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通过监控,李唐一路找到了冷藏室。
彼时,软趴趴的乔屿缩成一团,被贺望舟抱在怀里。
乔屿嘴里吐着白气,正和贺望舟聊着一些琐碎梦想。
例如,他想写一本书,记录老师闻友钦和许多机甲人那些拼搏的日子。
他想找到慕远父母当年亲手雕刻小木屋,等慕远结婚了,他想把小木屋送给慕远做礼物。
他想将星守升级,送给慕放叔叔,让星守守护着战场上的慕放。
他还想有朝一日和妈妈一起回到风城,去看看海边的那一家花店。
对了,等过几年,过几年他也想给贺望舟生个宝宝……
一桩桩,一件件,乔屿说着那些他想做的事情。
贺望舟紧拥乔屿:
“你有这么多想做的事吗?那我陪你一起。
我们可以从给闻老写书开始,我在旁边帮你查资料,做校对……”
乔屿迷迷糊糊的听着贺望舟许诺,这时,“嘎吱”一声。
李唐将门打开,阳光倾泻而入,驱散满室冰寒。
李唐站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他瘫软的靠在门旁,扯着嘴角笑了笑:
“老大,古语有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可别忘了给我包个大红包。”
贺望舟已经抱着乔屿从冷藏室中走出。
路过李唐时,乔屿抬了抬眼皮,他一手依旧紧紧搂着贺望舟的脖子,一手却去拍李唐的肩膀:
“唐唐,咱俩这么好的朋友,不谈什么恩不恩的,改天请你喝瓶可乐。”
“嘶……”李唐不满的跟在两人身后:“乔乔,你谈了恋爱后就变了,明明之前咱俩才是一伙的。
好怀念咱俩畅所欲言,吐槽贺上将的日子。”
贺望舟垂眸去看怀中乔屿:“你之前总和李唐说我坏话?”
闻言,乔屿又往贺望舟怀里缩了缩:“贺望舟,我好冷,要睡觉了,你不要吵我。”
李唐见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谈个恋爱而已,怎么这样腻得慌。
他的乔乔已经不是他坚定不移的战友了。
……
傍晚时刻,运动会已经落幕。
后面的事情乔屿就不大清楚了,他只知道院长亲自发给他一袋大米,一篮子鸡蛋,据说是比赛奖品。
乔屿和张姨分享这个消息,张姨比中了大奖还开心。
她当即让晚饭后躺尸的慕远到SA军,慕远当天就把大米和鸡蛋从乔屿那里取了回去。
以至于乔屿寝室的室友非常诧异:
“乔乔,刚刚那个帅哥是你什么人啊,好帅啊,他有男朋友吗?”
乔屿很乐于与别人分享慕远的恋爱史:
“就刚刚那个帅哥正在追林擒,你看他额头的那块淤青,就是林擒打的。
但是最近这几天林擒下手好像轻了些,可能他俩快成了。”
室友有些惶恐:“那、那我不大适合那位帅哥,我不大敢打人。”
室友b有点嫉妒于乔屿在寝室的好人缘,他故作不谙世事道:
“乔屿,你家是不是买不起鸡蛋和大米啊?
刚刚你哥哥竟然当天就过来取大米和鸡蛋,你们家要是买不起。
大家都是室友,我可以资助一点。”
乔屿摆了摆手:“误会,那不是我哥哥,那是……”
这时室友A将手中显示屏对向室友b:“我去!那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慕远,据说他开一瓶酒就要十几万。”
乔屿在一旁吐槽:
“对对,那就是慕远,联邦有名的败家子慕远,但这不耽误他爱贪小便宜。
声明一下,我和慕远没啥特殊关系,只是我妈妈是慕家园艺师,我和他从小认识。”
室友A:“那也好棒啦,那你肯定也认识慕上将!”
