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的!”
乐烯这话一出,几个男人齐刷刷把头转向了她。
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现代用语的乐烯,分别拍了拍几个的背安抚道:
“暗号,是我家乡话,接头的暗号。”
几个男人这才把头转了回去。
而里面那声音来源,在乐烯这番话后,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再次响起: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在外面,送钱过来雇你们为我们卖命的意思。简称送外卖。”
一阵沉默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要办什么事,要谁的命?”
“这个人叫做离洛,样子长得还可以,挺高大挺好看的,过得去”
乐烯对着声音来源方向一顿答道。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跟着说道:
“胸口有个三叶标记那个?”
这下可把乐烯问到了,因为她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过那男子的胸口,怎么知道他胸口有没有三叶标记?
几个男人也齐刷刷的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她,好像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看过那男人的胸口一样。
“我不记得他胸口有没有哎,有没有其他地方什么标志?比如脸上啊,手上之类,这地方我可能会记得比较多一些。”
乐烯这般回答。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随后说道:
“长得俊还是长得丑的那个?”
这一问,乐烯一切感兴趣了,艾玛,想一想啊,这肯定是一个故意反着问的问题。
“长得丑的那个。”
听完乐烯回答,三个男人又纷纷看向了她,这个明显就是在说谎,这女人怎么可能选丑的,还为他专门来这一趟,难道怕别人看不到她身边这三个都是怎么选的吗!
乱说真的没有关系吗?
果然,对面一阵沉默。
“你刚刚还讲,长得挺高大,挺好看那个,你怎么现在说丑的那个,你是在耍我吗?”
“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是一种比较,就比如两个都长得好看的人的话,你一比较总得分个第一第二吧,对不对?他长得再好看,他也是第二好看,你又问是长得帅还是长得丑那个,那肯定就只能这么回答,只能回答你是更丑那个了。”
旁边三个男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感叹她刚刚说的这番话,竟然找不到任何破绽!
令人窒息的操作。
一顿沉默之后对面又响起声音:
“你因为何事要雇人杀他?”
“因为他说我的衣服料子不好,他说除了他穿的衣服的那种料子,其他的都是下等货,我一时气不过,就一定要找人砍了他。非砍死不可那种。”
乐烯回话道。
几个男人瞪向她,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了,这都是个什么理由啊。
再怎么也得换一个吧,这个理由的话,智障才会相信吧?
谁知,对面在听了乐烯的回答,沉默了半晌之后,说道:
“他是这个样子的,我们都说了他很多次了,他就是这种很讨厌,我都好几次想弄死他——咳!你出多少钱雇人?”
全程被时刻刷新三观的林风致和青槐睁大眼睛,这都能把对方给带偏?
忒无敌了,忒强了。
佩服两个字,都无法形容他们的心情了。
林羽辰的睁大眼睛,不是惊讶地睁着,而是一脸红扑扑的,眼睛闪闪发光,双眸含星看着乐烯,看她怎样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也能游刃有余。
“掌门师父真是太厉害了,辰儿真的好好佩服呀~”
林羽辰在乐烯耳边崇拜地小声说道。
而乐烯则是摸摸林羽辰的头,一脸疼爱。
这孩子,就是懂事。
随即想到自己还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忙说道:
“那个行价是多少?我出行价的两倍再加二两银子。”
乐烯答道。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问道:
“为何要多二两银子?”
“那二两银子是小费,打赏你用的。”
几个男人头上出现一排黑线。
谁知,对面竟回答道:
“等一会儿,你要杀的这个人有点特殊,我要去问一下我们掌门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的话,掌门会亲自叫你进去告诉你原因的”
对面这话一说,乐烯立马想到了什么,说道:
“等一下,如果不同意,掌门出来告诉我可以吗?因为我这个人有点怕黑,我看见那种黑的地方的话,估计就会一下子昏过去,咱们重新约个光照好的地方,比如茶馆之类的地方,让你们掌门来那些地方找我可以吧?”
乐烯这番话之后,几个男人头上再次出现一排黑线。
这掌门要是真的去了那些地方,要不就是脑子中毒了要不就是被气得去砍她的。
对方答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要去问了掌门才说,至于他愿不愿意出来见你,这是掌门的事情,这个我们是无法过问的。”
林风致现在就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何什么人到了自己这掌门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如此神奇。
从自己当初和羽辰一起入这派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踏在不停被刷新三观的路上了。
青槐也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何明明身怀绝世武功,吸了自己和之前那叫离洛的男子这么多内力的,足以称霸武林的这个女人,竟然完全不用动武,完全靠对话,就可以把对方带到她想带的方向去,真是神奇。
从被乐烯吸了差不多全部内力的他,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处在被这个女人的神奇脑回路给随时碾压的途中了。
而林羽辰则只想一个问题,掌门师父回去以后,还会不会带他去之前的西香城那间酒楼,喂他吃他喜欢吃的红烧兔子肉,那家的兔子肉做的真的很好吃,而且掌门师父每次都挑最好的肉喂给他,真的好棒好喜欢呀。
……
三个男人就这么运作了一番思考。
对面声音消失了一阵之后,乐烯推断他应该是去问他的掌门去了。
而此时,乐烯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在它耳边响起。
“我现在,告诉你一些静心功法,你很快会遇到一个很大的挑战。需要你驱动吸星大法的第八重吸星心凝境。
你之前一直没有突破的。
需要你参悟一下。
如果你不能到达吸星心凝境,很可能会被一套带走。”
咦,这个声音,从哪里来的?
