬硬的面团,准备擀面条。
林尔在灶台前添柴草烧火,火旺锅热水沸腾,钟慎离已擀好,锅盖以掀,氤氲一屋子暖心热气。
各司其职,共同协作,织就温馨称的一家。
林尔看了看各自忙碌的人,心中升起一份感动。
另一边风凌兮吴仁笙一家四口回到家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回到家时,公婆已经回家,婆婆翘着二郎腿坐等。
看见吴仁笙抱着一个箱子,婆婆立刻跑过去打开,看见那么多猪脂,又是一顿数落:
“日子~会不会过?要这么多猪脂干什么用,家里的花生油都吃不了,前年的都有。”
风凌兮有点怕公公婆婆瑟缩了一下,还是反驳道:
“孩子们要吃脂渣。”
隔代的孩子们对风凌兮来说是最好的挡箭牌。
遇到孙子辈哪个爷爷奶奶不宠爱,吴尚善夫妻也不例外。
听闻孙子辈要吃,不满散了一半,没再计较。只是轻声嘟囔了句。
“哪也不用这么多吧!不得是半边猪的。”
风凌兮搬着箱子,往一块木板上一扣,只听见“哐”的一声,箱子反扣在板上。
几人被她吓了一跳,目光全部聚焦于她。
就见她伸手把箱子一抽,随手一撇,箱子划出一道弧线,有底到高 悠然落下。
小领导放进去的钱与箱子分离,好巧不巧的飘在吴尚善面前,秘密暴露。
是钱!吴尚善阴沉的脸更黑了。
“钱!别乱放!放箱子里,要钱包干嘛!”
有点不对,哪里不对呢?好像没傻不对。
“还把箱子撇一边,若是在外面拆,这钱是不是就进垃圾箱了。”
不对,吴仁笙看着钱,回想整个买肉过程,猪脂明明说那里的人装好的,当初可是直接搬过来的,风凌也没有开过箱。
这钱是别人的!是那个小领导的。
吴仁笙的脸一红一白,不停的来回变换。
大脑进行大战,该怎么办,直接告诉父亲?还是现在不动声色,等以后自己去处理。
吟获对钱没概念,吟恩低头回想,知道这不是自己家的钱。
他暗暗观察几人神色,看见惊喜脸的妈妈,阴沉脸的爸爸。
原则占据上风开口:“这不是我们的钱!”
吴尚善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俩老人异口同声:
“大孙子你说啥?那是谁的?”
“是屠宰场里人的。”
“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吴仁笙想混过去敷衍:“没什么?”
吴尚善给吴仁笙一个脑瓜崩:
“不用你说,让我大孙子说。”
吟恩将事情原委述述一遍。
把吴尚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风凌兮和吴仁笙。“你,你们~气死我了”
“好好思过,最低一年,去老家最低一个月。”
“我的好儿子你一样,除了工作时间,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时间受思过罚。”
风凌兮歇斯底里的大叫:“我不要!我不去老家,我不要受思过的罚!”
“不要也得要,由不得你!”
公婆漠视风凌兮的反对声音,坚持思过之罚,回去就要落在实处,办停薪留职,回老家一个月后 再回来 叫老家俩个人来监视一年。
………………
好心人三撮毛在苦苦的寻找撮合机会,苦寻无果,异常苦恼,莱莱滴,做件好事咋就这么难!
做惯了坏事,这做好事还真是新体验。
做坏事直接上手,紧张,刺激,做好事却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顾虑这,顾虑那!头疼!感觉脑袋不是自己的了。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撮合有情人,以前的自己才不管呢?
别人的事与我无关,自己还没人嫁呢!现在被痴情人感动,决定促成好事,奈何!
明明地方都找好了,方法想好了,就欠一个时机一个机会,这时机难啊!
角花还是喜欢往萧仁跟前凑,刘慕默默跟在她身后 ,可恨那个傻蛋,就仅仅只是陪伴,这是跟随。
多好的机会,白白浪费,这是什么时候?美女伤心无助时,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表白呀!表决心,那个傻蛋都不会。
风言风语四起,熟悉的,不熟的,对她指指点点,她还是初心不改。
又有人轻轻对身边人说:
“快看!那,那个就是俺角的角花,被虚羽角的萧仁迷疯了,只是让萧仁不要,不稀罕。”
她赶紧逃离,只要可以远离人群,能躲就躲,把她爹娘心疼的要命。
眼看着自己女儿,越来越沉默,脸上笑容越来越少,唯独见着萧仁时,难得展露一下她的笑容。
而萧仁还是一根筋的认准花逐水,甚至比以前表现的更甚了。
迎楠有了卖缘来角人的钱,她儿子勉勉强强能喝上半碗粥。
她儿子如今有衣服穿,吃的也多了些,身上有了力气,开始出门,不再在家里炕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