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早就料到,她这一趟不会太过顺利,也想过李桂香会作妖。
但没想到,她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消停。
在被人拆穿后,还能若无其事,已经超了同她能理解的范畴,可后面做出来的事,却实在让人咂舌。
她不知道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既然想抱刘建军的大腿,那这时候不是最好的表现机会吗?
她做出这些又是为何?
顾漫漫在说到自己查房到刘建军的病房中,发现他躺在一堆污秽中,羞愤欲死的样子,顿时觉得手里的苹果都不香了。,
看着已经被啃的露出果核的苹果,顺手扔进了垃圾筒里。
不由的出声叹道,“你说她这人是不是有毒,那是她丈夫,她连这点责任都不想承担,还过什么日子。”
祁月听到她这话,连忙伸手点了点唇道。
“这话自己想想就行,可不要说出来,免得让人抓着把柄。”
倒不是祁月多虑,上辈子这丫头可和刘建军有一段缘份。
如今,李桂香没有要抛弃刘建军的意思,本就对她心有防备。
若是这话再传到她耳里,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顾漫漫一脸无所谓的起身进洗手间边洗手边对祁月道。
“我才不怕她呢。”
说着拿着手帕擦手,接着又道,“就是也懒得多管闲事吧。”
说完又看向祁月道,“你最近几天小说定的咋样?我才刚回来,我妈就打电话让我来这里看看,告诉你该交稿了。”
顾漫漫觉得自己老妈真是将她当成了免费劳工了,闲着没事就一通电话过来,让她帮着催稿。
自顾女士从她这里拿走一次稿子后,祁月后面已经又寄过去两次了,一次五万字的存稿。
最近一次还是最近。
于是,笑着对顾漫漫道,“你可以给阿姨回个电话,前天才刚寄了五万字过去,这个月不会再有了,下个月再说。”
祁月也真是服了这母女俩了,一个催稿和催命似的,三不五时就能收到她催稿的信件,还能隔三差五差自己闺女过来催。
一个是只要一有时间,就来扒拉自己的存稿。
好在顾漫漫这人行事有度,自己有多少存稿她心里清楚,虽会帮着她妈催,但自己不点头,她从不会泄露出去。
还会在过把瘾的同时,帮自己校对,顺便提供一下新的思路。
对祁月来说,也算是良师益友了。
顾漫漫也只是把自己老妈的话带到,至于,祁月能挤多少出来,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再者说了,祁月提供的绝对够杂志社那边排版,不影响杂志发行。
至于,她老妈她自己也了解,催稿已经是一种工作习惯了。
她是恨不得所有作者,都是完结后才投稿的。
同样的,就算是完结了,她也会不停的催下本,她就是凭着这一手,审稿、催稿的本事,不到四十岁就成了主编,而且还有望更进一步。
顾漫漫听到祁月的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显然,不在意祁月能不能再多交一点稿。
她再在乎的是,“我都走了半个来月了,你又是不是又写了好几万字了。
上次你那章结尾卡的那地方,可把我卡的抓心挠肝的难受,这几天在外面我可想的紧,快拿出来我看看。
祁月这半个月还真写了不少,没有李桂香偶尔给她使绊子,她每天完成工作后,就觉得文思如泉涌。
有时写到半夜要不是沈淮安催,她都不乐意睡觉。
这么一来到是真写了不少。
只是,写的太快,她这段时间都没空校对,祁月听到顾漫漫要看也没有扭捏。
直接进屋拿了两本封面标了序号的笔记本交给她,同时一并递过来的还有一只吸了红色墨水的钢笔。
祁月看她这话,不禁好笑的道,“你还真是不放过丝毫奴役我的机会啊。”
祁月闻言学着她刚刚的样子,也耸了耸肩,将红笔又往前递了递道。
“那你也可以选择等我有时间校对好了再看。”
顾漫漫闻言,麻溜的接过笔。
“别,我现在有空,我一边看一边校对刚刚好,这点小事交给小的就行,你有时间还是多写点稿子的好。”
祁月被她这样子逗笑了。
自己也拿了一只笔,对另一本开始校对。
两人分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不时抬头交流两句,场面到是十分和谐。
只是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顾医生您在这里啊?建军的腿好像有些不舒服,您能帮忙看一看吗?”
随着声音传来,原本头对头正在商量一处情节改动的两人,双双抬眼看去。
只见李桂香正站在她家门外,探头朝着屋里看。
祁月眼里划过一丝不解,但还是接过顾漫漫手里的本子和笔冲她示意。
按理说,刘建军真要是不舒服,她该去卫生所叫人。
但顾漫漫就在附近,又是这次随行的医生,对刘建军的情况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叫她到也没有什么不对。
顾漫漫将纸笔放进那只伸过来的瓷白如玉的手中,这才对着李桂香道。
“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祁月将东西送回书房,也跟在两人身后上楼。
到底是沈淮安看重的兄弟,她明知道李桂香这人不靠谱,若是让顾漫漫一个人去,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可难办了。
李桂香似乎真的很担心刘建军,看到祁月跟着,也没像以往那样对她冷嘲热讽。
反而心急的和顾漫漫说的刘建军的情况。
其实,她心里是不乐意顾漫漫接近刘建军的。
但是没办法,上辈子刘建军最后能站起来,都是顾漫漫的功劳,如今,医生都说他的腿没救了。
李桂香不甘心,但她知道要想刘建军好起来,还要找顾漫漫给他看,说不定哪天这女人就能想到办法了。
而她不想这个过程太慢,时间太久,只能想法子将人往刘建军面前推。
大不了,等刘建军好了,她到时再和旁人说,顾漫漫在给刘建军治腿的时候不安份想勾搭他。
她很清楚什么叫流言伤人,只要外面有人风言风语,传她作风问题,她就不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脸皮能有多厚,还能在这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