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父亲是一个朴实、乐观的农场主,他为儿子有这么多的好友而开心。
说什么也要留众人过夜:
“这边空气好,晚上星星也亮,明天再给你们烤只烤全羊。
你们手拉手,围着烤全羊一跳舞,这氛围就来了。”
盛情难却,最后大家都留在了农场。
李爸热火朝天的分配房间,他看了眼沈风和,夸奖道:
“这娃娃长得真俊。”
彼时沈风和正往脸上贴创可贴,他睫毛垂下,一副脆弱样:
“谢谢,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李爸拍了拍胸脯:
“啥帮不帮的,你们都是我家李唐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闻言,沈风和悄悄指了指宫开霁的方向:
“李叔,您能把我和那个人安排在一个房间吗?”
李爸已经了然,他眼中满是揶揄:
“明白,交给你李叔。
这十里八村的,你李叔我都撮合成好多对了。
就李唐没撮合明白,合着他喜欢Alpha,也不早说!”
……
傍晚,晚饭后。
宫开霁回到房间,只见沈风和红色唐装半退,香肩半露。
他正盘腿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熊公仔。
宫开霁愣了一下,他踢了一脚门框,低声咒骂道:
“擦,真是见了鬼!”
语毕,宫开霁转身欲走,沈风和却抓着公仔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犹如电视里爬出的贞子。
虽然形象不佳,但沈风和正以一副正常人样子规劝宫开霁:
“今晚就睡这吧,李叔这会估计都睡了,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响。”
宫开霁思虑片刻,他看向沈风和,非常恶劣的笑了笑:
“你要敢出声,我今晚就剁了你,明天就把你丢出去喂狗,喂你最喜欢的鸡鸭鹅。”
沈风和当时貌似刚吃完药,他的状态非常稳定。
他承诺道:“我晚上一般都是睡觉的,我从不干那种半夜扰民的缺德事。”
只是,沈风和虽是如此承诺,晚上他就故态复萌。
夜深人静之时,灯火已经熄下。
沈风和抱着枕头,鬼魅一般,悄声无息的朝着宫开霁走去。
宫开霁陡然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反手抄向枕头下面,一把匕首被他拔了出来。
之后,才是意识回笼。
沈风和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啧啧,防范意识还真是强,都不能近身呢。
宫开霁一手执刀,一手揉着鼻梁,他被吵醒,脾气糟糕到要命:
“沈风和,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闻言,沈风和抱着枕头,流畅的滑坐在地上,他半趴在床沿,非常之做作道:
“我害怕,我做噩梦了,我还被鬼压床了。
我能和你睡一张床吗?我保证我不乱动。
不然我继续害怕下去,我很容易梦游的。”
宫开霁用刀尖挑起沈风和的下颌,他眯了眯眸子,沈风和一脸娇羞。
刀尖继续向前,马上就要碰触到沈风和的喉咙,沈风和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嘴角浮现小小微笑。
宫开霁漫不经心的收回刀。
他指了指房间中的安全绳,很是冷厉的吩咐道:
“去,用那个绳子把自己绑上。
然后睡我床底下,这是我最大的容忍极限。
再敢作妖,把你顺着窗子扔下去。”
沈风和眨了眨眼:“是穿着衣服绑?还是脱了衣服绑?”
眼见宫开霁容忍程度已经趋向于零,沈风和终于不再废话,他利落的将自己绑好。
只是躺下不超过五分钟,沈风和便叫魂一般:
“宫宫,霁霁,宫开霁……”
宫开霁:“你tm……”
沈风和却继续道:
“宫开霁,你的名字是雨过天晴的意思吗?
那宫开元……是指新世纪的开端吗?”
一时间,这黑夜中的房间无比寂静,衬得外面月亮越发明亮。
都说望月思人,这份寂静不知是否是因思念而起。
宫开霁的戾气终于弱了下来:“你认识我哥?也对,你是个上将……”
沈风和却淡淡道:
“并不是,战争、公事上,都是贺望舟和你哥有交集。
至于我,我13岁那年,恋慕名山大川。
总觉得山中有精怪,于是就总背着行李离家出走,往深山里钻。
不巧,正巧遇到你哥在山里悟道画符。”
宫开霁附和:“我哥确实在道观中待过一段时间,说是要参悟天地,可最后该放下的还是放不下。”
沈风和继续道:
“那时你哥真的一身仙气,我以为我遇到了仙人,想让他教化我如何变成妖精。”
宫开霁不解:“妖精?”
沈风和嗤笑:
“对啊,妖精,你不觉得仙人很无趣吗,教条古板。
我年少无知时虽然误以为宫开元是个仙人,但对他,我从未滋生过对仙人的畏惧感。
只是想他助我梦想成真,让我变成一个为所欲为的妖精。
在我心里,宫开霁是正派且迂腐的。
那次离家出走,我在道观住了两个月。
后来,我每次离家出走都会跑去道观。
有一日,宫开霁说他想炸了联邦政务处。
我终于觉得宫开元这个人变有趣了。
人吗,不过仅仅百八十年,就应该任凭性情做主,行事无所顾忌。
我与宫开元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15岁。
他给了我一个东西,并拜托我,若若干年后他死了。
便将东西转交他的弟弟——宫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