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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离开后,房间里变得更静了。

静得让人心慌……

无声的对峙仅仅持续了半分钟,林夕便率先妥协了。

“季怀谦,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真的是疯了不成?

但林夕不想再这样无意义地僵持下去了。

她看着季怀谦的眼睛,“陆泽川要是找不到我,一定会报警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季怀谦忍无可忍,开口打断林夕。

陆泽川。

陆泽川。

从林夕嘴里季怀谦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个人的名字。

提到陆泽川时,林夕的表情永远是明媚着的,他从来看不懂,也无法插足她和陆泽川之间的世界。

他讨厌这种感觉。

更讨厌林夕嘴里出现陆泽川的名字。

林夕“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陆泽川不厌其烦地打了数个电话,

季怀谦毫不犹豫便挂掉了,但为了避免多生事节,他让他手下的人模仿林夕的语气给陆泽川回复了一条语音,让陆泽川不必再担心。

虽然陆泽川即便知道真相也不能拿季怀谦怎样,但陆家终究在川城有些地位。

更何况陆泽川还是个扰人的苍蝇,季怀谦不得不提防。

季怀谦身边有很多能人,他找来的这个人不仅能模仿季远瞻的声音开会议,还能把女人的声线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果然,智商常年底线的陆泽川傻乎乎的相信了这边“林夕”的话,并承诺在她回去的第一时间就马上过来接。

想到这里,季怀谦忍不住冷哼一声。

陆泽川,不过是一个天真愚蠢的笨蛋罢了 。

季怀谦冷笑开口:“他不会来找你的,至少今晚不会。”他笑着,语气里却隐约带着可怜的嘲讽。

面前的季怀谦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阴晴不定,上一秒温和得像暖煦的风,下一秒又被乌云笼罩,仿佛能将她生吃活剥。

林夕吸了一口凉气,她第一次见到季怀谦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光洁的额上青筋暴起,整张漂亮的脸都是阴翳扭曲的。

察觉林夕被他瞬间凶狠的表情吓到,季怀谦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用无尽温柔的轻轻哄道:“姐姐,别怕我。”

他半跪在地上,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口,眼神中是卑微的请求。

“别怕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仍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看到哪怕一点点的讨厌。

季怀谦握着她的手时,力度非常小心,以至于林夕没用太多力气就挣脱了。

“放我走。”林夕仍是坚持要离开,脚上的链子紧紧地箍着她的脚踝,在半空中响了一下。

手中属于林夕的温度飞快流失,季怀谦手里落空,又固执地从背后抱住林夕,将她的身体禁锢得死死的,不让她往前踏出一步。

明知道她现在被锁链圈着,根本没有离开这个房间的可能,他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怕她真的走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

季怀谦将脑袋枕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低低地重复道:“不会。”

声声低喃近乎刻骨的魔咒。

林夕的身子被季怀谦扯住,五指狠狠地扣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突然有温热的触感传来,从脖颈的皮肤深入到每一根敏感的神经之下。

他在吻她,吻她的脖子和肩胛。

“你是不是和陆泽川在一起了?”

“你在说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林夕瞪大了眼睛,季怀谦居然这样想她?

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你清醒一点!”

林夕开始挣扎,季怀谦的力气大得吓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季怀谦充耳不闻,力气越来越大,将她抱得更紧。

“他有这样亲过你吗?”

“有碰过你的身体吗?”话语间,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小腹,激起一片电流。

林夕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犬齿贴着她的颈侧大动脉。

好几次季怀谦都忍不住想要用力咬破,咬破她浅薄的皮肤,若是鲜血涌出,她没了力气,她的嘴就再也说不出别人的名字。

头顶的灯光刺眼,林夕突然闭上了眼睛,将身上的毯子攥得更紧,喉间忍不住轻吟一声。

好痛……

血腥味从季怀谦的唇齿下蔓延,季怀谦咬了她。

脖子上的刺痛像针扎一样,扎着她的痛觉,也扎着她的心。

季怀谦听着林夕忍痛的啜泣,细微到差点让他忽略,像是一根委屈又倔强的弦。

血气微腥,他停下来,低头在林夕脖子上沁出红丝的地方舔了舔。

“咬痛了吗?对不起。”

林夕想,他真的是疯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像个发病的野兽,毫无常理,毫无逻辑,她根本无法猜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知道,只要季怀谦想,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压在脖颈上的力度又重了重,察觉到季怀谦又想张口咬她,林夕止不住地发抖。

“吓到了吗?”语气森寒。

季怀谦怜惜地舔了舔她的颈侧,林夕脖子上已经通红一片,深浅不一的印子留在雪白的后颈皮肤,被他深深地烙上印记。

他强制让林夕在他怀里转了身,姿态亲密地相拥在一起,手中的力道却不轻,用力抬起她的脸令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姐姐,别想离开我。”

林夕的下巴被他紧捏着,根本无法转开视线,只好看着他的眼睛。

季怀谦细碎的短发半遮着眉眼,隐晦的眸将冷茶色压得更沉,赤裸裸的占有欲毫不避讳地向她展现。

他压抑得太久了,这才是他的全部。

他的眼里有一种疯狂的冷静,阴沉又恐怖,看得林夕脊背发麻,毛骨悚然。

说完话,季怀谦终于松开了林夕 。

林夕得了自由,立即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身后的床腿,她重重的落到柔软的棉被上,像溺水一般大口的呼吸着。

季怀谦眉头一皱,想伸手把她拉回来,却看到林夕仿佛碰上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飞快地缩到床角,对他避之不及。

墨色的头发流泻而下,半掩着她冷淡的面容,她的唇角抿直,一丝波澜也没有,脚踝上的链子绷得紧紧的,是警惕防御的姿态。

漆黑色的瞳孔干净清澈,清晰地反映出林夕的漠然和防备,也将季怀谦的低劣不堪照得无处遁形。

季怀谦的脚步顿住了,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

他明白林夕喜欢的只是那张温柔的面具,一旦他将真实赤裸的他呈现在她面前,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所有人都喜欢他演绎的假象,没人喜欢真正的他。

无端的怒火攻击着季怀谦的理智,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两人之间的战火好像随时能够一触即发。

林夕毫不畏惧地回视他,一字一句道:“你别妄想能锁住我一辈子,我再说一遍,放我走。”

林夕嗓音微凉,像突然扑来的一盆冷水,也让季怀谦瞬间冷静下来。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不可能的。”

季怀谦的面色重新归于平静温和,唇角噙笑,却满是恶意的嘲弄:“我做不到啊,姐姐。”

季怀谦无意跟林夕针锋相对,只好离开了房间。

“嗒”的一声,门锁落下。

林夕的心再次沉寂,她撑着身子挤在床脚,肩膀一下子塌下来,眼里的光也灰败了。

她在这里住过,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声音是门被锁死时发出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在原地缩了许久,林夕的腿开始麻了,她才慢慢起身,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

链锁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凉凉的,无法被她的体温捂热。

这里自从她搬走后,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盏台灯,还有角落的一个小沙发。

地上铺着地毯,即便赤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寒冷。

其余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墙面上挂着一幅装饰画。

有什么能解开她脚上的锁链呢?

挂画是被粘在墙上的,连一颗螺丝都没用到,就算有了螺丝,她也没有这个能力把锁打开。

但总会有办法的,他不可能锁住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