乔屿笑得很乖,他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一些零碎物件:“嗯,那些东西都是慕上将送的。”
室友A已经在那尖叫连连:“慕上将是我的偶像!!!竟然是慕上将送的。”
室友b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闷闷不乐的摆弄他新收的宝石。
室友A继续八卦乔屿:
“乔乔,那你和贺上将什么关系?他今天把你从比赛场上抱走,当时我就磕到了。”
乔屿讪笑:“乱磕你也不怕消化不良,贺上将对我那纯属是上司对下属的关爱,纯洁的很。”
“咦,一点都不纯洁~~”室友A坚持站自己磕的cp:
“贺上将抱你,真的是男友力满满,色气满满。
乔乔就你这178的个子,在贺上将怀里就一小团。
贺上将还把你脸遮得严严实实,我就见你那泡椒鸡爪似的爪子搭在贺上将的肩膀上。
欲露还羞……我差点原地化为尖叫鸡。”
乔屿弱弱反驳:“我和贺上将……真没关系……”
室友b也在一旁搭话:“对呀,贺上将身边都什么人,乔乔怎么能和贺上将有关系?小A你想多了吧。”
可室友b的话一落,寝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室友A去开门,见到来人是谁,当即他想满寝室狂奔。
门外,贺望舟一身便服,他拎着一个小药箱。
与平时不近人情的样子不同,现在的贺望舟看着颇为温和,甚至略微带着点居家男人的贤良感。
贺望舟微笑道:“请问,乔屿是在这个寝室吗?”
众人顿时感觉天神下凡,来到他们这区区人间。
室友A热情的招呼贺望舟:“乔乔吗?在在在!贺上将您快请进!”
彼时,乔屿正翘着伤脚,在床上嗑瓜子。
见到贺望舟那一刻,乔屿有点呆滞,一时不知道是把瓜子皮藏到被子底下,亦或是把自己藏到被子底下。
贺望舟这玩意咋来了?不是说好要地下恋吗?
乔屿僵硬的抬了抬手:“贺上将,你、您找我。”甚至,乔屿手里的瓜子皮都没来得及扔到垃圾桶。
见状,有些洁癖的贺望舟皱了皱眉头。
他先是上前接过乔屿手中的瓜子皮,随即不知道是第几次强调:
“乔乔,和你说了很多遍,不要在床上吃东西,这样很容易滋生细菌的。”
众室友:“???”说了很多遍?床上?这句话说明乔屿和贺上将睡过……一张床吗?
紧随其后,贺望舟伸出手指,去碰乔屿光裸着的脚踝:
“脚还疼吗?有好好冰敷吗?”
乔屿干干巴巴的演着戏:“不痛了,谢谢贺上将关心,贺上将您真是体恤下属的好领导。”
显然,贺望舟并不想配合乔屿演戏:
“还是有点肿,我带了些药,先给你涂一下。”
眼见贺望舟要亲自动手,室友A赶紧冲了上来:“贺上将,我来就好。”
那可是乔屿的脚丫子,再怎样也不能劳烦贺望舟亲自动手啊。
或许是故意为之,贺望舟在乔屿寝室真的无比和善,但同时,他说的话也都别有深意:
“谢谢,但不用麻烦你了,乔乔脾气不好,你把他弄疼他又该骂人了,我来就好,我都习惯了。”
室友A:“!!!”贺上将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控诉乔屿总骂他吗?那可是脾气最好的乔乔啊!
床上乔屿不由有点气急败坏,贺望舟的嘴是大漏勺吗!
越想越气,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抬起自己那只完好的脚,去踹一旁的贺望舟。
然而,这一幕恰巧被抬头的室友A看到。
室友A:“!!!”乔乔不仅骂人,他还踹人!
乔屿:“……”完了完了,人赃并获,给他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偏偏,贺望舟还朝着室友A笑了一下,茶里茶气。
那笑容似乎在说,无妨,你看,乔屿就是经常这样对待我。
贺望舟看似安安静静的来,安安静静的走。
但无疑,他轻飘飘的举动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