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闻言,身子猛地一僵。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可他终究未曾发作。
明日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步伐沉重,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
见此,李苟一挥手道:“我们走!”
闻言,血天姬、景苦和吴大贵跟着李苟直接离开了宝库。
李苟一行人离开后,穹顶上的灵光缓缓流转,映照着明月清冷而复杂的面容。
明月站在原地,裙摆因方才情绪激荡而微微晃动。
明日则站在不远处,背对她,双手依旧负后,身形挺拔如松,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落寞。
宝库内寂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明月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侧头,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明日,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轻启红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挑衅:“怎么,你这是舍不得了?”
明日闻言,背脊微微一僵。
他并未立刻转身,只是肩膀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在竭力克制某种情绪。
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那张冷漠如冰的面容上,眼底却隐隐透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盯着明月,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舍不得?你多虑了。你我早已约定,私事互不干涉。我已经说过,你愿如何,便如何。”
这话虽淡,却如一把冰冷的利刃,直刺明月心头。
她胸膛微微起伏,裙摆随之轻颤,月华光芒在她体外流转得更快了几分,似是情绪不稳的外显。
她咬紧牙关,纤细的手指在袖中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的目光直直地锁住明日,清冷的眼眸中怒意与失望交织,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互不干涉’。那你方才为何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水?莫非……你这铁石心肠,也有在乎的时候?”
明日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抬起,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声音依旧平静,却隐隐带上一丝沙哑:“若说铁石心肠,是你才对,你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明明的安危,强行让她渡劫,并且冷眼旁观,只为让血天姬重生,如今又毫不犹豫答应那小子如此出格的条件,又何必在此试探我?”
明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猛地向前迈出一步,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月华光芒在她身后如水波般荡开。
她停下脚步,距离明日不过两尺之遥,气息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衣袍。
她抬起下颌,清冷的脸上怒意翻涌道:“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儿女亲情,只是累赘,若明明一直被我们照拂,如何能走得更远,扛起日月神宫的传承大任,至于我执着让血天姬重生,更是为了你我所修的日月神功,不必重蹈历任宫主的覆辙。至于说我试探你?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感念一丝一毫的夫妻之情!你不是说不在意么?那我便是真与那李苟双修,你又能如何?”
这话说得直白而尖锐,像是故意要刺痛明日。
明日闻言,身子猛地一僵,那双淡漠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波动。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反驳,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盯着明月,目光复杂,仿佛有一团火在心底燃烧,却无处宣泄。
半晌,明日才低声道:“你若真心要与他双修,我自不会拦你。只是……”
“只是什么?”
明月打断他,语气咄咄逼人。
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几分,带着几分得意与嘲讽,“只是你心里不痛快,对吧?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真是叫人好笑。方才那小子调戏我时,你不是站得挺稳么?怎么,现在知道酸了?”
明日闻言,眼底的酸涩愈发明显。
他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你若真为了日月神宫与他交易,我无话可说。可若你只是为了气我……”
“气你?”
明月冷笑出声,打断他的话。
她猛地一挥袖,月华光芒化作一道微光,在宝库内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她转过身,背对明日,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愤怒,“你也配让我为了气你而自降身份?你若真的在乎,又何必在这假惺惺地解释,直接与我一起出手教训那小子便是了,可你敢么?明日啊明日,你这副样子,真是叫人恶心!”
明日闻言,身子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明月那挺直的背影上,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化作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他缓缓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沙哑:“既如此,那你好自为之吧。三日后,你若真与那小子去了月宫地牢,我也不会多问一句。”
这话虽轻,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明月心头。
她猛地转过身,清冷的脸上怒意翻涌,眼眸中却隐隐透出一丝失落。
她盯着明日,咬紧牙关,低声道:“好!好得很!明日,你可真是绝情。那便如你所愿,三日后,本宫主定会让那小子满意,你就等着瞧吧!”
说完,她猛地一甩袖,转身离去。
她的步伐虽快,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与落寞。
明日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手指在袖中攥得更紧,指节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渐渐不稳,那双淡漠的眼眸中,终于透出一抹掩饰不住的痛色。
宝库内,月华光芒渐渐散去,只余下明日孤零零的身影。
他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低声喃喃道:“月儿,抱歉,为了你们母女,我必须这么做……”
......
与此同时,李苟带着血天姬、藤甲大圣景苦和龟甲魔圣吴大贵已然离开了日月神宫。
李苟停下身形,看向身后的三人,语气随意道:“关于怨灵海域,你们知道多少?不妨说来听听。”
血天姬闻言,猩红的眼眸微微一闪。
她缓步上前,血狂战甲在海风中泛起幽幽红光。
血天姬目光扫向远处的海面面露追忆到:“怨灵海域,乃是上一次域外大战留下的战场。当年,本姬率领天魔一族大军,与无尽之海的人族修士在此展开生死之战。那一战,天崩地裂,血流成河,无尽之海的人族修士虽惨胜,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本姬最终被封印,而这片海域却因大战的余波,化作了一片充斥怨灵的诡异之地。”
血天姬说完,藤甲大圣景苦却是紧接着道:“怨灵海域每隔千年开启一次,黄天界的化神修士都会蜂拥而入,寻找大战中遗落的至宝。那些至宝,有的是天魔一族的真魔至宝,有的是人族的九天秘宝,从怨灵海域流出的每一件至宝,都足以让人为之疯狂。而下一次开启,距今不到十年。”
李苟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摸了摸怀中的真假蝉,那小小的灵蝉依旧安静,没有一丝蝉鸣。
看来血天姬和景苦所言是真的,而且两人所说的某些信息,与古鲛人鲛烬说的并无二致,倒是可信。
他抬起头,目光扫向景苦和吴大贵,话锋一转道:“日月神宫宫主明日……也是你们真魔教的教徒吧?”
景苦闻言,身子微微一僵。
她抬起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苦笑。
“小爷所言不差,明日的确是我真魔教教徒,而且……他入教的时间,比老身和吴大贵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