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今日还真是双喜临门!
见此,李苟带着血天姬与吴大贵一行人,缓缓步入日月神宫宝库那洞开的大门。
头顶镶嵌的数十颗灵珠依旧散发着耀眼光芒,照亮了入口处的石阶,然而那原本应有的森严封禁气息,此刻却荡然无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真魔气,重重洞开的大门,并没有任何暴力摧毁的痕迹。
显然,有人捷足先登,而且是用的正常办法打开的宝库大门。
李苟脚步平稳,目光平静如深潭,却未见丝毫异色。
血天姬紧随其后,黑翅微微收敛,尾巴低垂,猩红的眼眸中虽仍残留着一丝屈辱,却不敢有半分逾越。
她手中紧握着一颗尚未完全吞噬的天魔心脏,魔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猩红的痕迹。
吴大贵则弓着身子,走在最后,龟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一片戚戚然,额角隐隐渗出冷汗,显然心绪不宁。
进入日月神宫宝库后,李苟发现宝库内部宽阔无比,高达数十丈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星辰般的晶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宛如白昼。
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周围环绕着数十根雕刻着龙凤纹路的石柱。
石柱之间,则摆满了货架。
然而,那些原本应陈列货架上的珍宝——灵器、丹药、秘籍、灵石等等,此刻却踪影全无。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衣老妪正站在石台之上,手中储物戒光芒闪烁,正贪婪地将散落四周的宝物一件件收入囊中。
那老妪身形枯瘦,佝偻着背,一袭黑袍上绣满了藤蔓般的暗纹。
她满头白发散乱,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一双浑浊的眼珠却闪着贪婪的光芒。她动作极快,手指翻飞间,大量宝物被她收入储物戒中。
此刻,这老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狞笑,低声自语道:“日月神宫的底蕴,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宝物带回魔土大陆,一统真魔教的霸业指日可待!”
这黑衣老妪,自然是吴大贵口中的真魔教大护法,藤甲大圣景苦。
就在景苦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时,她的神念忽然感应到了李苟等人的存在,却是猛然转身。
当景苦看到李苟一行人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她仰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桀桀桀!今日还真是双喜临门!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被血天姬前辈……”
可话未说完,景苦的笑容却骤然僵住。
因为她发现,血天姬根本不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是低垂着头,猩红的眼眸中没有半分往日的桀骜,反而带着一丝恭顺。
她那破损的血色长袍在真魔气涌动下微微飘动,却不敢越过李苟半步。
而吴大贵则缩着脖子,双手搓在一起,脸上挂着讪讪的苦笑,那模样活像一只被主人责罚的老狗。
景苦的眉头猛地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看向吴大贵尖声问道:“吴大贵,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血天姬前辈为何对这小子的姿态如此卑微?”
吴大贵闻言,干瘦的身子一颤,抬起头看了景苦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大护法,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属下劝大护法对这位小爷恭敬一些,否则……”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景苦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她猛地瞪大眼睛,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随即,她指着吴大贵怒喝道:“你这老乌龟,这小子不过一个刚入化神的区区小辈罢了,你为何怕他至此,连自称都如此卑微?”
景苦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可同时,作为拥有大圣之名成就化神渡劫期修为的她,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吴大贵虽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但好歹也是真魔教的龟甲魔圣,纵横魔土大陆多年,何曾对一个刚入化神的后辈如此低声下气?
更何况,血天姬可是天魔皇座下的宠姬,实力强横,地位尊崇,连她景苦三番五次邀请都被冷脸拒绝。
如今不仅是吴大贵,就连血天姬都对那小子如此恭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景苦心绪翻涌时,血天姬忽然抬起头,猩红的眼眸扫了景苦一眼,随即转向李苟,恭敬地低声道:“主人,这黑衣老太婆对您如此不敬,小红愿替主人教训教训这老太婆,不知主人意下如何?”
血天姬此言一出,景苦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枯瘦的身躯踉跄后退一步,险些跌坐在石台上。
随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血天姬,嘴唇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嘶吼。
“血天姬前辈,你……你说什么?你竟自称小红?还叫这小子主人?”
血天姬没有回应,只是眼含杀意和深深恼怒之意的看向景苦,似乎一旦李苟下令,她就会出手对付景苦。
景苦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随即,景苦猛地转头看向李苟,见他依旧站在原地,青衣下的身影挺拔如松,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幽深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这一瞬,景苦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来,又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不可能……这不可能!”
景苦心中狂吼,“血天姬是什么人?天魔皇的宠姬,杀伐果断,威震四方,连我藤甲大圣在她面前都要低上一头!她怎会自称‘小红’,还叫这小子主人?这小子不过初入化神,他凭什么让血天姬如此臣服?难道……难道他背后有更大的靠山?还是他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降服了血天姬?”
她越想越觉得恐惧,浑浊的眼珠不住地转动,试图从李苟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可李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份淡然与从容,反而让景苦心中的不安愈发膨胀。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估了形势,踢到了一块铁板。
“吴大贵!你给我说清楚!”
景苦猛地转头,看向吴大贵,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天姬前辈为何如此?你若不说清楚,老身今日就先废了你这老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