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没有鬼，夏闻卿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时陆昭昭把柳孝珍的调查资料给许珍珍的时候，他就跟着看了，他没想到柳孝珍是个狠人。
从小到大，只要身边有能利用得上的人，她通通不放过。
能利用的就利用，利用不上的就想尽办法毁了。
她用不上的，也不让别人用。
甚至包括她上大学的时候遇见他这件事，她明明察觉到他喜欢许珍珍，却恶意引导许珍珍误会他喜欢别人。
要不是许珍珍对他情根深重，可能早就转头嫁给其他人了，夏闻卿一想到这种可能，心口就觉得格外难受。
柳孝珍当然不知道夏闻卿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眼下她想要疯狂翻盘的心，却直接写在了脸上。
她总不能男人得不到，连事业也要失去吧。
柳孝珍下巴微微一抬，“我只是就事论事，许珍珍污蔑我，我难道还不能反击了吗？总不能因为她是你的秘书，我就要放过她吧？”
“好一个就事论事。”夏闻卿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关于柳律师之前造谣的事，我也不介意宴会之后给你发律师函。”
柳孝珍的脸色难看了一瞬，“夏律师，你就非得为一个女人逼迫我到如此境地吗？我们之前明明在学校的时候还是……”
夏闻卿一点儿都不想跟她扯皮，“我跟你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这点你自己心里清楚，在学校的同学也清楚，如果你继续诽谤我，我不介意再多告你一条罪名。”
他知道柳孝珍现在是有恃无恐，所以他又补了一句，“至于珍珍说的那件事，我会详细调查，如果有跟珍珍一样的受害者，我不介意帮他们一起联合诉讼。”
柳孝珍听到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宴会上的明眼人早就看出了端倪。
一个个也跟在旁边分析了起来。
“刚刚许珍珍的话，如果是真的，那柳律师这算是诈骗了吧？”
“诈骗算不上吧？应该算是不当得利……”
“不对吧？不当竞争吧？”
……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但每个人都明确的一点是，柳孝珍确实违法了。
至于落在她身上的刑罚，到底严不严重取决于她的罪行到底是什么。
柳孝珍得罪了宋氏集团，又得罪了夏家，她这个案子估计没人敢接了。
好在柳孝珍自己本身就是律师，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给自己洗白了。
柳孝珍其实内心慌的一批。
她以前还小的时候，根本不懂法，所以办法都很拙劣，不过她运气很好，没有被发现。
后来她学习了一些法律知识之后，做的事情谨慎了不少，但并不代表她没有留下把柄。
如果是别人的话，她还没有那么害怕，可对方是夏闻卿。
他跟她是同一个国家长大的，再加上夏家的势力，他翻点东西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柳孝珍一想到这儿就觉得头疼，她忽然有点后悔在慈善晚宴上算计许珍珍了。
她应该更谨慎一点的，至少要等陆昭昭把她当成闺蜜之后，再对许珍珍下手。
到时候即便她翻车了，还有陆昭昭这个底牌能让她用。
现在真是麻烦了……
柳孝珍握了握拳，却依旧是一副被人欺凌的模样，她抬眼看着夏闻卿，“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其他方面的心思，所以才不甘心。如果惹你心烦了，我可以跟你道歉……”
她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了，只要能把眼前这个难关渡过，她就还有机会。
可惜了，她愿意丢脸，却没有人愿意买她的面子。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而且你需要道歉的人也不是我，需要被你道歉的人多了去了。”夏闻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
他直接挽住许珍珍的胳膊说道：“这个地方太吵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逛逛，省得留下来看到某些人心情不好。”
“好的。”
“……”
柳孝珍眼见着夏闻卿离开，这才觉得有些恐慌，她急急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昭昭，试图想要利用一下这个天真善良的女人。
此时刚刚围观的人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柳孝珍也没必要继续再装可怜了。
她刚想冲过去拉住陆昭昭求情，就见着她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大步走向许珍珍，抱住了她的胳膊，“二嫂，咱们去吃点好吃的？”
许珍珍的小脸一红，抬手捏了捏陆昭昭的脸，“昭昭宝贝，你还是叫我珍珍吧。”
她倒不是不喜欢二嫂这个称呼，而是她和夏闻卿现在还没结婚，有点害羞。
陆昭昭调皮的冲着许珍珍眨了眨眼，“好的，二嫂。”
“你，你们……”
柳孝珍就算再傻，此时也看出了陆昭昭和许珍珍之间的不同。
她们根本就不像第1天认识的人。
陆昭昭故作惊讶的捂住小嘴，“哎呀，不小心曝光了呢。”
夏闻卿看着陆昭昭那副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好啦，已经没有观众了，不要再继续演了。”
“哦。”陆昭昭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好整以暇的看着柳孝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滋味怎么样？柳律师？”
柳孝珍狠狠的咬了咬牙，对着眼前的几个人怒目而视，她做梦都没想到，陆昭昭和许珍珍竟然已经认识了。
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相处的还不错。
她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陆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陆昭昭忍不住轻嗤了一声，“柳律师这句无冤无仇，说的还真是轻飘飘，你对我二哥下手，难道还不允许我们反击吗？”
许珍珍更是对柳孝珍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嗤之以鼻，“柳律师，你还真搞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难道是你规定的？”
柳孝珍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他们，“我……我只是喜欢夏闻卿而已，我没有其他目的，你们没必要这么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