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渔户则是只有一家,就是谷村毅夫妻和他们的儿子,那是一个很机灵的小子。
至于工匠则是一位名叫中野辉雄的独居男人,他在逃难的途中与自己的家人走散了,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外,不愿意与人过多交涉,所以柏穗了解的也不多。
而农户则是村子里最多的,一共有9户人家,外加两个小孩子。
这9户人家除了3户算是早期定居者,另外的这些家都是在后期陆续加入的。
经过柏穗的观察,这些年里一直限制村子发展的原因,是因为缺少女性,村子里单着的小伙子可不少,都到了适婚年龄,但是苦于没有结婚对象。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村子所在的位置确实是偏僻,一般的逃难者很难来到这里,同样村里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让别人知道位置所在,毕竟这样会招致招致灾难。
而柏穗也就这样,将他们多余的精力放逐于学习上,从五十音图开始,之后有用词源+联想记忆法的方式,从假名的“发音”和“形状”入手,教给他们一些常见的字词,至于语法问题则是不用担心,毕竟他们虽然不识字但是会说话,只是在一些特定地方加以纠正即可。
毕竟柏穗的要求不高,会读会写,能看明白基本的书写就行,柏穗又不是想要培养什么文学家。
更主要的其实还是在后面,在学习字词的同时,教导他们认识一些简单的植物,并且同步将一些采摘要点告知,并让他们在看到时候都采集一些回来,也算是一种寓教于乐了,笑。
不仅如此,柏穗还带着他们在村子的一个偏僻地挖土坑,没办法现在村子里都是将排泄物往溪水下游直接倾倒,虽然应该不会影响到在上游取水的他们,但是柏穗多少还是心里有些膈应。
于是乎在柏穗的带领下,耗时5天,与一众孩子们一起挖出了一个二隔式的无害化粪池,既可以避免孳生蚊虫,又可以发酵肥料。
初次使用的村民们是不习惯,但是这可是医生所要求的,更是在得知其还能够增加土地肥力,让庄稼增产后,也就被村长直接这样定下来了。
以往村子里也不是说不知道往田里施肥,关键是没有用人的粪便,毕竟不经发酵再掌握不好比例往往会适得其反。
以往村子里流传的办法,是使用鸭粪混合一些腐败的叶子,来给土地增加肥力。
但是村子本就是由难民们建立,多种物资都不齐全,鸭子更是没有,这些年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合适的肥料,只能是从河里挖淤泥用,可以说是费时费力还效果收获甚少。
现在有了一个稳定的肥料来源,村子自然是对于柏穗更加认同,于是整个村庄在柏穗的潜移默化下开始了变化。
时间过得飞快,柏穗不仅彻底在这里扎下了根,更是在众人中建立了威信。
毕竟无论是肥料还是水车,这些能够便民的设施柏穗都在前世的记忆里翻找出来,一一进行了试验。
虽然有些不符合这里的民俗和生产力,但是也有不少是切实给众人带来了实惠。
而这些实惠,也逐渐从村子里,辐射到了哨站中。
让原本对村子不是十分关心的洼田纪行,也知道柏穗这位医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村子里其实一直怀疑柏穗是一位因战争而落魄的贵族。
因为洼田纪行一直将自己游离于村子之外,柏穗也没有太多机会与对方交流,再加上通过柏穗的感知来看,自己已经在多个方面远超对方,觉得对方很可能在武士中也不是很得势,所以这才流落至此。
不曾想,在柏穗一次采药归来后,这位武士洼田纪行带着一身酒气,与柏穗聊起了天。
没有聊他自己的遭遇,而是说起血统论来,对着柏穗就是一通倒苦水。
想到整个火影的剧情都是大筒木一族的内斗,柏穗虽然心里反对但是也有说什么。
却不想对方却好似找到了一个知音,越说越起劲,“我们的一切都在生下来的那一刻确定了,无论是天赋还是器量都已经是注定的,未来所……”
最终柏穗实在是觉得对方已经歪到了天边,“也不尽然吧,远的不说就说村子里,如果按照你说的来,那么村子里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识字,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因为他们生下来就已经定好的。”
突然听到柏穗反驳自己,那洼田纪行忽然一愣,下意识反驳道:“那不是你……”
“不。”柏穗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语,“我不认为人生下来所有事情都已经确定好了的。
我认为这里面的区别是在机会上,你的出身其实是决定了一部分的机会,出身越优厚的人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机会就越多,所能做出的选择就越多。”
发现洼田纪行没有完反驳,柏穗也就继续说下去,“比如说医术,我在教导那些孩子们识字的同时教导了他们一些简单的医术知识,这就是我给他们增加的机会。
按照你说的,他们应该继承自己祖辈,之前种地的就只能种地。
我觉得不是说他们只能种地,而是他们所能选择的机会很少,而继承祖辈就是他们最容易抓住的机会,仅此而已。”
感受到自己有些被说服,洼田纪行赶紧插话:“不对,不对,如果没有你的到来,他们一定还是会继承他们的祖业。他们的改变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他们本身。”
柏穗露出一个微笑,悄悄转换了一下概念,“你看,之前你还认为一切都是注定的,现在也是认为其他的机会只能别人给的,而自己并不能主动获得是么?”
“啊,对,没错,他们的改变都是因为你,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所以这确实是你给他们的机会,而不是他们自己获得的。”看起来洼田纪行并没有发现,柏穗已经将话题限定到了自己能否获得机会的问题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