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男生寝室——
黄博文刚和朋友过完几场篮球赛,勾肩搭背地回宿舍,几位损友都说要去先吃饭,让他这大洁癖先洗澡。
他进宿舍后没有关门,浑身汗淋淋的蛮不舒服,他便去柜子拿了条毛巾,挂在脖子上擦身上的汗臭味儿。
男生宿舍都是乱糟糟的,粗心眼儿的糙汉从来不在乎细节。
而他与众不同,有轻微洁癖的,可受不了这么脏乱差的环境,每次都会主动打扫宿舍,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个宿舍也不只是他这么“与众不同”的,就睡他上床的那位,比他龟毛多了,高度洁癖,性格高冷,不爱搭理人。
而且,从来没有回宿舍住过,床位是空着的,不就是浪费钱的事儿吗?
但这位却因为帅的惨绝人寰,荣登校草榜首,而且还有很多小女生给他偷偷塞纸条,就是为了让他把这龟毛的微信给她们。
本来以为春天来了的黄博文:呵呵。( ?_? )?
他靠在柜子旁,擦着汗,猛灌矿泉水,丝毫没注意门口出现一道陌生人影。
喝完一瓶矿泉水,他也舒爽了不少,也不维持仰头姿势,低下头颅后立马睁开眼睛。
不食烟火气的长发美人突兀映入眼帘,他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艳暴击刺激得舌头打结,就连身上的汗味仿佛都会使他感到懊恼一般。
“同学,我是沈钰的哥哥,他回过宿舍吗?还是等会儿回宿舍?”
沈钰的哥哥?
黄博文简直惊掉下巴,觉得很不可思议。
两人长相完全毫无相关不说,他也没法子将面前的清冷美人学长和那个龟毛凑到一块儿。
“那个,学长……沈钰没回宿舍。”
黄博文含羞带怯,就方才的心理建设,不太敢直视面前这个美得过分的学长。
这个学长他认识,在论坛上仅用一个上午爆红,美图刷得天花乱坠,没想到本人更是国色天香。
却是没想到,居然还是沈钰的哥哥,虽然两人长的并不像,但却是两种类型的帅哥。
一个昳丽精致,一个清冷绝色。
果然是兄弟,颜值都那么逆天。
特别是沈钰的哥哥,瞧上那么一眼,连他一个男的都脸红心跳。
沈丘皱眉:“怎么会呢?小钰不回宿舍那会去哪里?”
“他不是……”
黄博文本来想说沈钰不是请了一整天的假,也不回宿舍住的吗。
就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语调兴奋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哥,你怎么来了?”
“啊,小钰,你回来了呀。”
沈丘笑着迎了上去,尽量语调[和亲]关切道:“方才去哪了?”
沈钰撒起谎来都不打草稿,好似在隐瞒着什么痛苦的经历,让沈丘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去了一趟校医室,手指又疼了……”沈钰低着头,委委屈屈的搅动手指,露出了一节纱布。
“那现在没事了吧。”
系统,男主怎么这么娇弱?不是美强惨吗?
[前期娇弱小白兔,后期美强惨,不冲突。]
行吧。
沈丘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但是说不上来。
瞧着面前之人微微俯身,衣衫隐隐绰绰露出一片白皙,师尊的腰肢甚是纤细,锁骨撩人,两颗红点也是摄人心魄……
沈钰眼眸逐渐晦暗幽深,视线向上移动,落在对方红润的薄唇上,隐隐还能记清上辈子触碰这双唇的触感。
很软,很香甜。
好想吃……
“小钰,要是有什么事,不要瞒着兄长,要和兄长及时交代。”
沈丘唠唠叨叨:“那个韩钰辰要是来找你,千万不要理会,离他远远的,要是他想要蓄意接近你,你就和兄长讲,不要瞒着,还有那个历练你不要去,所有蓄意靠近你的男人,都要远离,因为他们对你……”
沈丘没好意思说出来,怕单纯的小白兔被吓到。
“图谋不轨?”
“对对对。”没想到小白兔也有自知之明,欣慰呀欣慰,有种吾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还有远离那种偏僻的地方,比如小黑屋什么的,不要走夜路,不要搭理问路的人,不要随便和人搭话……”
沈钰听着面前的师尊喋喋不休,唇角勾了勾,“知道了。”
师尊似乎知道这个转世后的自己未来会发生什么,还傻乎乎的一一说出来警告他,可爱呀……可爱……
沈丘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说得口干舌燥了,沈钰很是贴心地递过来一个水杯,他也将就着杯沿喝了。
“哥,这是我的水杯……”沈钰声音有些哑。
沈丘抿了口热水,唇瓣上晶莹剔透沾着水渍,还有水珠顺着唇线滑落,顺着白皙的瓷玉,沿着精致下颚低落。
沈丘毫无察觉:“嗯?哦,没事呀,都是男人,而且,我还是直男,害羞什么?”
