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叶末回来的高兴，再看到琦能后消失了。
他把叶末交给青灵照看。
“还活着吗？”臻仙没有掩饰他语气中的嘲笑。
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小了一半，这样的伤，要是臻仙的话，估计要一段时间的。
“活着啊。”微弱的声音。
臻仙啧了一下，他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啊，和他有一拼了。
“你现在……补一刀，我就会死的。”琦能断断续续地说道。
臻仙看着他凄惨的状况，并不觉得他可怜，况且他也不需要可怜。
“你在想什么呢？”他的身体正在愈合中。
“暂时读不了我的心了吗？”臻仙蹲下身，看着他。
“你愈合需要多长的时间？”
“嗯？”琦能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从他眼神中透露的冷漠就能知道。
“你没在开玩笑吧。”
“我也放过你一次，算我们扯平了……行吗？”虽然他放过自己的次数更多吧。
琦能艰难地一笑，真是恐怖的愈合能力，他已经可以行动了。
用双手撑起身体，晃悠悠得站起来。
臻仙也从蹲姿转成站姿，他们四目相望。
“可以……”琦能简短地回了两个字。
他默默地看向叶末，刚才发生的事情真的让他害怕了。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琦能趁着恢复的时间和他聊起来。
“把你打得半身不遂？”臻仙笑问。
“她非常容易的毁灭了我创造的世界。”琦能告诉他。
他创造的世界，不就是那个扭曲的世界吗……被轻松毁灭了。
她真的好强啊，不会真的要无敌天下吧。
“嗯？”臻仙抬起头，看向他，“你不读我的心吗？”
一般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回应他的心声吗，难不成他只是治愈了外表？
“我读不了心了。”琦能淡淡地说道。
“唉？”是叶末做的吗？
“她把我的全部能力都给‘删除’了。”话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从他瞥向叶末的眼神来看，他很生气吧。
“怎么做到的？”臻仙饶有兴趣地说道。
琦能的力量体系可不是这个世界的，能无视其中的差异，除掉他的能力……
他是不是也危险了。
“我怎么知道的，她能做到就是能做到。”琦能的语气变得火爆。
好吧，他不问了。
不过，他的能力都被删除了，居然还能愈合……这是他肉体本身的性质，还是他重新创造的能力？
哪怕不用读心，见臻仙打量他的身体，他也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这是我利用能力的残渣重新创造出来的。”
“原来还有残渣？”臻仙惊讶道。
是她没办法彻底“删除”，还是故意留下的，臻仙更加频繁地打量着他。
“还有什么想问的？”琦能别过头，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久谈。
等到身体完全恢复，他们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臻仙回过神，意识到这个事。
“你见过叶末？”
“在她失忆之前，我见过她的。”琦能笑着说。
失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不会是在叶末的灵魂穿越过来之前吧。
“这份力量是她天生的？”
“没错。”琦能慢慢耸动肩膀，并舒展着身体。
已经恢复好了吗？臻仙正对着他，慢慢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和他一样，舒展着身体。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享受着目前的平静。
臻仙身后的人，也发现他们中间的氛围变得不对了。
明明刚才的氛围像是朋友一样。
“你有想过回去原本的世界吗？”琦能突然问道。
“……想过。”臻仙微微一笑说。
碰巧他和叶末也聊过这个事情，接下来又和同位穿越者的人聊这个话题，他是不是可以拿成就了。
“但也只是想过吧。”琦能失去读心的能力，但看人的眼光变得更好了。
“嗯……”臻仙点了点头。
“真是冷漠啊。”琦能呵笑了一声。
那个世界的记忆越来越少了，不止是他有这样的情况吧，臻仙看向他。
“你对那个世界的记忆也越来越淡了吧。”臻仙缓缓说道。
“那个世界……”琦能像是嘲笑一样，重复了他的话。
“……”
“你猜的没错，那个世界的记忆越来越少，所以我才想尽快地回到那里。”
“哪怕在这个世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臻仙不理解他。
他也不会理解臻仙的，“相反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能这么简单地就抛弃你的过去，抛弃你的世界。”
臻仙微微张口，却发现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下。
“因为那个世界的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臻仙说。
“死？”琦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他们说不定已经办好了葬礼。”臻仙说的他们，自然是他的父母了，“慢慢的……我也会从认识我的人的记忆里消失吧。”
已经“死”去的人，还是不要再活过来了，臻仙挠了挠脸。
这也不算是……抛弃过去，用别的话来说，算是不想被过去束缚吧。
“……”琦能沉默地看着他。
“我是这么说服自己的。”臻仙淡淡一笑说出了实话。
“我其实不愿意回想那个世界的事，因为我真的……很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啊。”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他都说了什么，臻仙叹了口气，笑了几声变回云淡风轻的笑容。
“那对现在的你呢？”琦能问。
“不那么讨厌。”他希望这些话，奥利维亚她们听不到。
“你真是糟糕啊。”琦能嘲讽道。
“我知道的。”臻仙淡淡一笑。
一个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另一个不愿意回到过去的生活，甚至说出讨厌过去的自己的话。
也许琦能比他更正确一点吧，但也只有一点。
“说到底，我们其实都不算什么好人吧。”臻仙对他说。
用气势压人，力量横推这些事他不知不觉都做过了，顺便还有点颜控。
“好人的标准可是飘忽不定的。”琦能道。
“是啊。”臻仙像是心有同感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了。
各自停下，认真地观察着对方身体细微的动作。
刹那间，两个人的身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