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赫敏经过简单的休息之后就完全没有大碍了,他们两个很快就在庞弗雷夫人做完检查后准备去礼堂吃晚饭。
赫敏本来还想等吃完晚饭再过来看知秋,顺便给她带晚饭,但邓布利多教授说医疗翼这边会供应晚餐的,而且现在密室事件的罪魁祸首虽然已经被找出来干掉了,但后续的工作还没做完,今晚宵禁时间会提前,到时候他们用完晚餐就得回公共休息室去了,赫敏只能遗憾地放弃:“……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不定明天你就能在草药课上看到我了——也许我明天就出院了呢!”叶知秋道,“如果没能达成这个目标的话,唔……赫敏,我这里有一个咒语,复述咒,效果基本等同于录音,你可以用它录下课堂内容带给我。”
“好啊!”赫敏眼前一亮,随即稍微有点迟疑,“我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咒语……”
“因为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嘛,别人不知道很正常,我很欢迎你把它教给其他人,不过我以前教别人,有的人学会了这个,上课录个音然后就不认真听讲了……明明我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能查漏补缺,重温老师上课时自己没记下的内容……”叶知秋说着皱了皱鼻子,不大开心的样子,但很快她的五官重又舒展开来,“赫敏反正不会这么做,我相信你。”
“嗯!”格兰芬多小狮子郑重点头,许诺一定会好好记的。
随后叶知秋便教会了她这个咒语,复述咒的受术目标可以是任何东西,但她一般推荐课堂笔记本的对应页,在开始上课的时候对空白的笔记本页施加这个咒语,之后这一页纸张会变形成飞鸟模样飞到高处(方便过滤杂音),记录下所有声音,等念出“记录·终止”后,它会重新飞回到原本的页面上,重化作一张白纸,只是纸上会多出一行自定义色彩的字——内容也由施术者自己命名,方便到时候查找。
需要用的时候就对着这行字念出“记录·重放”,它就会开始释放存储在内里的声音,可循环播放三次,之后作为载体的纸张会破损,就没办法再释放出来了。
“更进一步的还有对应这个咒语而发展出来的剪辑咒,就是剪辑掉无关紧要部分,只留下重点语音,还有为了提高信息接收速度的倍速播放等等。”曾经用自己发明的这一系列咒语高效完成听一门课写另一门课考前复习工作的叶知秋说道,考虑到时间问题,她先教了最简单初入门的咒语,等赫敏用熟了再学剩下的。
一旁的邓布利多只听了一遍就弄明白了这个咒语,大概是考虑到格兰杰小姐才二年级,变形术学的还不到家,所以丽芙学姐给的咒语让她不需要凭空变出载体,而是直接指定现有载体——根据咒文体的构造来看,凭空变形出载体后,就没有循环播放次数限制了。
但那就涉及到了永久变形术的内容,尽管巫师们经常会在各种实验或者意外中搞出永久变形的效果来,可要指定符合要求的永久变形术,那是变形课的N.E.w.ts课程上的内容,也是米勒娃要求在o.w.Ls考试中变形术一门得到E以上成绩的学生才能选修的课程。
等哈利和赫敏离开了医疗翼,邓布利多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我该考虑把您放到五年级去。”
然而叶知秋并不买账:“我当初刚入学的时候霍格沃茨也没把我放一年级啊。”
一个学年补前面四年课程外加五年级内容,还带o.w.L.考试预习学习+复习,这仇她记一辈子!
当然,更关键的是——
“别指望我会提前毕业离校!”
老老实实掉七年头发吧!
被看穿真实想法的邓布利多:“……”
他确信对方完全没用也不可能用摄魂取念,那这近乎读心一样精准的能力……真是太不魔法了。
而塞巴斯蒂安直到哈利离开之后,他似乎才从某个一直困扰他的迷题中解放出来:“……所以,那个时候,斯内普教授要求让哈利离开的时候,你让哈利留下,是为了蛇佬腔?”
在去往密室入口之前,斯内普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如果说奥米尼斯必须一起去是因为他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只有他知道密室的入口也只有他知道怎么打开,那其他人尤其是哈利·波特,为什么没有被赶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当时邓布利多给出的回答是,我有我的理由。
现在看来,是为了哈利的蛇佬腔?
“……有一部分理由是这个。”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才道。
他总不好说“希望多锻炼哈利所以当时试探着留下哈利,发现丽芙学姐没有反对认同自己的做法所以就顺势带过去了”吧?
……等等,这么说来……
邓布利多回忆当时的情况,奥米尼斯会蛇佬腔,跟着他下去了,而哈利也会蛇佬腔,则是留在了上面……
“您当时就想到了汤姆可能躲在上面关闭入口,把我和奥米尼斯关在下面的可能性,所以才让哈利留在上面,方便到时候让他开启入口吗?”
