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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攀途还想说些什么正要开口,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道:

“不好,那邪气似乎更浓了。”

对面的林霄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立即站起身道:

“我出去看看。”

廖攀途也跟着起身,将身子缩回养魂木只剩下脑袋,又将双腿站出来道:

“我跟你一块去。”

二人当即出了屋。

刚一出门,他们就看到本该晴朗的天空,肉眼可见的暗沉了起来。

而原本日渐上升的气温,也忽然之间开始下降,逐日温热的春夏之风,似是忽然裹上了一层冰霜一般,开始扎起了人们的肌肤。

林霄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但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

不由他多想,他连忙赶去了修炼室。

而修炼室那边,大家突然察觉四周的灵气更为浓郁,差不多是原来的两倍之数!正兴奋地想要抓紧修炼。

正在打坐的孙逸高却忽然感受到了异常,他出来一查看,也发现了这诡异的变化。

他有些担心家中父母,想赶回家一趟,又想到修炼室中除了刘禹南之外,其他家人也都在村里,于是立即进去将外面的情况告知了他们。

于是也顾不得忽然浓郁了几乎两倍的灵气,众人当即纷纷下了山。

匆匆赶到的林霄也跟他们一起下山了。

只有杨锦书带着她的一双儿女还留在山上。

杨锦书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皱着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站起来,叫上刘禹南和刘笙笙跟她一起去砍柴。

与此同时,山下的秀水村中。

正在家中院子里的树荫下,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胡德立胡族长,就被这突然的降温冻得打了个激灵。

他睁开眼,就看到这原本晴朗的上午,天空却忽然变得一片昏暗。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上了一层乌黑的网纱一般,阴沉沉地笼罩在天空之下,大地之上。

看着眼前的场景,胡德立震惊了一瞬,随即他就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年迈的身躯前所未有的矫健,他迅速进屋里拿出铁锅铁勺,然后就踉跄着脚步跑出了家门。

他走在路上一手举着铁锅一手用铁勺十分用力地敲在铁锅屁股上,一边敲一边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卖力喊道:

“快去打柴啰!乡亲们诶——快出来!变天啰!去打柴啰——”

家家户户听到这位老族长的吆喝声,一开始有些不明白,还想出来问问老族长发什么什么事,但只要他们一开门出来,看到这个天色、感受到骤降的气温,无不大惊失色,连忙拿起家中的柴刀和背篓急忙上山砍柴去。

这只是胡氏居住的范围。

而秀水村中其他姓氏的居住地,几乎都在上演着一模一样的场景。

几个族长和村长在卖力地四处吆喝,通知呆在家中的村民。

许多年迈的老人无力砍柴,也都纷纷帮着满村奔走相告。

在田地里正下地的村民们早发现了这情况,年轻的后生还有几分懵懂,只以为是天气有些下降可能要下雨。

而村子中,但凡是年长些的人,见此,皆是脸色大变,纷纷扔下手中的农具跑回家抄起柴刀就上山砍柴去了。

有不明所以的年轻人想问上两句,却都被自家长辈拉着就往山脚的树林跑,根本来不及问话。

早点去还能捡到点干柴,去晚了外围的树干肯定被砍光了只能往深处走,耽误时间。

就连小孩子,都被长辈们命令去尽量多多地捡干草回去。

实在不行就抱树叶。

一时间,整个秀水村都沸腾了起来。

林大有父子三人三人在赶回老宅的路上,廖攀途跟在他们身后,正遇到带着家中众人要去砍柴的林老爷子几个。

林霄赶紧迎上前去道:

“阿爷你们别急,我这里有很多木头。”

林大有直接上去接过林老爷子手中的柴刀和背上的背篓站在了他身旁。

看到林霄他们,林老爷子似是松了一口气,只见他摇摇头道:

“你那的木头你留着,万一不够用呢?如今咱们抓紧再去多打一些柴,免得到时候缺了麻烦。”

于是林霄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他们一起往树林中走。

“那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然后林霄就一边走一边跟他们介绍了跟在他身后的廖攀途的情况。

原本看到廖攀途那模样被吓了一跳的林家众人听了,才稍微平复了内心。

而且在这个情况下,大家也没有心思对廖攀途这奇怪的模样产生什么恐惧了。

什么恐惧,都没有如今这场景让他们感到害怕。

路上,林老爷子手空了,背着手走得速度就快了些,也有说话的力气了,他看着越来越暗沉的天色叹了口气道:

“想不到啊,十一年了,原以为这鬼天气再不会有了,没想到它又来了……我们这几个村子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倒霉唷——”

听到他这么说,林霄才想起来,十一年前,似乎也是这样。

突然之间,天地变色,气温骤降。

大雪一夜之间给这片土地换了色。

然后就将他娘亲给带走了。

那时,村里陆陆续续挂上了许多白幡,隔壁几村也时不时有报丧传来。

哭丧之声在村中连续萦绕月余不绝。

林霄望着乌蒙蒙的天空,神色渐寒,心中满是阴霾。

一旁看着他表情的廖攀途沉吟片刻,轻声在他耳边道:

“这应该不是自然的天气现象,我估计就是那邪气所致。”

闻言,林霄不由握紧了拳头。

他眉头紧锁,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轻声对廖攀途道:

“很明显了,我刚放置了灵脉,灵气甫一浓郁,这邪气便跟着浓郁了起来,紧接着就是这气温骤降,必然是这不明来历的狗东西对灵气极为敏感。

而且我之前去上坟时就察觉到了它的气息,虽然当时很微弱。想来这玩意儿在我们村附近蛰伏已久。

只是我不知,为何十一年前,它会袭击我们这几个村子?那时候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修士,也没有什么浓郁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