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放左肩扛着土袋,右肩扛着铁铲,高大英伟,军人作风立显。
同时也与乔屿的小铁铲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慕放负责拿着铲子松土,乔屿负责在松过的土上刨坑。
慕放远远走来,边走边喊:
“乔乔,坑刨了几个了?”
站在阴影之下的贺望舟这时也看明白了,土已经松过,乔屿只负责刨坑这种不费力的活。
关键是地上那坑真的没几个,但是乔屿鼻尖已经泛上了细密的汗珠。
这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万分娇气,动不动还晕倒。
怪不得会分化成omega了。
这时慕放走到近前,看到树荫之下的贺望舟,虽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打着招呼:
“望舟,好久没见你小子了,怎么想到过来我家。”
贺望舟揣着一副笑脸:
“慕叔,好久不见。
我来看看乔屿同学,他昨天在我的演练场受伤了。”
或许慕放在旁边,乔屿的胆子格外大,他看向贺望舟,恶声恶气的指责道:
“骗人,你才没那么好心。”
闻言,贺望舟乐了,他抱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乔屿:
“你说说,我怎么没那么好心了。”
怎么没那么好心?在乔屿看来,贺望舟罪过那可是多了去了。
没收自己的漫画书,把自己抓起来,还嘲讽自己笨……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罪过。
况且生物本来就对危险具备感知能力,乔屿潜意识中能够感知到贺望舟的危险。
就像躲在神秘丛林后面的猛兽,对小兔子的后颈虎视眈眈。
可是,面对贺望舟的询问,乔屿又不知如何去指责,毕竟都是芝麻大的事情,会被姓贺的嘲讽吧自己小心眼。
是以,乔屿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不声不语,埋头继续挖坑。
那认真劲让贺望舟以为乔屿是在给他挖坟墓。
这时,慕放恰巧出声:
“乔乔,你去煮点热巧克力端过来招待客人。
我这次有带巧克力回来,就在厨房。”
乔屿眼睛亮了亮:“我这就去,慕先生。”
离开时,乔屿止不住的雀跃,巧克力,巧克力,太棒了……
那是乔屿从小就爱吃的东西。
这边,慕放放下肩上的土袋,招呼着贺望舟:
“望舟,屋里坐。”
贺望舟双手抄兜,跟在慕放的后面:
“慕叔,我可是不爱喝热巧克力,甜腻腻的。”
慕放笑了笑,不以为意:“家里只剩巧克力了。”
贺望舟轻挑唇角,笑得有些痞气:
“慕叔,咱们怎么说也一同上过战场,共同抗敌,也一个酒桌上喝过酒。
你今天怎么就对我敌意这么大。”偌大一个慕家,怎么就只有巧克力。
这时,慕放转过身来,径直盯着贺望舟,眸中深邃,透着岁月历练过的痕迹:
“望舟,你是上将,可你更是一个商人。
逐利是你的本性,我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
贺望舟抬头望天:“慕叔,你把人想得太复杂了。”
慕放:“你我若是不把人想得复杂些,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贺望舟摊了摊手:“我只是觉得乔屿同学很有才华,有才华者不应该被埋没。
但乔屿同学是您家中花艺师的儿子,并不受慕家的雇佣。
招一个学生而已,这点小事真不值得慕叔您想得这样复杂。”
可是,听到贺望舟的话,慕放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厉:
“乔屿更不行,他从小就在我的宅子里生活,是我看着长大的。
望舟……我不能看着你祸害他。”
贺望舟一愣,随即追上慕放的步伐:
“啧,不是,慕叔,我就是收一个机甲设计师,我怎么就祸害他了。”
慕放充耳不闻,继续道:
“而且你的队伍那么危险,干嘛去你那?”
贺望舟更是觉得不可理喻:
“慕叔,现在是和平年代,就算战争时我的队伍死伤率都极小,怎么就危险了。”
随即,贺望舟继续道:“再说,军校的学生不都是以进入军队为荣吗。”
这时,乔屿敲了敲门,他端着热巧克力走了过来。
隐约可见,乔屿嘴角还带着一点巧克力渍。
还未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慕放已然开口:
“乔乔,巧克力你拿到屋子里自己喝吧,贺上将不爱巧克力,他渴着就行。”
乔屿嘴角抑制不住上扬:“那贺上将我给你倒杯水。”
慕放:“不用麻烦,贺上将也不喝水,他这就走。”
贺望舟:“……”
他和慕放怎么说也是同僚,就这样被赶走了?
……
隔周,乔屿被养得神清气爽。
张姨给他炖了三只老母鸡,天天养身子。
慕远天天看着那油花花的汤,欲言又止,最后他直接躲出了慕家,在外花天酒地。
至于乔屿,被张姨压着喝汤,他感觉自己小肚腩都起来了一圈。
这天,乔屿照常上学。
不过这天是宣布贺望舟助理面试结果的日子。
乔屿本来不想去的,他知道自己肯定选拔不上。
但是室友老黑非要拖着他去,因为据说今天可以看到会长林檎,还有很多漂亮的omega。
果然,李唐站在讲台上。
面色严肃的宣布了那个意料之中的选拔结果,毫无意外,果然是林檎。
底下众人一片欢呼雀跃,他们自己拥护的学生会长感到高兴。
乔屿也被氛围所感染,但他心底始终有一点遗憾,要是自己也能驾驶机甲就好了。
欢呼的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乔屿。
不由奚落出声:“会修机甲又怎样,不还是落选了。”
“就是,毕竟连机甲都驾驶不了。”
“哎呀,据说他综合成绩全校前100都没进,贺上将怎么会收这种人。”
种种讥讽嘲笑,乔屿听过很多,他早就不在乎的。
背起书包,乔屿想顺着人潮先行离开,二食堂的打折午餐要开放了……
这时,台上李唐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传出:
“乔屿同学在吗,乔屿同学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