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赵斌这话,帐内众将却是面露急色,那边余化龙第一个起身道:“贤爷,怎可让您亲身犯险,不过区区几座塔楼罢了,我等愿孤身入阵,先斩将,再破楼,到时候管保大军入阵安然无恙!”
“是啊,贤爷,我们去吧!”
“贤爷,当年牛头山就是我们几人闯阵,如今这三山阵,也是我们兄弟来吧!”
说话间,余化龙、杨再兴、张宪、罗延庆四人齐齐起身拱手请命,紧接着众人就听帅帐一次,一道清亮声音传来,“何用诸位叔父劳神,不过区区几座塔楼罢了,小侄请令,愿孤身破阵,还望父帅应允!”
众人寻声音看去,却见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岳飞身后,那位少将军岳雷,这下众将更是点头附和,“对对对,贤爷,带上雷儿,我们五人分去取这五座塔楼就好,万万不用劳您亲往啊!”
看着面脸焦急的众将,赵斌也不由得心下感动,随即连连摆手道:“诸位,诸位,暂且安坐,孤既然说要去,自然是因为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一来兀术这阵内具人和,外占地利,再加上普风先兵到此,他们是以逸待劳,所以可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因此若要破此阵,当坏其三点优势!”
那边岳飞闻言也是微微点头道:“今日阵前高丽一国五员上将被杀,那毕勒哥携胜归营,强占高丽二僧之位,可见其内部嫌隙已生,待来日破阵之时,只要在这上面费些口舌,那其人和之利弹指可破!”
众将一听赵斌和岳飞这话,也缓缓坐回交椅之上,同时就听岳飞话锋一转道:“可贤爷,这要破天时,无非是突袭、偷袭,让其少了准备充分之利,要破地利,这,这总不能开山炸石啊!”
“岳帅所言不错,况且就算咱们想炸山,恐怕兀术也不会让咱们把那么多火药运过去,因此想要破其地利,就要多路出击,让其上下不能兼顾,山上兵卒要防外围大军,山内军卒要应对我擒龙众将,两者之间谁慢一步都要吃亏,攻山的慢了,这驼龙阵内的金兵就早有准备,攻阵的慢了,这阵内的弓兵就能去驰援高山。”
话说到此,张宪几人也明白过来,为何赵斌会要亲自去攻打塔楼,为的就是能使全军上下,内外各路人马一齐动手。毕竟让他们五人入阵攻打塔楼,就算他们五人拼尽全力,这先斩将再攻楼,时间上也会耽搁不少,这其中的变数也太多了。
但就算如此,众将对视一眼,还是欲起身二次请命,岳飞也欲再次出言劝告,可赵斌却苦笑的看向岳飞和众将,缓缓道:“诸位,非是孤王不信你等武力,实在这阵内还藏一道杀机啊!”
一听赵斌此言,众将面色齐齐一肃,岳飞也是一挑剑眉,低头看向手中的情报,可任由岳飞将这份情报前后翻看,也没瞅出赵斌说的杀机是什么,最后只能是将诧异的目光投向赵斌。
“此事,的确没有探明,但却是孤心中隐隐的一个感觉,不知岳帅可还记得那九龙阵内的熊罴重骑?”
说起这支人马来,帐内众将不由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当日九龙阵内要不是背嵬军舍死,那兀术没准真能靠这支人马逆转战局,现如今虽然说背嵬军士卒已然补齐,但是无论战力还是胆气都要较之前的老军折损三分,毕竟那一战背嵬军也折损了半数有余,
看着众将震惊的眼神,赵斌也缓缓道:“兀术那些年退出朝堂,潜心山谷之内,一共练就三支人马,分为弓、步、骑,这骑便是熊罴重骑,而练骑兵淘汰下来的兵卒,便是那铁甲连环马。”
一旁张显闻言,急忙道:“贤爷,难不成这阵内,还会有这般的两支人马?这,这却不知藏在何处?”
赵斌一听此言却微微摇头:“兀术训练这三军人马时,上查三代户籍,具都是他大金子民才可,而且还要身家清白,从未与汉人有过交往之士,可以说这三军人数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兀术限制了条件,并且在他出山夺权后,这三支人马就被他打散编制,混入麾下各军之中,只待战时才传令调动,因此我也不知这些人马究竟在不在兀术军中,但,不可不防啊!”
“而且,并非是两支,而是四支,这骑卒精英为熊罴,淘汰之人为连环马,因此这弓兵、步卒中应该也有两支精锐,两支淘汰的人马,但就算是被淘汰的人,这战力也不可小觑啊!”
说着赵斌扭头看向阵图,缓缓道:“这步卒、弓兵机动性差,因此定然不可能混在这三十条驼龙之中,如此,便只有坐镇阵眼,又或是携防弓兵了”,说着赵斌侧目看向岳飞,“岳帅,你要是兀术,这精锐底牌你会藏在哪里啊?”
岳飞闻言苦笑着摇头道:“贤爷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某,这些弓兵就是全死了,也对大局无碍,可这塔楼要倒了,兀术可就抓瞎了,因此这兵只能是守在塔楼之下,甚至会随普风变动,而全场奔走!”
可等说出这句话来,岳飞面上也露出无奈之色,现在知道有这一支人马在,那杨再兴等人的单骑破阵之策就彻地行不通了,毕竟无论你杨再兴又或是张宪、罗延庆等人,你让他们闯过这支未知的精锐之士,那自然不难,可你让他们闯过这支人马后,再站在那把塔楼砍到,然后在安然退出大阵,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因此,摆在众人面前的路子,就只剩下全军齐入大阵,趁乱军之中攻取塔楼,仗兵力优势破敌要害。
想明白这点后,岳飞不由得面露苦笑之色看向赵斌道:“贤爷,您是早就打算好了吧,所以最后才说出这支精兵,让我等选无可选?”
赵斌笑着摆摆手道:“阵内情况复杂多变,因此总要多留些后手来,这也是小心无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