再转向身旁的三个男人,发现他们一动不动,时空竟然像是凝聚在了这一刻一般,连空气都凝滞住了。
这声音,这时空停滞,
难道说,是自己的单独副本?
有点像了。
这个副本的任务是让自己突破自己之前还没达到的吸星大法第八重,吸星心凝境。
等等,知道她会吸星大法,还知道她目前的功力层数的,
只有那本石室内的神仙书,还有应该就是系统吧。
既然外面时空都停滞了,那就学吧。
乐烯便闭上眼睛,听起那声音讲起口诀。
其一,静。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咦,这怎么耳熟。
那声音问,
“你是如何看待这番话与吸星心凝境的关系?”
乐烯闭上眼,参悟道:
“我觉得是心静,心静即是心境,冰可以静,可冻千古。我的心也静,我的神智也静,于一切宁静之中,我运转着我那浩瀚无边的气,这气在我体内游荡。
我就像是在那茫茫无边的天际,我即是无,无即是我,我望着我自己,我自己也望着我,我是我,我亦不是我。
我的心和我的神知,本就是我,那个我,非这个我。
我静了我的心,我的神知,世间之气便随我运转。
这世间万物,万物世间,不过就是一出出相,这相万变,我却不变,我守着我内心,万千变化,我却不惊。
我不执着于任何一种变化。
我也不执着于任何一种想要。
我不执着于任何一种需求。
我亦不执着于任何一种得失。
既然我没有舍不得,也不存在失去什么。
我在这世间,无需我自己执着,这天地万物自有它自己一套运行法则。”
听到乐烯这般感悟后。
乐烯再度听到着声音说道:
“其二,清。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
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最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活,流水行云。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那声音再问:
“你是如何由这<清>字看这心凝境的?”
乐烯此时体内已经静如止水一般,便用心语说道:
“我清透的心就如水一般,这清静流淌的水就是我的心,清透无形,微风也没有,任何外相波澜只是泡影,我无所惊。
如我入幽谷一般,只有那琴声回响,我只是静静进入我自己的内心,外界一切扰心神之泡影幻象都自会现形。我的心静如止澜,没有别的想法。
天之道,喜欢勤于表达,我静了我的心,万相泡影扰心众念会因为我的静而自我解体。
我掌控这眼前一切相,万相出于我的心。我起念的一瞬间,天地便因我这一念而动,我掌控这万物万相流动,行云流水皆为我念。
我清透的心是我的本源,是我这具肉身之本,我心我情志在在清透之境,与这世间万物,合而为一。”
乐烯又听到那声音说道:
“其三,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戒点养气,无私无为;
上下相顾,神色相依;
蓄意玄关,降伏思虑;
内外无物,若浊冰清;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宁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心无罣碍,意无所执;
解心释神,莫然无魂;
灵净归一,气协魄消;
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 ;
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你是如何由这“冰”字的参悟这心凝境的?”
乐烯心语道:
“我的心中毫无杂念,我的心就如冰一样清澈透明,纵使这世间万相瞬变,我亦无所牵绕,相随心变,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凝神定气,抱心归一,忘我合一,我心中别无所想,我没有了自身的存在,眼、耳、口、鼻、身、意六根凝定,无执于万,凝气于丹田,心中无它物。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我的内力循环永恒流动永不中断,吐纳一体,身心互依,心神一念,空无一物,心境如冰。
吸星大法,第八重——
心凝境——!
破!
一切,归于宁静。
乐烯调息完毕,只觉得浑身通畅,清新透彻,连呼吸都甜了起来。
只觉得自己顿时轻飘飘,这难道就是内功突破一个高层次的感觉吗,还真是奇妙。
乐烯看着继续凝固的时空,觉得自己现在解冻这凝滞的时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好像自己天生就会一样——自然得不得了 。
乐烯只轻轻挥出一掌,手掌间便流出几道淡蓝色光状物,这些光状物飞入眼前凝滞的时空,几个男人一下子就动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而对面那声音又再次响起:
“掌门说了不接这单,而且他也不同意出来见你,你必须得进去见他,才告诉你原因,你也可以不用进去直接走,只要你不想知道原因的话。”
“哦,好,那我们走了。”
几个男子再次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了她,这不是说好了,正好就有这个机会可以见掌门,然后和他谈判吗?
她这是不按计划来直接走了?
她到底在搞什么啊,这神奇的脑回路是怎么运作的啊……
对面好像更是惊奇,这次没有沉默就问道:
“为什么直接走了啊?你不是应该想进去见他吗?”
“你怎么知道我应该想进去见他?”
乐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