意识到说错了什么,沈丘“哈哈”补救:“我是说,我们是兄弟,怕我们?”
他又不是渣攻团的,笔直笔直的,喝口小白兔弟弟的水,也没太大问题吧。
系统:……
宿主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e(# ̄)
直男?
沈钰把这个词在心中咀嚼了许多遍,视线落在对方白皙的脖颈上,不自觉就想到那晚……
师尊这么骚,这么会勾引人,怎么会是直男?
沈钰笑而不语。
“咳咳,那兄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好。”
沈钰乖巧点头,等人离开后,凌厉的目光投掷向一旁面容羞涩,意犹未尽的黄博文。
啧,师尊果然是妖精,骚的很,四处撩人。
不乖呀……
分明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师尊……
他的师尊,和他的子桓实在相像呢……
寒霜腊月,白雪纷飞。
青年长身玉立,一身青衣随风舞动,青丝及腰,被白丝带束缚脑后,潇洒肆意。
他站在白雪纷飞之中,雪花落在青年的长袍上,青年却是主动伸手接住雪花,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太子殿下,天冷,您最近身体不适,请进屋。”宫女小兰拎着一件外袍,披在了青年的身上,苦口婆心劝说道:“太医说过,您如今不能受了风寒……”
“无妨,退下,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宫女咬了咬牙,还想再劝几句,却是不敢违抗指令,一步三回头地退下了。
青年望着天边的白茫茫,薄唇紧抿,陷入深思。
“子桓,为何不听宫女一句劝,你身子本就不好。”
缩在青年脚边的白狐瞬间幻化人性,成了白面红唇的冷面公子,从身后抱住青年,嗓音沙哑。
“清桓,不得胡闹。”
青年试图挣脱对方的怀抱,却发觉这仅仅是无用功后,便妥协地举手投降:“罢了罢了,清桓,可不得随意如此对方一个男子,可能你们白狐没有这样的礼数。”
“子桓,我分你一半妖丹,你可否可我永远在一起。”
“都说了,别说这样的话。”青年暮然回首,明眸皓齿,倾城之貌。
“生死有命,我注定要与这国家共存亡。而清桓你不一样,注定是要在我离世后,逍遥自在,我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罢了。”
“况且……”青年笑面如花,狭长的丹凤眸眯着,眼底饱含星辰万点。
“清桓还要替我去见识这大好江山,我受限于宫中,而清桓却是神通广大的狐仙。”
“小狐儿可否愿意?”
“子桓……”被美色恍花了眼,他面色潮红,说道:“我……我愿意。”
“噗嗤——”青年没忍住笑出声,“你呀你,还真是容易脸红。罢了罢了,宫里难得下雪,此景甚美,何不与君同赏?”
“好。”他勾唇一笑,将下颌靠在青年肩膀上。
“与子桓同赏……”
晋魏王朝太子——赵子桓,天子聪慧,博学多才,天人之姿,于民间威望极高。
于太桓年间中旬病逝,享年二十三。
若是师尊就是子桓,子桓就是师尊……
他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要自欺欺人。
如此相像的两人,他竟分辨不清了……
黄博文被这么轻飘飘的眼神吓得不轻,心想这沈钰还真是能装,在美人哥哥面前一套,在他人面前又另一套。
“好看吗?”
黄博文咽了咽口水,老实回答:“好看。”
沈钰冷笑:“好看也是我的。”
黄博文:……
要不是亲兄弟,他都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猫腻。
就……gaygay的。
——
“咔嚓——”
在书包中翻找出一条生锈的钥匙,插进老旧的门锁上转动一下,门啪嗒一声便开了。
沈丘将房门打开,迈开长腿走了进去,单肩背着书包,迎面而来的是尖酸刻薄的辱骂声:“小婊子,你是不是找死?中午为什么不回家?不是说中午要回家给我们做饭吗?不回家?到哪里鬼混去了?”
沈丘仿佛无视了这一句一句的辱骂,他换上自己的拖鞋,躲开了对方伸过来想拽住他的手,一眨眼的功夫便和凶神恶煞的妇女擦肩而过。
张梅也是反应过来,晃了晃差点被迷惑的大脑神经,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也听出了这是那拖油瓶的声音。
她是知道这拖油瓶有着一副狐媚子的长相,和那个女人有得一拼,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令人挪不开眼的姿色。
因为嫉妒,那个女人死后,小拖油瓶自然而然过继给了她,她便让这个小拖油瓶维持那种邋遢的形象,让所有人都厌恶他?
这都好几年了,她居然忘记了,这个小拖油瓶是何等祸国殃民的姿色。
这样想着,张艳放着狠话:“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沈丘简直就佩服原主居然能忍受这么就的虐待了。
这就是原主的舅妈呀……
还真是……蛮不讲理,喜欢胡编乱造呗……
沈丘不顾对方的怒目圆瞪,走进房间后,直接把门给关上,顺便还锁了门。
“造反了!都造反了!快给我出来做饭,快点!别让我再说第二声!”
