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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姿势的后果是柳青翌日睡到日上三竿,膝盖被磨的红肿一片。

清儿给她上药时不免心疼,“陛下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难得清儿敢将对炎冽的不满说出口,柳青渝道:“没事,我不疼。”

说是不疼,但在炎冽上朝回来后,柳青渝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用完早膳,就窝在榻上看书。

炎冽坐在不远处处理奏折,不时往她身上瞧一眼,最后拿着一封信走到她身旁坐下。

“魏玉宸要来雍京。”

说起正事,柳青渝立刻忘了自己已经决定的这几天都不搭理炎冽这一茬,问道:“他来做什么?”

“带着魏国百姓归顺燕国。”炎冽将手中信给柳青渝看。

信是魏玉宸亲手写的,内容大致是魏国势小,愿顺遂天意,归顺燕国,望燕王陛下能接纳,并善待魏国百姓。

“魏国群臣愿意?”

炎冽嗤笑,“那些大臣们天天喊着忠于国家忠于君王,却最会审时度势,一旦知道国家和君王护不住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刻就会对更强大的一方俯首称臣,来确保自己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这样也好,能让百姓们免于战乱。”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趋势,魏国如果强硬支撑,那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柳青渝又想到了魏玉宸,他母亲是奴隶出身,因得魏王宠幸而有了魏玉宸。

但因母的缘故,魏玉宸自出生起就不受魏王待见,自小受尽欺凌,因此他对魏国没什么感情,甚至是厌恶魏王室,现在带领群臣百姓归顺燕国,何尝不是他对魏王的一场报复。

“魏国归顺后,整个天下就都归于燕国,陛下要怎么管理四国百姓?”

如果管理不好,那对于天下安定是极不利的。

炎冽自然也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柳青渝想了想,“废除奴隶制度,建立严明的律法制度,一切依法执行,四国百姓不分贵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炎冽点头,“可,我让顾文晏拟一个章程,让那些悠闲了那么久的文臣们劳劳心废废脑。”

炎冽有时在她面前不会以‘孤’自称,而是称‘我’,这其实就是他在哄她的时候。

而此时他便是自称‘我’,柳青渝心里冷哼,明白他只理亏昨晚的事,但这人向来随心所欲,昨晚的事以后还会发生,且是经常。

她如果不做出些反抗,受苦的是自己。

于是正事讨论完,柳青渝便又端起了架子。

炎冽只好将人抱起放在腿上,轻揉着她的膝盖,“我下次轻点。”

柳青渝冷笑一声,这话狗都不信,再说他要是真的有认错的心,至少就该承诺孩子出生前这段时间不碰她。

人没有哄好,炎冽就换了种方法,“今日我带你出宫一趟,听说元婳和范云儿来了雍京,你可以见见她们。”

这方法显然很好,柳青渝心动了,看眼外面的太阳,今日温度不高,出宫见见朋友极好。

柳青渝:“陛下国事繁忙不用陪我出去,我自己出去就好。”

他陪着她,元婳和范云儿会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不可能。”他怎么会放心她独自出宫去,这女人之前想逃离她身边的心不是一般强烈。

柳青渝:“陛下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干预我想做的事情。”

“孤没有干预,你出宫孤没有拦着你。”

“你在她们不自在。”

炎冽退一步,“孤离你们远一些。”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柳青渝勉强同意,“好。”

出了宫乘坐马车到雍京最大的云来酒楼,柳青渝在炎冽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不想惹人注目,炎冽便没有让太多的随从跟随,只卫公公和暗风两人跟着。

将要踏进酒楼时,从内走出一个酒气熏天的人,他身后还跟着两小厮,紧张地扶着他的胳膊,就怕人摔倒。

这人不厌烦被人搀扶,踉跄着出了酒楼,差点撞到柳青渝身上。

炎冽将人护在怀中,额头青筋暴起,“暗风!”

暗风上前,拎起醉酒的人扔到大街上。

两小厮见状,忙上前去扶自家的主子,嘴里还大喊道:“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竟敢对我们公子动手。”

炎冽:“是谁?”他倒要听听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我家公子是张御史的嫡子。”

卫公公心里摇头,以往柳姑娘还是柳美人的时候,就数张御史参柳姑娘最多,现在他的公子又差点撞到柳姑娘,陛下这次只怕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卫喜全,你将张御史的公子亲自送回府中,并问问张御史,他先前参朝中官员喝醉酒撞到他身上没有向他赔罪,现在他的儿子也喝醉了酒差点撞到人,他打算明天怎么参这一事?”

“是。”卫公公挥挥手,人群中出来两人,一人制止住两小厮,一人提着醉醺醺的张公子往御史府去。

这场小插曲柳青渝没有放在心上,她已经看到楼上包间内探头出来的元婳和范云儿。

柳青渝朝她们摆摆手,便走进酒楼上楼进了包间,并关上了包间门。

元婳向外看一眼,“陛下不进来吗?”

“他不进来。”

范云儿松了口气,“还好陛下不进来,不然我都不敢喘气了。”

元婳:“你好歹也做过陛下的嫂子,怎么怕成这样。”

范云儿:“那你不怕陛下吗?”

“……”她也怕,但是没她这么怕。

柳青渝坐下来,“就是知道你们怕他,就让他在旁边包间等着。”

“还是你厉害,让陛下听你的。”元婳说着伸手摸了摸柳青渝的肚子,“还这么小一个。”

“才三个多月,后面还会涨。”

范云儿见此也伸手摸了摸,“硬的,我还以为是软的。”

柳青渝哭笑不得,“肚子里的是个人又不是绣花枕头,怎么会是软的。”

两人毫不掩饰对柳青渝腹中孩子的好奇,一会儿一个问题,柳青渝都一一回答。

隔壁包厢的炎冽听到皱起眉,这两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还有柳青渝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肚子里的是人不是绣花枕头,他的孩子怎么就和绣花枕头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