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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北泽虽然出生富贵,但对吃吃喝喝这方面没有太多讲究。

平日里出入高档餐厅,多数都是为了应酬,于他自己而言,还是街边这些普通餐厅更有烟火气,更抚凡人心。

两人坐下,拿起平板开始点菜。

宫北泽本来坐在贝蒂对面的,为了方便点餐,他索性起身坐过来,两人肩并肩了。

其实,他是借点菜的理由,故意想跟贝蒂坐近点。

说来也怪,这虎妞之前一见到他就跟蜜蜂看到了花骨朵似的,迫不及待地扑上来,亲亲抱抱什么的都是日常操作。

怎么这两天,莫名冷淡了不少。

别说没有亲亲了,就连拥抱甚至牵手、肢体触碰都很少。

这会儿终于趁她不注意,两人亲密地挨在一起,宫北泽情不自禁地往里挤了挤,不料贝蒂以为他是不够位置坐,也往里挪了挪,两人间的距离又拉开……

他不好意思再挪过去,否则意图就太明显了。

“这够了吧,吃不完会浪费的。”贝蒂见他点了足够四个人吃的分量,惊讶地打断。

宫北泽滑动平板看了看,“够了?你不是很能吃吗?难得带你出来吃顿饭,总不能让你不吃饱。”

“我什么时候很能吃了?”

男人回头看她,两人距离很近,他一眼瞧进女人冰蓝魅惑的眸底,好像被什么魔法定住了似的,痴痴地凝望着。

贝蒂皱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嗯,你的皮肤有点卡粉。”

“什么?!”贝蒂一听这话,炸了,连忙转头从包包里取出化妆镜,细细地照起来。

持妆一天了,多多少少会有点脱妆晕染,没那么服帖了。

贝蒂背过身去,连忙简单地补了下妆。

嘴唇上的口红也没了,她想着马上就要吃饭,也没必要补了,于是涂了点唇膏,让唇纹不那么明显。

宫北泽把平板交给服务员,沟通完后转头看女友,只见那虎妞正好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巴。

油光水量的……

他眼神一滞,莫名地,心头又有点躁动。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对这老外说不上多喜欢,充其量也就是好感吧,可怎么内心老是蠢蠢欲动,尤其是这两天人家没那么热情主动后,他竟还有点失落的感觉。

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或是另一种“能把姓和爱分开的渣男?”

想到这些,宫北泽被自己吓了一跳。

贝蒂补好妆,收起包包坐正身子,眼角余光扫到男人凑过来盯着自己,她也小小受惊:“你干嘛?偷看我做什么!”

女孩子补妆有什么好看的。

宫先生心虚,视线撇开前还从她唇瓣上划过,而后继续口是心非:“谁偷看你了,我是见你都要吃饭了,还把嘴巴上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怕吃进肚里中毒了。”

“唇膏而已,怎么会中毒呢?”

“那些玩意都有化学物质的,你少用。”

贝蒂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没知识真可怕……”

宫北泽没有回到对面去的意思,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他俩也准备甩开膀子开吃时,贝蒂拐了他一下:“你坐过去,这样挡着我胳膊了。”

“这么宽的桌子,我挡着你了?”宫少不满。

“就是啊!你看,我夹菜都不方便。”贝蒂逛了逛胳膊,做了个姿势,胳膊肘越到他这边了。

“……”男人不再吭声,闷闷抽了口气,起身坐回对面。

“我是怕你筷子拿不好,夹不到菜,想着照顾你一下,嘁!”

女孩儿挑眉,“这里还有洞洞勺子,筷子夹不起来我就用勺子。”

“什么洞洞勺子,那叫漏勺!”

“漏勺,嘿嘿……对,上次同事们说过,我忘了。”

说道“上次的同事”,宫北泽想起她之前那份工作,关心问道:“你那边工作交接都处理好了?上班半个月,有没有给你结算工资?我记得你还带一个私教学生呢,那小白脸不是喜欢你吗?你现在走了,他没再纠缠你?”

贝蒂专注在美食上,闻言看都没看对面,不甚在意地道:“反正我要走,谁能拦得住?工资不给就不给吧,那点小钱,姑奶奶我还看不上呢!”

“……”宫北泽捏着筷子无语了一瞬,忍不住讥讽,“你现在落魄潦倒,寄人篱下,还负债累累,你是从哪儿来的底气视金钱如粪土的?”

“哎呀,你不要说那么多成语,我听不懂!”

“……”宫北泽气得,顿时胃口都消亡一半了。

过了几秒,他又问:“那……那个追你的小白脸呢?上次在酒店还看到你俩一起去吃饭。”

“那次是他非要请我,说我欠他的,我不想欠人情,就去了……谁知刚好碰到你,说起来我还帮了你大忙!”

那天的事,宫少爷不想再提,实在是一辈子的污点。

于是听到这话,他装聋作哑,不接话。

贝蒂见他突然闷头不吭声了,压下脸细细打量,笑容带着几分探究和疑惑:“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多话,平时你都对我不理不睬的。”

见自己的反常被察觉了,宫北泽立刻摆出威严脸孔,“吃你的东西!谁有你话多!”

“呵——”她渐渐看出,这男人对她的态度有改变了。

看来,千语的招数还真是有用!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她现在就得压住自己的本性,不能轻易地热情主动,就要吊着他,让他来围着自己转。

想到这些,贝蒂心里更欢喜了。

菜实在点多了,两人撑的食物都到了嗓子眼,终于没浪费。

吃完,宫北泽噎得难受,主动提议:“江边走走吧,消消食儿。”

火锅店对面就是江边,沿着围栏修了一条绿道,很适合晚上散步。

贝蒂心里把今晚的一切当做是约会,欣然前往。

两人穿过马路,到了江边的人行道,又从台阶下去,走到绿道上。

晚风吹得有点凉,贝蒂抬手抚摸着手臂,下一秒,一件温热的西装外套罩下来,将冷风隔绝了不少。

贝蒂回眸看他,微微一笑。

谢字没说出口,但笑容已经表达了一切。

宫北泽冻得哆嗦了一下,可是心底却被那一笑暖化了,当即面子里子什么的也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手落下来时,顺势就牵住了对方的手。

贝蒂的心,瞬间高兴地狂跳!