门外的咒骂声并不能影响沈丘的打坐运气,他要在这段时间内将灵气调到最高程度,等身体机能调到这个具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后,便可以服下洗髓丹,泡一晚上药浴了。
正好原主的浴室里边有一个大木桶,是原主母亲亲手给他制作的用来给他小时候戏水的木桶,正好派上用场。
门外的张梅这里边迟迟得不到回应,又踹了几下木门,最后撂下狠话:“有本事你就别出来吃晚餐,饿死你,午餐也别回来吃了。”
这话一说完,张梅趾高气扬地仰着头,气呼呼转身去厨房做饭,还不忘朝房门紧闭的自家宝贝儿子的房间吼一声:“等会儿休息完,记得去冰箱拿一瓶牛奶喝,可以补钙!”
她吼了好几嗓子,就连声音都喊哑了,都没有得到回应。
无奈之下,她走到房间门口,小心翼翼的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这时房间内才传出不耐烦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别来烦我,我在和朋友组队,很忙的!”
“好,那妈不打扰你了。”张梅面对自家宝贝儿子,依旧是那副宽容大量,对孩子纵容溺爱的母亲模样。
即使早上他的宝贝儿子刚位抓包偷了他的钱,但是儿子一说是他没有生活费了。
而且很想去网吧玩电脑,这才起了这种心思,她顿时就原谅了儿子,而且和自家儿子说:“以后问妈要钱可以大方点问,不用偷的,要是你想玩电脑还不如在家里玩,我给你请一天的假,让你玩个够,总比去网吧浪费钱好吧?”
周廉偏偏还不耐烦的使劲摇头,说在网吧有氛围,在家里边玩起来不得劲。
张梅咬了咬牙,就给了自家儿子一些钱,这才把人给留在家里,玩了一整天游戏都没出过房门。
她并不担心自家儿子考不上大学什么的,因为她坚信,自家儿子自小就测出有可能会觉醒异能,到时候成为了异能者,上上流社会不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她心情又好了不少,哼着小曲儿,就去厨房做饭了。
沈丘大约打坐了三个小时,体内的灵气已经在贯彻了全身,像源源不断的流水,在体内来回流转。
意识到自己的体质已经调到最佳状态,他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敞开着的老旧窗户。
夜色漆黑,房间里没有开灯,黑灯瞎火,显得窗外的明月更加皎洁 白净了。
沈丘缓缓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风光无限好的白皙细腻。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药材倒进浴桶,用灵气加热控制水温,药香味愈加浓郁,几乎接近苦涩难闻。
沈丘迈开长腿,跨入木桶,药水没过了他性感的腰臀。
昨天晚上留下的印记还未完全褪去,就这样均可在瓷白的肌肤,多了几分暧昧的诱惑。
服下洗髓丹,他一头扎进浴桶,使药浴没过自己的发顶,将他整个人给包裹在药浴之中。
过了大约一分钟,药效发作,少年软嫩的肌肤被灼烧着,这种痛感是一般人无法忍耐的。
而沈丘却是依旧潜在水里,双目紧闭,在水下默念着清心咒,仿佛感受不到痛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千亿只食人蚁在你身上撕咬,啃食,将你啃成骷髅头的那种绝望的疼痛感。
加上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经脉都在断裂重组,一般人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的。
沈丘不知道的是,他右手手腕的纹身亮了亮,一道虚影立在浴桶旁,端详着泡在药浴中不似真人般美艳动人的师尊。
青年喉结上下滚动,一双深邃的眼眸逐渐暗沉,仿佛是在端详着某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师尊,你真美。”问苍将手扶在浴桶边,托着腮,眼神直直落在水中人如梦似幻的脸庞上,看的很是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实在忍不住了,问苍掀起衣袖,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毫不犹豫将手探进水里,摸索着将掌心贴在水中人的脸上。
问苍默念法咒,为沈丘缓缓注入灵力,以缓轻他的痛苦。
随着有其他灵力的辅助,沈丘的眉心总算松动不少,问苍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他的手掌还是不愿立即收回,而是留恋般在少年脸上白皙细腻的肌肤轻轻捏了一下,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师尊,就让问苍永生永世陪着你度过这漫长的岁月吧。”
“师尊,问苍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走丢了。”
随着白炽灯的晃动,灯光一闪一闪,电路并不稳定。
一袭如雪白衣,儒雅非凡的玉面公子逆着光线,痴痴地望着泡在木桶中陷入沉睡的美人,仿佛要将这人捐刻在脑海中一样。
他并不傻,也并不蠢,甚至是城府极深的剑灵。
但也只有又傻又蠢,才会让他的师尊能够这样亲近他,能够这样自然的与他相拥,把他当孩子一般安慰个不停。
千年未见,师尊,终于寻到你了。
可真让我好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