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霖!”掌柜低声喊了他的名字。
这是小姐的事,与他有何关系?一个伙计还敢妄议小姐。
画竹放下筷子,怔了一瞬,她这些日子里好像确实有些得寸进尺了。
做的都不是普通丫鬟该做的事。
洛非晚沉下脸色,到了醉仙楼后,这伙计便一直嘀嘀咕咕个不停,
方才她一直不形于色,掌柜的也看不出她的喜怒,可眼下洛非晚的神色已经变得有些冷了,他就算是再蠢笨如猪,也能看得出来洛非晚在生气。
“你给我闭嘴!”
郑霖被曲掌柜抓了下衣裳,脚下一踉跄,跌倒在地。
伙计猛地站起来,脸上还带着余怒:“舅舅!我这又没说错什么!我就没见过哪户人家的小姐让丫鬟上桌吃饭的,她指不准是哪里来的乡村野丫头,怎么可能是深闺中的大小姐?”
“你也说了那洛小姐远在京城,怎么会跟我们锦州的登云坊有相识之人!”
曲掌柜面上一僵,觉得自己的外甥说的有几分道理。
洛非晚冷笑一声:“曲掌柜,当初我手下的人说你家中父亲去世,母亲病危,还有三个弟妹要养,而你本事过众,所以给了你这个机会开醉仙楼,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曲掌柜怎么还会怀疑洛非晚的身份?毕竟这件事只有洛非晚和她手底下的人才知道!
“洛小姐!还求洛小姐网开一面,郑霖他就是一时糊涂多话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曲掌柜连忙跪下,拉了拉郑霖的裤脚,见他如此,郑霖心中有了几分了然,想必这人应当是真的洛非晚了。
不过也无妨,一个容易心软的女人而已,他三两句话就能摆平。
“洛小姐!最近家中出了些事,小人脑子不太清醒,一时说了糊涂话,还请洛小姐见谅。”
说是这么说,可不见他脸上有半分惶恐之意。
洛非晚揉了揉眉心,她大抵知道为什么锦州的店一直兴盛不起来了。
曲掌柜性子太过优柔寡断,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郑霖太精明,他拿捏不住郑霖这样的人。
“曲掌柜不必多言,一切都等我的侍卫回来之后再说吧。”
洛非晚这么说,他们再多费唇舌也是无用功,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很快,疾风就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看样子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她一看洛非晚,脸上就堆满了笑:“您就是洛小姐?”
洛非晚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笑了笑:“没错,我是洛非晚。”
“主子早来信了,奴家一直日夜等着呢。”
妈妈看着洛非晚那张精致的脸,越看越喜欢,主子头一次让她接待一个女客,没想到长得这般貌美,想必关系不一般。
“有劳妈妈了,今日请妈妈过来是有件事要问您。”
作为一个现代人,洛非晚喊妈妈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只能尽力去克服,硬着头皮叫了。
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洛非晚:“你问,奴家要是知道,一定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