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少女的气息让云小洛心神荡漾,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更别说与其比肩而行了。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劝阻奥灵羽了,半晌却道:“灵羽姑娘,你的功夫是谁教的?”
奥灵羽放缓脚步,浅浅一笑道:“我娘。”
“你娘?”云小洛道,“她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吧?”
“那是自然。”奥灵羽笑道,“你可听说过十二年前的一百零八勇士?”
云小洛点头道:“嗯,只是有所耳闻。”
“那你可听说过 ‘风行者’奥莉亚?”
云小洛摇了摇头:“我对一百零八勇士所知甚少,但对他们都十分仰慕。”忽地明白过来:奥莉亚?奥灵羽,原来她也是勇士之后。随即恍然道:“你是风行者的女儿?”
奥灵羽未及答他,一转眼,见道上走来三人,那当先一人身穿白衣,手摇折扇,径自往这边走来。
“姓陆的,来的正好!”奥灵羽娇喝一声,飞身一脚踢向那迎面而来的白衣人。
来的正是陆正宇三人,陆正宇微微一惊,斜退一步,折扇倏然一合,挡开奥灵羽飞来一脚,蹙眉道:“在下自问并未得罪姑娘,却不知姑娘这是何意?”
奥灵羽讨厌他的嚣张跋扈,又恼他在酒楼之时的言语戏弄,此时也不答话,拳脚迭出,一招比一招凌厉。
陆正宇不紧不慢,手中折扇翻转自如,将奥灵羽的招式一一化解,一边含笑道:“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与姑娘再次相遇也算是有缘,区区陆正宇,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谁与你有缘?像你这等人也不配知道本姑娘的姓名。”奥灵羽在拳脚上占不到丝毫便宜,心中气恼,陆正宇的每一句话听来都十分刺耳,无奈拳脚功夫非她所长,但又不至于使出弓箭,只能凭借身法的敏捷与他相斗。
云小洛鄙视陆正宇的为人,不愿在此逗留,正要劝奥灵羽离开,却见陆家那两个青衣手下围将过来。
二人嬉皮笑脸,缓缓靠近云小洛,当先一人道:“小子,老子看见你就想打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小洛心道:“必是因为我在酒馆暗骂他们为苍蝇,这二人对我怀恨在心。”他一言不发,退开一步,暗中运转内力,以“驱逐”护体。
另一人也靠近他,嬉笑道:“小子,若是怕了,给你二位爷爷各叩三个响头,便饶了你吧。”
云小洛呵呵一笑,仍是一言不发,却用一种看庙会杂耍的眼神看着二人。
那二人见他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火升腾,一左一右抬脚踢来,哪知踢到云小洛身上,却如中顽石,顿感脚尖痛如灼烧,一股大力反震而回,二人被震退丈外,险些跌倒。
这二人本也有些拳脚功夫,本以为可以把这个乡下小子打得满地找牙,哪知道这小子一动未动便将他二人震退了。
但二人均不信云小洛会是高手,对望一眼,再度出手,一个出拳攻左,一个出脚攻右。
云小洛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也是左出拳,右出脚,却是后发而先至,拳打肘部曲池穴,脚踢足侧太溪穴,却只见那二人如被针扎,双双跳开数尺,一个捂肘,一个握足,痛得哇哇大叫。
原来云小洛大笑之时使了一招“开心见佛”,这一招化自开心罗汉的身法,讲究随机而动,出奇制胜。
“曲池”与“太溪”本是人体大穴,那二人受这一击,如何能承受的住,直痛得哇哇乱叫。
云小洛懒得理这二人,见另一边奥灵羽和陆正宇仍在相斗,而奥灵羽已落于下风。
他心想:“灵羽姑娘也是,何苦与陆正宇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呢!”正要劝阻奥灵羽,忽觉身后衣衫抖动,转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身躯佝偻的老妪扯了扯他的衣服,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明月山庄怎么走?”
云小洛摇头道:“老婆婆,我对这里也不熟悉,不知道去明月山庄的路。”
老妪轻叹一声,看向那两个青衣手下,问道:“请问明月山庄怎么走?”
那二人吃了云小洛的亏,心情糟糕透了,其中一人吼道:“滚开!明月山庄是你一个老太婆能去的地方吗?”
那老妪也不生气,摇了摇头,便要走开。
另一边陆正宇听到“明月山庄”四个字,忽地一掌逼退奥灵羽,疾步而来,走近那老妪,问道:“你找明月山庄有何事?”
“十年前,陆娜陆女侠曾救过老身一命,这些年,老身一直在寻找恩人,四方打听之下才得知恩人现在是明月山庄的主人,这才想找到明月山庄,只求再见恩人一面,老身便可安心离世了。”那老妪抬起头来,白发苍苍,皱纹满面,显得十分苍老,但说话时字字清晰、未显老态。
云小洛与奥灵羽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看来月之骑士陆娜的侠义之名绝非虚传,原来她便是明月山庄的庄主。“
陆正宇漫不经意地道:“陆庄主一生救人无数,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再说了,庄中事务繁忙,庄主哪有时间见你,你还是回家去吧。”
老妪神情激动,忽然握住陆正宇的手,焦急地道:“这样说来,这位公子爷一定知道明月山庄在哪里了,老身年老眼花,行路不便,求公子爷帮帮忙,带老身去明月山庄吧。”
陆正宇甩开她,不耐烦地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去了,陆庄主没有时间见你的。”
那老妪被他一甩,跌倒在地上,又颤巍巍地站起来,哀求道:“公子爷行行好,带老身去吧。”
“我还有事,你自便吧。”陆正宇再不理她,将两个手下瞪了一眼,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又看了奥灵羽一眼,邪魅一笑,转身就走,那两个手下脸皮发热,俯首跟在后面。
那老妪不肯作罢,抢步上前,拦住了陆正宇。
“真是晦气!”陆正宇十分不耐,拂了拂衣袖,继续前行。也不见他出手,那老妪忽地惨叫一声,倒跌出丈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