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楠千思百转,一会怨恨这个,一会怨恨那个。
回到家,儿子在喝稠稠的野菜玉米面糊糊,迎楠气呼呼的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竟然还能喝得下,儿子笑嘻嘻的对迎楠讲。
“娘,我喝了一小碗,给你留了三大碗,你快喝吧!”
迎楠把喝光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撂。
“我再喝一碗,那一碗你喝了吧!其实我在林君凡家已经吃饱了,我就是见不得有饭,一看见就想吃,撑的慌也想吃,今天不喝也是可以的。”
迎楠端起另一碗,咕咚咕咚,喝的那叫一个豪迈。
喝到一半停下,看着不动的儿子,怒催:
“你赶紧喝,省的我喝完你没喝完我又夺你的喝。”
“娘你想喝就喝吧!我已经喝过一小碗了。”
迎楠不耐烦:
“让你喝你就喝,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迎楠儿子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的看了迎楠一眼,不敢再说别的,忐忑的把另一碗端起来。
一边喝一边不停的观察迎楠。
迎楠嘟嘟囔囔,气死个人,不就加一个人吗?有啥大不了的,咋就不行了呢?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让去我就不去了吗?哪里有这种好事!
不让去更要去,不信去了他们好意思打我出来。
迎楠儿子见迎楠气鼓鼓的,心中忐忑,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先吃饭没等她,耍性子。
轻轻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心翼翼的问:
“娘,你真的吃饱了吗?这一碗我没怎么喝……”
“叨叨个没完没了,你不喝我喝!”
夺过儿子手中的碗,咕咚!咕咚!又多半碗碗下肚。
喝完后,迎楠捂着肚子,瘫歪在椅子上。
“哎呀!撑死我了,好难受。”
迎楠解开捆腰绳,还是鼓鼓胀胀的难受。
儿子见状,急了,扑到迎楠身边。
“娘,你怎么了?”
“哎呀!撑死我了。”
“今天吃的不多,怎么会撑着呢?”
“跟你说了,在林君凡家吃了一些,都怨你,让你喝你不喝!”
“娘我扶你上炕上去躺躺。”
“嗯!我是得上炕躺躺,这样可不行!”
迎楠捧着肚子,一步三指,夹腿平衡肚子蹭到炕边,就只差最后一哆嗦了。
咬咬牙,一个起跳跳上炕去。
“哎呀!用力用大了!难受!”
往后一倒,伸展开,舒服多了。
儿子跪在炕上轻轻的给迎楠捋着肚子。
这样躺着真是舒服,就这样躺一天,什么也不干该多好。
可惜事与愿违命苦,还得下地种田,一想起要种地就头疼,累人的活,先躺上半个时辰再起来,应该不碍事。
正盘算着,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早来干嘛!
“去,儿子开门去。”
暴君一进院门就是一顿炮轰。
“在家干嘛呢?今天可是种你家地,还不准备好,种子,化肥,铁锹,?头。”
当进了正屋门看见迎楠躺在炕上没起来。
怒火压不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还躺着, 没起来,真是不靠谱,这样的合伙人,要来干嘛,不够生气滴。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你家要不要种地了。”
“饭还没做着吃吧!做饭,吃饭又得一个钟头。我不管了,你什么时候吃完上地的时候去喊我。”
说罢就要走。
迎楠也想起,费了半天力,硬是没起来,见暴君要走,急忙喊住。
“别走,拉我起来,我吃过饭了,今天早上去林君凡家拿种子,在他家蹭了一顿,回家又吃了些,吃多了,撑着了,我就只是躺着缓缓。”
暴君的嘴张成o型,久久闭不上。
靠,还可以这样,拿种子蹭饭,回来在吃一顿,撑到难受。
人都吃不饱,吃到撑,可还行,还有这脸皮的多厚,哀求着人换了种子,再到人家蹭吃蹭喝。
被她说的肚子咕噜噜的响,被说饿了。
暴君咽了口唾沫:
“你行吗?”
“可以的,拉我起来就行。我自己起不来了。”
暴君拽着迎楠的胳膊,猛的一拉。
迎楠不防备,哎呀!一声。
坐了起来,暴君一松手,迎楠就跟没骨头似的往后一倒,再次躺下。
“哎呀!不行!我得先缓缓,你先坐着等等我。”
暴君把眼一瞪。
“等!你想什么呢?等你――啥也晚了!你要不行就躺着,今天继续种我家的,你去不去我都不管了。你家种的时候我家也不去就妥了,公平!”
迎楠躺在炕上急着罢手。
“不!不能那么做,我孤儿孤母的种不了啊!”
“你稍微等我一会,就一会。”
暴君歪头想了想,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好吧!反正今天种你家的,就是缓到中午也没有关系,讲好今天无论种多少!明天都得去种我家的。”
“好!明天种你家的,今天是我耽误的时间我不赖你,行了吧!”
“不行!”
“咋就不行了!还有什么事!”
“明天再种一天我家地就差不多种好,种你家地时 ,我媳妇儿子都不下地。”
“这怎么可以?这不只剩我们两个人了,那得种到什么时候!”
“不可以就拉倒,各种各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言不合就要散伙,凡事好商量。”
“这事上没得商量,我可以累点,苦点,多干点。让我媳妇儿子跟着受累就是不行。”
“好!好!你媳妇儿子都是宝,受不得一点累,吃不得一点苦。”
暴君瞅一眼撑到难受的迎楠,忍不住的数落。
“你也真是可以,逮着人家一顿饭没命的造,可着得了人家免费的饭了,下次还敢不?”
“呸!为了蹭点吃的,我没皮没脸的被人嗤笑,最重要的是种地期间林君凡请吃饭,我请求他们带我一个他们不肯,唉!命苦哟!”
把暴君惊的傻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晃荡的二郎腿也不晃荡了。
等回过神来就听见迎楠在那嘟囔。
“看看人家的合伙人,羡慕,种地期间饭全管,还特意做好吃的,今天中午吃包子。”
她躺在炕上,头不停的来回骨碌,唉声叹气。
“唉!再看看自己的合伙人,动不动要散伙,护着媳妇儿子就怕累着。”
坐在凳子上的暴君噌一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