这个只会毒舌的大直男,终于也有主动服软的一天。

江风还是好冷,可她脸颊却暖烘烘地烧起来,若不是场合不宜,她就要拿出手机给千千打电话了!

两人手牵手,在江边漫步,因为贝蒂外国人的身份,漂亮高挑气质出众,途中不时地有路人偷偷打量一眼。

他们身后隔着五六十米的地方,两个年轻男子也肩并肩地跟着。

“这么冷的天,他们来江边吹冷风做什么?”

“你他妈的瞎啊!当然是在谈恋爱啊?又是披外套又是手牵手的,还能干嘛?”

“妈的,有钱人谈恋爱不是纸醉金迷吗?居然也学矮穷矬压马路?”

“……”

宫北泽牵着贝蒂的手,心脏热切地躁动一会儿后,慢慢平复下来。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都大半个月了,可很少平心静气地仔细沟通过。

今晚气氛不错,心情也美,宫北泽便自然而然地跟她聊起来。

“你离家出走都几个月了,没跟家里人联系过吗?”

“有啊,不过聊得不好。”

“聊得不好?”

“嗯,我母亲训斥我,我们的思想观念完全不在一个……就是,你懂的,她觉得我任性、自私,不为家族利益考虑,不为她考虑,而我觉得……她也没为我考虑,满脑子想的都是地位、利益、金钱,所以聊得不好,就很生气地挂了。”

宫北泽倒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

皱了皱眉,他斟酌着问:“那你怎么打算的?一直不回去了?”

“没想好,之前你老是赶我走,有段时间我真想过要不要回去算了,可后来你又不赶我走了,那我就不走了呗。”

“……”宫北泽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继续赶,一直到把她赶走为止。

贝蒂见他不说话了,转过身来倒着走路,与他面对面地问:“你今天怎么问起这个?是你妈妈让问的吗?”

宫北泽摇摇头,“没……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互相了解。”

“好啊,你想了解我什么?我谈过几个男朋友?我的处……”

她话没说完,宫北泽吓得忙拽了她的手。

“怎么了?”

“人来人往的,你说话注意点。”

贝蒂左右看了看,又退回来与他并肩走,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暧昧地笑:“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想那个啊?”

宫北泽这个年纪,也不是纯情小子了,被对方这么赤裸裸地问出,他脸色顿时臊红,姿态都僵硬了许多。

然而,不能承认。

“不懂你的意思,我对你好了吗?我以前也这样对你的。”

“呵,你别掩饰了。我不笨,也不瞎,你老是偷偷看我,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什么想法的吧?之前我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病,后来你说你没有,那没有的话……你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不想女人嘛。”

“……”宫北泽有种被人扒光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伪装掩饰得很好,以为对方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可实际上,人家什么都懂,早已看穿一切。

————

贝蒂眼睛一亮,“宫北泽,我突然觉得你也是有人性闪光点的。”

“我谢谢你夸我。”

商场七层,宫北泽推着轮椅直接把贝蒂带去了一家药膳餐厅。

一进门就有清清淡淡的药香飘过来,并不让人觉得苦涩,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甘甜。

“药膳,吃的里面有药吗?”

“差不多,我们华国人其实是非常注重饮食的,而饮食中有一项就是食补,药膳也算是其中一种吧,你的脚踝不是肿了么,我记得这里有一道猪脚汤的味道挺不错的。”

“我脚踝肿了和猪脚汤有什么关系。”

宫北泽点了几个菜,一边将菜单还给服务生一边解释,“因为我们华国有一句话,叫做以形补形,这也是千百年来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食补方法之一,说的简单点,就是吃什么补什么。”

贝蒂觉得自己好像是懂了,又好像差了一点什么。

食补的方子大多清淡,再加上药膳的味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因此这里的人倒是没那么多,反而让人觉得清净不少。

没多一会儿,几道药膳被端上桌,贝蒂闻了闻,不禁皱起鼻子看着宫北泽,“你没让人家在里面下毒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毒死你。”

宫北泽说着自己先尝了一口,还是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贝蒂看他一眼,也尝试着吃了一口,咦?还不错呢……

正当贝蒂吃的开心,突然有一位服务生过来满脸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是这样的,您二位刚刚点了我们店里最后的两份鲜乳牛奶花胶锅,那边有两位小姐就是专程为了这一道花胶锅过来的,所以想要请二位出让一份,您看可以吗?”

陈旧也代表着回忆,她的直觉让她好奇的想要去探究,但却在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收了回来,或许方婷说的对,她想要知道的其实可以直接去问宫北泽。

上次发现那张拍立得只是意外,但如果她真的私自去触碰了一些东西,恐怕真的会让宫北泽反感。

怕宫北泽会对她反感。

当贝蒂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后,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喜欢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过,仔细思考一下,她的所有行为和想法都在证明这件事。

终于确认了什么,贝蒂没再在书房找答案,而是抱着那两本法文书回了客厅沙发上,然后郑重的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纯文字的朋友圈。

【贝蒂:我将为我疯狂的行为负责。】

她逃离了城堡,逃离了欧洲,逃离了可能会束缚她一生的婚姻,却情愿在异国他乡陷入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