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你还不够格
“血天姬,你竟敢毁我战甲!”
景苦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熊熊。
她猛地一挥手,储物戒光芒一闪,一柄漆黑的藤杖出现在她手中。
这藤杖通体由魔藤雕琢而成,杖头镶嵌着一颗幽绿的魔晶,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将藤杖高举,口中念念有词,杖头魔晶骤然亮起,化作一道绿光冲天而起。
“藤魔噬魂,吞噬万物!”
景苦嘶吼道,绿光在空中迅速扩散,化作一张巨大的藤网,网中隐隐有无数冤魂哀嚎,带着浓烈的怨气,向血天姬笼罩而去。
血天姬见状,冷笑一声,双翅猛地一震,一件血红色天魔战甲浮现而出,正是血狂战甲。
“狂化——血噬天地!”
血天姬低喝一声,身形拔高,气息暴涨,却是化为血光如瀑布般倾泻,狠狠冲向在藤网。
“嗤啦!”藤网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冤魂的哀嚎戛然而止,化作黑烟消散。景苦闷哼一声,藤杖险些脱手,整个人被余波震得倒退数步,撞在身后的石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老太婆,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血天姬冷哼一声,身形再度扑上,挥手间,形成无数道血影,铺天盖地地刺向景苦。
景苦咬紧牙关,强撑着挥动藤杖,一道道藤鞭迎击而上,与血影碰撞,发出密集的“砰砰”声。
宝库内的货架被余波扫中,接连倒塌,地面裂缝蔓延,头顶的穹顶也开始摇摇欲坠,碎石如雨般落下。
景苦心中越发焦躁,她虽是渡劫期的藤甲大圣,但血天姬的力量明显更胜一筹,
尤其是狂化之后,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悸。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藤杖上,藤杖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巨大的藤龙,张开血盆大口,直扑血天姬而去。
血天姬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她已然看出,景苦已经到了极限。
血天姬化作一座血色山岳,狠狠压向藤龙。
“轰隆!”
藤龙撞上血山,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龙身被压得寸寸崩裂,化作黑气四散。
景苦脸色一白,藤杖上的魔晶“咔嚓”一声碎裂,魔藤战甲也彻底溃散。
血山撞到景苦,景苦直接倒飞出去。
“砰!”
石台发出沉闷的响声,景苦的后背重重撞在上面,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血天姬的血色掌影却如铁箍一般,死死锁住她的身体。
她的脸色迅速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血天姬前辈……饶……饶命……”
景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血天姬冷冷地俯视着她,猩红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怜悯。她低声道:“既然主人说了不杀你,本姬自不会杀你。但你若再对主人不敬,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她手掌微微一松,将景苦甩在地上。
景苦摔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李苟的目光中,终于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
李苟缓缓走上前,低头俯视着她,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笑意。
他轻声道:“所以,你现在作何选择?”
景苦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她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指甲深深扣进石缝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内心天人交战,屈辱与恐惧交织,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是谁?
真魔教的大护法,堂堂藤甲大圣,纵横魔土大陆多年,何曾如此狼狈?
可眼前这位初入化神的年轻人,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知道,若不臣服,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最终,景苦咬紧牙关,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老身……愿降。”
说完,景苦跪伏在地,伏首道:“还请主人收老身为奴。”
李苟站在景苦面前,低头俯视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藤甲大圣。
“想做我的奴仆?”李苟的声音低沉而平淡,带着一丝玩味,“你还不够格。”
此言一出,景苦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的枯瘦身躯猛地一颤,撑在地面的双手几乎失力,指甲在石缝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吱吱”声。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珠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嘴唇剧烈颤抖着,却挤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低吼,仿佛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最后的尊严。
屈辱!
无尽的屈辱如刀般刺入景苦的心脏。
她是谁?
真魔教的大护法,堂堂藤甲大圣,纵横魔土大陆多年,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她曾以为,即便血天姬臣服于这小子,自己凭借化神渡劫期的修为,至少也能和血天姬一样成为对方的奴仆。
可如今,她连做奴仆的资格都被轻描淡写地否决,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
她想怒吼,想咆哮,想撕碎眼前这张淡然的脸,可当她对上李苟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时,所有的愤怒却如冰雪般消融,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恐惧。
“是……是老身逾越了,小爷见谅。”
景苦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几分颤抖与哽咽。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头颅低垂得更深,几乎要贴到地面上,指尖在石缝中微微颤抖,试图掩饰那股翻涌的悲愤。
可她的内心却在无声地咆哮:“不够格?不够格!我堂堂藤甲大圣,竟连做奴仆都不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凭什么如此轻视我?”
她的眼角余光偷偷瞥向李苟,见他依旧一脸淡然,毫无波澜,心中那股无力感愈发浓烈,甚至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李苟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从景苦身上移开,仿佛她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转过身,背对景苦,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将你之前搜刮的宝物,全都拿出来吧吧。”
景苦趴在地上,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跪坐在地,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渗出一丝丝黑血。
她低垂着头,散乱的白发遮住了她的脸,却遮不住那双浑浊眼珠中闪烁的复杂光芒——屈辱、不甘、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逼疯。
可她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只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低声道:“是,小爷。”
说完,景苦一抚储物戒,将其中搜刮的宝物全都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