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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振轩兄弟二人前往川溪河的同时,歆瑶她们也在极力摆脱身后肥胖男的追捕。

然而,歆瑶还是高估了她们这两个小萝卜丁的体力值。没跑多久,身后就传来肥胖男得意忘形的声音。

“死丫头,你跑呀,看你们能跑哪去。啊……”

肥胖男的一声惊呼,让歆瑶愣了一下。于是她停下脚步,喘着气,回身一望。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她的双眼,令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天选之子,亦或者有什么金手指?不然运气怎么会如此之好。

“歆瑶,那…那坏人怎么躺地上了?”

经过这一段不远不近的奔跑,孙菲菲的体力似乎已达到上限。她靠在歆瑶的身上,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没看见他脚脖子上缠着一条蛇吗?看样子,像是条毒蛇。大概我们刚刚跑过时惊扰了它,这胖子应该是成了我们的替罪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救他么?”

“说什么傻话!要不是他绑架我们,会出这事吗!别管他了,咱们先想想该怎么跟家人取得联系吧。”

歆瑶二人沿着羊肠小道继续前行,道路的两侧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林间还不时传来鸟雀叽叽喳喳地嬉闹声。

不知走了多久,精疲力尽的姐妹俩来到了一条河岸边歇息。

“咕噜噜…”两道声音分别从她们彼此的腹腔中相继传出。

先前因为害怕和精神高度紧张,并没有让歆瑶二人感到饥饿。现如今,没有了后顾之忧,才发现从被绑到此刻,她们滴水未进,刚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难怪肚子都抗议起来。

只是,这儿除了一条河和河面上漂泊的几艘轮船,以及嬉戏的水鸭子外,周围渺无人烟,且目光所及,没有发现能充饥的瓜果,总不能让她们跳河抓鸭吧。

歆瑶此时,真想回去把那死肥猪大卸八块,要不是因为他,她们至于沦落到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吗。

“哎呦,你们这两小娃娃咋回事?怎么都跟个泥猴儿似的,和父母走散了?”

一个身穿粗布衫,手上提着一网刚捕捞上来的鱼虾的大娘,站在自家船上,笑意融融地看着歆瑶她们俩。

“奶奶,我们是被坏人抓过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离京市有多远?”

大抵是这些年被家人宠得有些过头了,让歆瑶忘记了这人世间的险恶向来是掩藏在和善之下。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

“这天杀的。来,到奶奶船上来,先吃点东西,清理下。等会到奶奶家,我让我家孙子去镇上帮你们联系父母。”

歆瑶二人在大娘的帮助下,上了船,进了船舱,狼吞虎咽吃起了大娘准备的老面馒头。因而没有注意到一旁大娘眼底泛起的精光。

吃完馒头喝完水,歆瑶她们开始犯起了迷糊,以为是吃饱喝足的正常现象,便放心的瞌睡起来。

殊不知,大娘在歆瑶她们熟睡后,如同川剧变脸一样,慈祥的面容变得冷漠起来,嘴上还讥笑道。

“这两小娃娃,长得挺标致的。等会让瘦猴看看,应该能卖上不少价钱。咦,这发夹看着不错。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娘从歆瑶头上取下发夹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端详。绚丽的粉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勾起了大娘眼中的贪婪,于是她将发夹放入怀中,占为己有。

“我说疯婆子,我不是说了要金盆洗手,不干这种折寿的事了。你怎么还送过来。抱走,快抱走。”

瘦猴,人如其名,骨瘦如柴,年纪才至壮年,却像个老者一样佝偻着身躯。

看见之前的拍档疯婆子,也就是歆瑶她们遇见的大娘,一手抱着一娃,走进他的屋子,又把俩娃放在他的床上,恼怒地说道。

“这不是我主动找的,是她俩自己送上门的。我去河里收渔网,正好看见她们,说是被其他同行带过来的。我就捡了个漏而已。”

“那也不行,说了不干就不干。你就不怕报应到你孙子的头上吗?”

瘦猴想着大概是因为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儿,才让自己年轻力壮的身体染上了病,虚弱得不行。所以他不暇思索,严厉拒绝又好言相劝疯婆子。

“这是最后一次,做完就彻底收手。你看这俩女娃娃年纪不大,又长得好。卖给那些那些偏远地方的泥腿子当童养媳,肯定能拿到不少钱。拿了钱,你可以把病治好,再讨个媳妇传宗接代。这不是挺好的嘛!”

疯婆子的游说正中瘦猴心上愧疚的一点。那就是他年近四十,还没有后代,对不起母亲的临终之言。

年轻的时候,有人给他说媒,但女方嫌弃他家穷得揭不起锅盖。所以他铤而走险,干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因为这样来钱快。后来钱有了,身体却不行了。于是他又辗转各大医院治病,钱也花了,身体还是不见起色。

前段期间,瘦猴去医院拿药。回程的路上,路过一个街边算命摊。他花了一百元请算命先生给他批命,算命先生摸着他的手骨告诉他要多做积德的善事,不做那折寿的臜事。这才有先前的那一面。

可是现在,传宗接代这一想法又在瘦猴心中蠢蠢欲动起来,即将撼动他那本就不太坚固的信念。

“行。就听你的,干完最后一票就收手。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瘦猴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贪念,心一横,大腿一拍,犹疑地看向疯婆子。

“你放心,我是在川溪河边发现这俩丫头的。你也知道川溪河那边平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只有一些猎户会去林子那边打打牙祭。今天要不是我,这俩丫头说不定就得饿死在哪儿。”

“那就好。你先回去,娃先放我这。你药下够了吗?”

“没俩小时她们是不会醒的,放心。”

瘦猴听到疯婆子的答复,也就放下心来,独留歆瑶二人在床上,锁好门跟着疯婆子一起离开。

疯婆子并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蒙汗药也会有失效的时候,也许是她放置的时间有点久,挥发了一些药性,导致歆瑶的意识在瘦猴厉声拒绝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声张,依旧在床上假装昏迷不醒,实则暗地里偷听瘦猴和疯婆子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