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如今的人妖联盟内部本土妖族占了大半,他们借题发挥,把三头领被杀一事说成是人族干的。
人族不仅看不起妖族,同样看不起本土兽族,妖族与兽族本来就是一家,所以应该联合起来对抗人族。
诸天万界妖族一直觉得自己高了本土智慧兽族一等,并不想与本土妖族混到一块,但如今人妖联盟高层的话语权基本在本土妖族手中,于是本土兽族借助这次机会,纷纷涌入妖族地盘以及一些人族妖族混居地盘,扞卫本土兽族的权益。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控诉人族把本土智慧兽族当做野兽。
这事越闹越大,现在兽丹已经变成了禁忌,甚至很多修士的试炼任务已经不能猎杀智慧兽族了。
红叶城是人族的势力范围,这种情况还不明显,但兽丹已经没人敢公开买卖了。
一旦被人妖联盟知道,很可能就会被追杀,如今有不少人修在野外莫名其妙被杀,据说都是智慧兽族所为,但也没有证据。
听完了严掌柜的话,韩欣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巧器工坊本来以为还能靠兽丹大赚一笔,没想到稳拿的生意居然赔了,不仅连一枚灵石的本钱都收不回来,还有什么危险,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严掌柜看着韩欣的憋屈表情,突然神秘一笑,接着道:“韩大管事,这事也不是没有变通的法子。”
韩欣打起精神问道:“怎么办?”
“当然是卖给痛恨本土兽族的势力。”严掌柜道。
韩欣眼睛一亮,忙问道:“哪个势力?”
......
怪不得人家说做生意的人要钱不要命,韩欣,平时看着挺冷静的一个人,居然为了把兽丹卖出去,夜会神秘势力。
好在这是在红叶城内,严禁私斗,杀人更不允许,所以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何仙子作为商队的顶级战力,肯定不能出面,但为了保证能够随时支援,青灵留在了何仙子身边。
如果真碰到危险,范松可以定点传送回到何仙子身边,就算敌人追上了也不用担心。
当晚,只有韩欣与范松两人前往碰头地点。
当然了,碰头地点也不是什么幽暗的小巷之类的,反而在一家本地着名的饭馆中。
延庆楼。
两人来到约定的包厢前,范松上前敲门。
“请进。”
范松一愣,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推门,韩欣先走了进去,范松随后,里面坐着一位中年修士,黑不溜秋,身子歪斜,眼神不正,打量韩欣的神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犯意味,很不礼貌。
韩欣头戴面纱,外人看不清样貌,但窈窕的身材还是挺吸引人的。
范松则戴了一个面具,就是当初在天乾宗巧器工坊买的羽毛面具,还是冯熙设计的。
范松差点叫出声来,因为坐在对面的家伙他认识,还是一个宗门的前辈,常伯子。
常伯子,五级丹药师,五级丹药师的重要标志就是可以炼制筑基丹,在丹药师中虽然不算厉害,但已经是各个势力争相拉拢的人了。
当初范松在宗门见他的时候还是心动期,如今已经到了开光期,修为进步神速。
对常伯子,范松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家伙贪婪好色,还觊觎过月彤的身体,说起来,他与范松还有仇呢,因为范松杀了他的同样好色的弟子云浩子,只是常伯子不知情而已。
后来两人发生了一些利益交换,常伯子让云广子进了宗门的丹药堂,而范松则是为他搞到了虚空飞船的船票。
他乡遇故知,可惜是仇人。
范松因为是全属性灵根的缘故,可以轻松隐藏自己的修为,常伯子与他同属于开光期,小境界还差了两个等级,自然无法看出范松的修为。
但范松体态年轻,常伯子猜测,最多也不过是心动期,再加上一个筑基期的韩欣,他立刻放下心来。
韩欣与常伯子开始谈起了价格。
因为两人的买卖目前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说话都很小声。
范松不愿意被常伯子认出,所以一直默默坐着。
常伯子给的价格明显太低了,韩欣不满意,两人开始争吵起来。
不过常伯子似乎吃定了韩欣,坚决不加价,韩欣也不愿意妥协,两人干脆一言不发,互相耗了起来。
沉默了许久,常伯子忽然开口道:“假如姑娘今晚愿意陪我单独聊聊,价格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韩欣一愣,旋即就明白了常伯子的意思。
她脸色气得通红,指着常伯子,因为情绪激动,手都抖了起来。
“你这只黑泥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凭你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韩欣怒道。
常伯子一脸愕然,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刚烈。
其实这也怪不得常伯子,如今买卖兽丹是见不得人的生意,严掌柜通过渠道知道哪里有人收购兽丹。
所以买方并不知道卖家的身份。
但这并不影响买方对卖方的实力有一个评估。
真正的大势力,肯定都是有炼丹师的。
狂暴丹的等级与兽丹的等级有关系,但大部分狂暴丹的等级并不高,五级炼丹师就够了。
兽丹和狂暴丹的价格相差不小,假如自己有能力炼丹,何必出售兽丹。
由此可见,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势力,常伯子身为开光期修士,已经是修士中的高手了,和对方一个筑基期修士合修,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骂他,黑泥鳅这个词他好久已经没听说了,这勾起了他的伤心回忆。
一时间,常伯子也怒了,他大叫道:“快来人了,有人在这里交易兽丹。”
一边说,一边他手里挤爆一枚丹药,淡绿色的烟雾充斥了整个房间。
韩欣刚闻了一口,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两个兽丹。
范松也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不过他有灵田小世界,能解百毒,一瞬间就恢复了清醒。
但他还是装晕趴在了桌子上。
常伯子见两人都晕了,嘿嘿一笑,挪开椅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