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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焦急地等待着,时间过得特别缓慢。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黄鑫一头汗水地下来了,手上拿着两张皱巴巴的纸片。

鲁刚接过来一看,正是宏兴旅馆老板马国林和他老婆周丽的身份证复印件,两人的住址是同一个。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鲁刚大喜道,带着众人走了。

他们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一路找去,来到宋阳城中的一座老式居民楼。根据门牌号,上到三楼,找到了马国林的家。

面前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门楣上贴着一张恭喜发财的横幅,因为年头久远,已经严重褪色了。

鲁刚伸手去按门铃,发现按钮是塌下去的,按不响。

他又开始敲门。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任何反应。

“有人吗?”他大声喊道,心头焦急,担心今天会扑个空。

过了好半天,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走近门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警惕地问道:“是谁?”

“我们是湖江省公安厅和湖江省检察院的,请把门打开。”鲁刚说。

“有什么事吗?”那女人胆怯地问,声音有点发颤。

“查案子,快开门。”张涛大声喊道。

里面发出一阵混乱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快开门!”鲁刚大叫道,使劲敲着门。

又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一个身材高挑、妆容妖艳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

她背后的屋子里烟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在朦胧的烟雾中,隐约可以看见几个人。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鲁刚厉声质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没,没干什么?”中年女人心虚地说,不敢和他对视。

鲁刚心头大疑,又问:“为什么刚才喊了半天也不开门?”

“我没有听见。”中年女人畏缩地说,神色惶恐。

张涛大不相信:“喊这么大声会没听见?你哄鬼呢。你们躲在里面,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中年女人急忙辩解道:“没有,我们都是规矩人,从不乱来的。”

鲁刚大喝道:“让开,我们要进去看看。”

中年女人不敢阻拦,只得放他们进去了。

屋里有两对青年男女,一个男的染着黄毛,另一个刺着纹身;两个女的都浓妆艳抹,穿着暴露,一看就不像正经人。

见警察进来了,个个神色紧张,表情惊恐。屋内空气滞闷,烟味、汗酸味、脚臭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地上到处扔着橘子皮、瓜子壳和鸡骨头,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桌下散落着一堆空啤酒瓶子。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鲁刚望着他们问。

“没什么,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黄毛笑着说。

鲁刚在屋里转了一圈,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犯罪的证据,神色严厉地说:“我警告你们,不准干坏事儿。”

“长官,我们都是老实人,哪敢干坏事?就是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啊。”纹身男子说。

鲁刚瞪了他一眼,转脸问中年女人:“马国林在家吗?”

“谁?”中年女人没有听清楚。

鲁刚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认识这个人。”

鲁刚诧异地问:“这不是他的家吗?”

“我不知道,我是租房子的。”

“房东是谁呢?”鲁刚又问。

“名字不知道,我只叫她周姐。”

鲁刚和张涛会心地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人有可能就是马国林的老婆周丽。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鲁刚问。

“不知道。”

“你有她的电话吗?”

“有。”中年女人说,去屋里翻出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他。

鲁刚走到屋外,给那个号码打了过去。响了十几声,电话接起来了。

“喂。”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周丽吗?”

“是,你是哪位?”

“我是湖江省公安厅的,有件案子想找你聊一聊。”

“哪个案子?”

“十多年前发生在宋阳的那起杀人碎尸案。”

那边似乎吃了一惊,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她说:“那个案子不是早就已经结了吗?”

“是结了,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些新线索,提示这个案子可能有问题。”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周丽紧张地问,声音有点发抖。

“我们想跟你确认一个情况,待会儿方便见个面吗?”

周丽犹豫了半晌,还是答应了。

“那我们是到你家里还是在哪儿碰面呢?”

周丽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到茶馆吧。”

“你老公在家吗?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让他一起过来。”

“他在外面跑生意,没在家里。”

“那好吧,你一个人过来也行。”

约好见面地点后,鲁刚就带人过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双方在乌江河边的一座茶馆里碰了面。

见来了这么多警察,周丽心里大为紧张,不知道今天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鲁刚拿出一张身份证复印件递给她问:“你是不是这个周丽?”

她接过来看了看,说:“是的。”

“你老公是叫马国林吧?”

“嗯。”

“你看看是不是他?”鲁刚又把另一张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了她。

周丽同样确认了,心中疑惧更深。

“你们以前是不是在城南开了一家宏兴旅馆?”鲁刚又问。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1986年春节后,是不是有个叫钟红的年轻女子到你们旅馆来打工,只做了几个月就神秘失踪了?”

周丽听到这儿,觉得不对劲儿,连忙解释道:“警官,她失踪可跟我们没有关系啊。她在旅馆工作了几个月,我们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你不用说那些,只需要告诉我:刚才我讲述的情况是不是那么回事?”

“是有那么回事,但是……”

“你不用解释了,我再问一个问题:她是不是山林省红峰市桃源县人?”

周丽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回忆了一番,答道:“是的。”

鲁刚问:“你看看她是不是这个人?”让随行的警员将拍摄的照片和视频翻出来给她看。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脸上。

周丽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这个人长得像钟红,不由惊异地问:“你们是在哪儿拍到的?”

“你别管,就说是不是她?”鲁刚急切地望着她问。

周丽思考了一下,说:“虽然模样苍老了不少,但相貌大体上没变,这人应该就是她。”

“你确定?”

“我确定。”

大家长舒了一口气。

鲁刚感激地对她道了谢,就要带领众人离开。

周丽被弄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道:“可不可以问一下,这些照片和视频你们是在什么时候拍的?”

“前两天。”鲁刚说,觉得此时告诉她也无妨了。

周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么说,她还没有死?”

鲁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周丽惊诧不已,连叫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