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李青玄轻轻地摇晃她的胳膊,不知道她是不是做噩梦。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想揽着她入怀,却不敢,只能轻声询问。
听到李青玄关心的话语,她终于从噩梦中醒来,双手捂着脸,泪水从细缝中渗出。
刚才做的一定不是梦?
一定是哥哥遇见坏人了!
“桑儿你先别哭,到底怎么了?”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可一想到她会厌恶,只能硬生生忍下去。
只是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聂桑榆在李青玄两番询问后使劲把眼泪憋回去,用手背把眼角的泪水擦拭掉,淡淡道,“李公子,麻烦让架马车的小哥快些,我要尽快赶回去。最多不过明日,我要想办法去枯松山火云洞。”
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去救哥哥。
“好,我听你的!你别哭了。”
李青玄强自让自己想拥抱她的欲望压下去,说完后他走出车轿来到车头,让暗三快些,暗三嗯了一声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
马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奔起来。
原本需要一个半的时辰的路程最后硬是只花了一个时辰。
到了目的地,所有人都没睡,各自围成圈,不停的讨论来讨论去。
“回来, 她们回来了!”
“大人,聂姑娘他们回来了!”
“我的天啊,聂姑娘居然真的把人带回来了........”
众人纷纷站起来,朝着马车行驶的方向跑过去。
尤其是亲人被抓的家属们,连鞋也来不及穿哭着奔了出去。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
聂家旁支的人哗啦啦的都站了起来。
除开几个小寡妇,一脸不屑的看着来人方向,忍不住出言讽刺,“哼,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被掳走这么长时间了,早就失贞了,还跑着过去........”
“至于吗?”
“就是,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小寡妇一脸嫉恨的看着行驶过来的马车。
聂弘毅和聂弘远瞧着聂桑榆居然带人回来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询问情况。
都默默坐在草地上一声不吭。
脸色很是难看。
只有两房的姨娘紧张的手发抖,女儿肯定是被侮辱了,怎么办?
他们的父亲肯定想用家法处置女儿。
吴姨娘咬咬嘴唇,忐忑不安的走到聂弘毅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想为女儿求情,“老爷,女儿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发生什么事,你别怪她,要罚就罚妾身!”
聂弘毅瞪了她一眼,“本老爷让你开口了吗?你说个什么话?”
“老爷.......”吴姨娘带着哭声喊了一句。
“别烦我,一边去。”
聂弘毅心里烦躁的很,原本想着到了流放之地,可以把女儿嫁给有钱有实力的人家,指不定可以东山再起。
如今不是完璧之身了,还有什么用?
女儿本来就是要嫁出去的外姓人,如今唯一的用途都没有了,以后到了流放地怎么办?
难道真的让自己去种田吃苦?
他贵为将军府的二老爷,他可丢不下那个脸。
想到这里他阴沉着脸找到自己的三弟一起商议她们回来的事。
潘氏捏着手绢,眼睛不停的朝远方张望,柔儿不知道有没有回来,她的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柔儿的性子她当娘的太清楚了,既然聂桑榆能回来,她的女儿一定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潘氏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慌的不得了。
“老爷.....”潘氏忍不住想去找相公商议商议,其他庶出女儿的死活她自然是不在乎的,可是桑柔是他们嫡出女儿,当然不能和其他庶出女儿相提并论。
“喊什么喊,没看见我在和三弟说事吗?”
聂弘毅不满地剜了她一眼。
如今嫡出女儿已经废了,潘氏更是没有任何作用,他心里宝贝的只有自己的儿子,随后扭头冲着抱着儿子的柳姨娘吼了一句。
“夜里风大,看什么看,还不把儿子抱好?”
柳姨娘缩了缩脖子不再看热闹,扭头和钱姨娘坐在一起,两人一边哄睡儿子一边说着悄悄话。
于老大等人立马迎了过去。
他笑着冲着聂桑榆寒暄,“聂姑娘果真好本领,敢从土匪手里抢人,本官实在是钦佩之极。”
“于大人过奖了,被抓的人大部分都姓聂,我不去救她们谁去呢?”
她暗暗地讽刺了于老三一句,作为官府他们不出马去对付山匪,反而让她去以身涉险,以前还认为于大人是个好的。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听到聂桑榆的话,于老大脸红一阵白一阵,幸亏夜黑,没人发现他的窘迫,他打哈哈一样笑了笑,让聂桑榆早些歇息,还能再睡一会儿。
“大人也好生休息,不然本姑娘怕我们到不了流放地就全被嘎了!”
她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又一顿抢白。
于老大当做没听见,干脆转身走了。
马车上的姑娘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了下来。
纷纷扑向自己家人的怀里。
“我的女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娘都要担心死了,你爹急得都想去找你,可他们又不让。”
顾氏找到自己的女儿吼忍不住伏在女儿身上大哭。
“渺渺,我们家渺渺呢,我们家渺渺在哪里?”
另外一个妇人着急的在人群里找来找去,可是都没有看见自己女儿的身影,她急得大喊起来。
“婶子,渺渺她受伤了,现在还躺在马车上,聂大姑娘说不要动她,不然就白费力气了。”
旁支其中一个姑娘安慰好自己的母亲后走到刘氏跟前告诉她实情。
“什么......她怎么了?”
“她......她被侮辱了?”
刘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脸色瞬间发白,“她在哪儿?”
“不怕,她就算被侮辱了也还是我的女儿,我要见她......”
刘氏咬着牙,眼泪瞬间布满脸颊。
“婶子,她没被侮辱,可被山贼伤了胸口,幸亏聂姑娘救了她,没事了,只是要将养大半个月就能好。”
聂云兰急忙澄清。
另一边,聂家本家的庶出女儿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们眼泪汪汪的看着旁支的姐妹被自己家里人呵护着,心疼到极点。
此时,潘氏也找了过来。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