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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宁远在酒店醒来。

……被吓醒的。

对此,夜皇撇撇嘴表示,“你小子,太特么废了吧,这都能吓醒?!”

“你特么半醒不醒的时候身边站一黑不隆咚的玩意儿试试!!”

“那这玩意儿多半已经碎了。”

宁远:“……”

总之,宁远是被夜皇叫醒了。

换了衣服,一番洗漱,宁远看着邋里邋遢的夜皇,随口说道:“师父,你要不要洗个澡啥的?”

“不用,老子无瑕无垢,洗个屁的澡。”

闻言,宁远怔住。

他转头仔细看了看夜皇全身上下,脑袋上不由冒出一个问号。

这一通看下来,他就没在夜皇身上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这算哪门子的无瑕无垢啊?!

似是看出了宁远满脑子疑惑,但夜皇只是甩了甩海草似的乱糟糟的头发,一副不屑解释的样子,只是叮嘱宁远,赶紧收拾完了,然后跟他出门。

收拾完了,哥哥姐姐们也已经起床,门外等他。

跟哥哥姐姐们打了个招呼,宁远看向夜皇,询问他之后该干什么。

夜皇没有多言,只说带宁远他们四处转转。

随后,他抓着宁远的肩膀,带着众人径直从原地消失。

宁远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巍峨的漆黑高墙之上。

宁远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立即明白这里是哪里。

这是无罪城位于西南方的厚重高墙,其厚度不亚于一条八车并行的街道。

高墙上有许多人在巡逻站岗,给人的感觉皆是不弱,甚至可以说很强。

虽远不及夜皇,但也远比宁远强。

他们都是神情肃穆,无比警惕,就是宁远他们突然出现也能毫不惊慌立即做出反应。

也就是看到夜皇,他们才有微微一怔的情况,然后……要求验明正身。

确定是夜皇本人后,这些人才散去,不再注意宁远等人,而是继续警惕十足的巡逻。

见此情景,夜皇哈哈大笑起来,颇为自得,向着宁远炫耀起来。

“怎么样,小子,我这些人手,不错吧?”

“很不错……”

差点被人用刀戳到的宁远如是回答。

“确实不错,下手稳准狠,直取要害命门,而且力度也控制得非常好。”

被戳了三个血窟窿的四哥如是回答。

看着他的伤口,夜皇干咳一声,随手一挥,将他的伤势恢复。

随后,夜皇看着宁远,伸手指了指西南方向,沉声问道:“小子,你知道那边有什么吗?”

“有什么……”宁远顺着夜皇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些不确定的道:“有敌人吧,还有一些壁垒存在。”

“确实有敌人也有壁垒,但,那壁垒也是敌人的壁垒。”

夜皇看着西南方向,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多年以前,昆仑奴族出世,入侵我人类的地盘,对于这点,人类自然是不答应的,因此组建队伍去反击昆仑奴族。”

“那一战打了数年,打得很多人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终于是取得了一个很好的结局……至少当时的人以为是很好的结局,就是消灭了昆仑奴族。”

“但实际上……”

说到这儿,夜皇顿了顿,却是被宁远接过了话头。

“昆仑奴族没有彻底灭绝!”

宁远面色沉凝,看着夜皇,将自己在脏溪聚落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宁远的话,夜皇微微点头,叹息一声,“这是一种能力,是对七罪中,{色欲}途径力量的一种残忍运用。”

“{色欲}途径本该在是在自身体内凝欲成蛊,以身养蛊,但是,这些昆仑奴族的家伙却将同族养制成蛊,种进了人类的身体当中。”

“初时,被种蛊的人不会有察觉,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蛊会渐渐取代人,被制成蛊的家伙会渐渐恢复正常,一些人选择遁入西南,壮大昆仑奴族的势力,还有一些则藏在壁垒当中,成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掉的炸弹……”

夜皇解释起来,语气有些惆怅。

根据他的解释,宁远了解到,这种残忍运用,一般很难被发现。

甚至可以说,几乎发现不了。

而且,这种蛊也很诡异,如果不是遭受一定的刺激,人体内的蛊都不会激活,可能就通过某种方式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转移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血液、遗传蛋白质液体……

想要发现,并取出人体内的蛊,要么实力够强,要么有假境,借假境之力取出蛊。

听着夜皇的解释,宁远琢磨良久,忽然发现,夜皇本人就是个很好的,能清理这些蛊的角色,所以这丫的窝在无罪城不去干这事儿是为啥,有什么限制吗?

别说什么大佬不干清洁工的活计,这丫的都睡垃圾堆了,还有个屁的大佬风范。

这么想着,宁远就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了。

听到宁远的疑惑,夜皇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有所限制。”

说着,他将视线投向西南,接着说道:“我说自己是两千六百年来最强人类,虽然有点吹牛皮的成分,但是也大差不差了,至少现今‘人’这个种族当中,没谁能打赢我了。”

“但是?”

“……不过……”夜皇瞥了眼宁远,接着说道:“其他两族,人厄与昆仑奴族中,有三个家伙我不能忽视。”

“一个是在西北沙漠地区,一个体型十足夸张的人厄,拥有假境的力量,实力不容小觑,一者在东边某处,具体位置无人知晓,只知道它是一座山,在满地荒芜,寸草不生之地,它的周围却生机盎然,我曾偶然撞见过它一次,打了一场,吃了些亏。”

说着,夜皇将自己的衣袍卷起,露出胸口两道皮肉翻卷的伤痕。

“这是当时留下的伤,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了。”

“不过我也不是没收获,我拆了它一只手,给自己做了个雕像,放在高墙后边儿。”

闻言,宁远往后看了一眼,却是看到了一座数十丈高的雕像。

身形健硕,英俊帅气,威风凛凛。

最重要的是!

和夜皇没有半毛钱关系。

宁远看看雕像,再看看夜皇,沉默良久,说不出话来。

夜皇:“不是,你不说点什么吗?”

“不,总觉得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咱们还是说下一件,不对,不是有三个吗,还有一个麻烦的家伙呢?”

闻言,夜皇便接着说了起来。

“这最后一个叫布罗,就是昆仑奴族的族老,长得跟个黑蘑菇似的,又丑又矮,还总是杵着跟白木棍子。”

“两个人厄体型过于庞大,动起来声势浩大,很容易被人察觉,但这个布罗却不同,它身材相对矮小,有心躲藏、潜行,还真可能被它藏过去,所以我得在这儿盯着,而它也在盯着我,这就导致我俩不能轻举妄动,这就是我所遇到的限制。”

听完夜皇的解释,宁远面露恍然之色。

“你们就像站在水平的跷跷板两端,谁动一步另一个人都会感知到,从而有所动作。”

“是这么个理了,所以,我没法去筛查谁是种了蛊被替换的人,只能交给你们去查了。”

夜皇伸了个懒腰,畅快的吐出了一口气,拍着宁远的肩膀,看向宁远和他的哥哥姐姐们,笑眯眯地说道:

“所以,你们一定要掌握假境之力啊!”

宁远等人:“……”

这是……突然就被上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