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对她这态度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对她身边的刘建民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刘建民自然不会像刘芸这般没有礼貌,回以礼貌的微笑问道。
“我叫刘建民,是她刘芸的三哥,不知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祁月已经猜到了,笑着伸出手道。
“我姓祁,是刘建军同志的战友沈淮安的妻子。”
刘建民今天一大早听刘建国提到过沈淮安,不仅说明了在他们没来之前刘建军基本上都是沈淮安在照顾。
还将自家小妹觊觎人家的事也一并说了。
虽然,这当中没有提过祁月如何,但刘建民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出于感激刘建民轻轻回握住祁月那纤细莹白的小手,连声道,“祁老师,幸会、幸会!我有听大哥提起过您,二哥受伤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家沈营长照顾了。”
轻轻一握后两只手便分开,祁月听到刘建民如此客气的话,只笑着摇了摇头道。
“淮安和你二哥既是战友,也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祁月说的虽是相互照应,但刘建民心里清楚,自家二哥是从农村出来的,既没人脉也没学识,除了一腔热血敢打敢拼外,真的没有什么能帮助人家的。
倒是沈淮安帮了他二哥许多,可以说他二哥能有今天,少不了沈淮安的帮衬。
两人相互客套了两句,祁月看着兄妹俩大包小包的东西,忍不住问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话像是触及了刘芸的那根神经一样。
她想都没想,下意识的便要将所有的事都怪在祁月头上。
刚想说‘要不是你我哥能撵我回去吗?’
只是,她嘴才张了张还没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眼疾手快的刘建民一把捂住。
然后,用眼神警告她不许随意开口。
而后才对祁月笑道,“小芸来这里也有些天了,她从没离开过家这么久,爸妈有些不放心她,才叫我来接她回去。”
他这话算是给刘芸留足了儿子,只是小丫头似乎不太领情。
哼哼唧唧的瞪着两人,要不是刘建民能压制得住她,只怕这会子已经满嘴脏话了。
祁月在听到刘建民是来接刘芸回去的,微微一诧后倒也能理解。
毕竟,之前刘建国也提过这事,只是刘建民始终没有来,他们也不好问罢了。
只是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
“刘同志才刚到没多久吧?怎么这么急着回去?”
祁月没有打听别人家事的意思,不过是顺嘴的客套话而已。
刘建民也回得随意,只道,“老家那边厂子请不了几天假,这不就要赶着回去上班吗?”
祁月闻言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刘建民试探着问道,“祁老师这是去市里开会吗?”
祁月笑笑,“不是的,我是去市医院做个体检。”
祁月没说为什么要做体检,刘建民也不好多问,于是,简单的招呼过后,便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三人一路上再无话,直到汽车到站后,相互道别后离开。
到是祁月在车站自带的商店里买了两瓶罐头,和一些方便在车上吃的东西,塞到刘芸手里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到不是她多圣母,只不过是人情社会,她身为沈淮安的妻子,帮他对战友的亲人尽一份人情罢了。
到是刘芸看着手里网兜,不自觉的嘟囔道,“这姓祁到是比李桂香大方多了,要是当初二哥娶的人是她就好了。”
刘建民听到这话,更是气得翻白眼。
他这妹妹真是脑子有病,怎么教都教不会。
要不是车站人多,他都想拎着她耳朵好好说教一翻了。
刘建民拉着刘芸的胳膊带着她进站,然后将人按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这才一板一眼的训斥道。
“以后没脑子的话给我少说,那是人家沈营长的媳妇,你知道你刚刚那话传出去,对人家影响多大吗?对咱家二哥影响多大吗?”
刘芸听了这话不以为意的瞥了瞥嘴,一脸没好气的道。
“我说的事实而已。”
刘建民见她不不知错,不由的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事和她说清楚,免得以后祸从口出。
“什么事实?事实就是你胡说八道。”
刘芸从今天早上起床起已经被她三哥训了不知多少次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再者这事她觉得自己有理,没必要再听刘建民训话。
便不甘心的瞪着刘建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那个祁月本来就该是我二嫂的,要不是李桂香突然出现,说不定他和二哥早就成了。”
刘芸几乎是用吼得将这话说了出来。
好在候车室人声鼎沸,她这一嗓子只有身边零星几个人看过来,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但却引起了刘建民的好奇。
将原本的怒火压了下去,语气放缓了几分问道。
“说说怎么回事?”
刘芸知道的不多,一部分是从李桂香口里听说的。
李桂香告诉她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刘芸瞧不起自己,而是出于挑拨,让刘芸觉得若是当初祁月和她二哥要是相看成了,那么自然不会嫁给沈淮安,而她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李桂香想告诉刘芸的是祁月这人水性扬花,才和刘建军相看过后,转头就嫁给了沈淮安。
刘芸这人虽然性子佐了,爱钻牛角尖,但看她两个哥哥就知道他们一家的基因不算差,怎么也生不出个傻子来。
她从李桂香的话中抽丝剥茧,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听完刘芸的话,刘建民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甚至与刘芸一样,心里也有些觉得可惜了。
那个祁老师一看就是通情达理,且会做人的人。
便是刘芸那般挑刺,但依旧是把人情做足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若是当初爸妈不那么急着给二哥拍电报让他回家,是不是两人就真有机会呢。
要是二哥娶的人是她,那现在就算受了伤,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