蒙眼的女孩似乎正在想其他事,闻声微微侧过脸来:“确实有这部分考虑,毕竟我们不可能保护哈利一辈子,所以我认同你给他锻炼的想法——只是一部分。”
“要是哈利不会说蛇语呢?他能听懂不意味着他会说。”奥米尼斯忍不住问道。
“我不会把宝压在一处。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蛇怪和汤姆·里德尔都在密室里,被邓布利多你解决,但也要考虑他躲在入口附近等你们下去然后关闭入口瓮中捉鳖的可能性。
“魔法通讯器是其一,它可以传递讯息,你在下面说‘打开’,通过上面的魔法通讯球就能开启入口;哈利是其二,如果魔法通讯球被打碎了,那他是备用方案;假若哈利只能听懂而不会说蛇佬腔,那就要启用第三项备用计划了……”
还有第三项?
邓布利多忽然想到,这孩子也能听懂蛇佬腔,但并没有听她说过,再加上那变形魔法生物的特殊变形咒……
“你会说蛇语?”
叶知秋点点头,阿尼玛格斯的黑曼巴形态让她能听懂蛇在说什么,就像麦格教授也能听懂猫说什么一样。
只是以人类的口腔构造发出蛇语有点别扭,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不会说蛇语。
“那完全不需要哈利啊!”奥米尼斯道,“完全没有必要让哈利也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中来。”
“就像我之前说的,奥米尼斯,哈利他是个好孩子,他不会主动惹麻烦。但问题在于,麻烦通常会自动找上他。我确实可以寸步不离保护他,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拥有能保护他自己的能力才行,与其让他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去历险,不如在我们能照顾到的范围里让他适应战斗。而且哈利分不清自己在说的是英语还是蛇佬腔,这一点很成问题。”
叶知秋补充道:“我需要确认他能不能说蛇语,他复述在管子里游走的蛇怪话时都是用的英语,包括他告诉我入学以前放走一条蟒蛇……他能不能说蛇语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我不能因为他现在没说出来就武断认为他只能听不能说,所以我需要一个足够危险但可以把控的环境激发他的力量,事实如我所想,他确实是个蛇佬腔。”
奥米尼斯的气味闻起来很是迷茫:“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额头上的魂片比我预计的大,足够承载一份完整的天赋。”叶知秋说道,“但也比我想的要小,至少它无法像日记本里的魂片那样汲取力量获得自我意识。”
日记本里的魂片需要其他人对它敞开灵魂才能汲取力量,而对附着在哈利额头上的魂片来说,哈利的灵魂根本就对它毫无保留,如果它能有日记本那么大片的话,邓布利多等了十年的就不是救世主哈利·波特,而是哈利·内芯伏地魔·波特了。
不同于(又一次被肯定了猜测)脸色变得沉重的邓布利多,塞巴斯蒂安对好友的了解让他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你已经想到怎么处理那个魂片的方法了?”
叶知秋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有思路了。至少不用指望伏地魔的仪式感来给哈利保命符了——不过,在那之前,哈利得先学会一些必备咒语。我前天刚刚尝试教他,发现他对铁甲咒接受迅速,那之后可以按照守护神咒、大脑封闭术这样的依次渐进顺序来让他逐步提升对自己的防御。”
从物理到灵魂直到思想。
灵魂,涉及到灵魂,知秋之前提到过的……塞巴斯蒂安想到了:“……伊西多拉的那个术法。”
伊西多拉曾经用古代魔法抽取她父亲的痛苦情绪,当时她以为自己抽取的仅仅是情绪,但实际上她抽取的是夹杂了痛苦记忆和情绪的灵魂力量。
所以抽得多了,被抽的人就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木然了。
——他们的灵魂都要被抽没了,当然就不会再对外界有所反应了。
“是的。当他的大脑封闭术足够隔绝掉那个魂片的所有影响之后,我就可以开始着手分离魂片的情绪化,然后让哈利吸收掉魂片剩余的空白力量了。”
空白的灵魂力量就相当于灵魂补充剂,给哈利喂个大补丹。
这就像她之前对伊西多拉遗留下来那不稳定的夹杂着极多负面情绪的“遗产”所做的,先分离情绪,再化掉力量。
不过在那之前……
“下周还是先让哈利继续练铁甲咒吧,他用的还不够熟练,”塞巴斯蒂安说道,“这次我来教他。”
“放心,我会一块去的。”奥米尼斯说道。
塞巴斯蒂安:“……用不着这样,奥米尼斯。”他也不是逮着人就教禁咒的,更何况哈利才二年级。
二年级学生顶了天能学几个小恶咒而已。
两个男孩就“你要相信我”“是的我很相信你会搞事”产生了车轱辘对话,邓布利多原本还指望学姐能插个话,结果转头一看,女孩子已经干脆躺下睡着了——熄灯都不用,自带眼罩安抚睡眠。
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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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独处于实验室中的萨吉塔瑞斯微微皱眉,抬手招来一面镜子,才睁开了眼睛。
镜子里映出了那双冰冷淡漠的金色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