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护院感觉到了不对劲,扭头瞧了瞧,啥都没发现。
一阵冷风吹过。
众人被冷风一刮,脸上生疼,又走了几步,其中一人发现不对劲了,问道:“刘胡子人呢?怎么不见了?”
他刚出声,身旁的人打了个呵欠,不在意的说道,“许是有事倒回去了,别管那么多了,这是咱们的地盘,一个大男人还怕啥?”
“嘿,不对吧?”
护院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明白刚才还在身后呢,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聂桑榆和李青玄把小头目弄到一边,等着前面的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身形,他才把人弄醒。
刘胡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一睁眼,眼前出现两个陌生男女,他刚想大叫,结果忽然发现脖子处抵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当即就慌了,头上冒着冷汗,小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什么都配合,好汉想问什么我都说,只求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里面的情况全告诉我们,否则,就算不要你的狗命,你也活不了。”
“啊.......我都这么配合了,您还要我的命儿啊,呜呜呜,好汉别这样儿!!!!”
没想到一个大胡子的老男人说起话表情夸张不说,简直像在天津人打快板说相声,聂桑榆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
她吸 了一口气,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严肃道:
“你已经中了我的五毒散,要是七七十九天内没有得到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亡,死时候的痛苦,比毒蛇咬死还要难受!!”
“不信,你低头看看你的手掌是不是已经开始变黑。”
刘胡子埋头一看,果然左手手掌像是染了墨一样,漆黑一片,他当时就慌了,不停的磕头保证说一定听他们的安排行事。
“走吧,你带路,就说我们是新来的。”
聂桑榆让他站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矿山里面去。
她和李青玄乔装打扮了后跟在刘胡子的身后。
到了山门口,守卫奇怪的问道,“刘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胡子手一扬,不耐烦的说道,“这不是又来了两个新人,麻烦的很,我先带他们进去再说。”
“啧啧啧,刘大哥真是辛苦,半夜都得忙活。”
“那可不,你还快些把门打开放老子进去,差点冻死老子了。”
说完,他指了指紧闭的栅栏。
守卫被骂了几句连忙嬉皮笑脸的把门打开,等着刘胡子带人进去后,又在背后淬了一口:
“狗东西,不就当个小官,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他娘的,真可恶!”
聂桑榆和李青玄跟在刘胡子的身后也不做声。
刘胡子也不知道两人要干嘛,于是带着两人跟着巡逻的守卫东走西瞧的,走了好半天才把矿山和山寨的情况摸清楚。
幸得月色明亮。
她打量了一番后知道了中间是金矿的入口,西北方向住的都是守卫,西南侧是山寨头子和小头目的地方。
而南北方向有几排密密麻麻像蚂蚁窝一样的矮房子,看着就简陋的很,应该是苦力们住的地方。
.........
矮房子内。
几个年纪小的苦力晚上饿得睡不着坐了起来。
正好说两句闲话。
“你饿吗?”
“饿,怎么不饿啊,白天的粥请亮得能照见影子,还要我们干活,不干活就打,我.....我活下去了!!”
“我也饿,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矿山里来了一个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她来救我们出去,我....我都不想醒!”
“哎呀,你也做了这个梦。刚才我也梦见了。”
“唉,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好想家,我想回家,以后我再也不贪人家的白馒头了,呜呜!”
两个年轻的苦力穿不暖,吃不饱,只有干不完的活,比老黄牛都苦,想到刚才做的梦。
心底都在默默的祈祷!
真希望有人来救他们呀!
要是美梦成真,老天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旁边的几个老苦力睡得正香呢,梦乡被人打断,刚想发火,可听到两个年轻后生的话,只能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谁不想逃啊?
可在这矿山上,有几个人逃出去了?
无法都是一个死字!
唉!
老苦力躺下去后抹了抹眼泪。
浑浊的眼珠子都被冒出的眼泪淹没了。
大半夜了。
不远处的矮房子里传出了叫骂声。
聂桑榆盯了刘胡子一眼,刘胡子立马会意带着两人过去,痛苦又尖利的哀嚎声也慢慢变近,逐渐回荡在耳畔。
到了后。
聂桑榆脸色渐渐变冷。
刘胡子也露出尴尬的神色。
原来是两个守卫正在鞭打可怜的苦力。
其他跪倒在地的苦力,头都不敢抬,只求鞭子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一眼瞧过去,约莫着有二十来号人。
其中两个后生她看着好像还有点眼熟。
仔细一看,不就是刘婆子,谭婆子,还有张大嫂的儿子?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老熟人,看来他们果然已经对南浔村的人动起手来。
聂桑榆很确定,眼前的金矿肯定是祝家庄的人发现了,不敢据为己有,却被迫告诉了幽州府衙。
府衙的人胆肥直接私吞,压根没有告诉上面人。
不然这下守卫怎敢如此草菅人命。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戳瞎你的眼。”
刚才鞭打人的守卫心头看少年不爽快,一脚踢了过去。
后生身上布满了鞭痕,血迹斑斑,神智却清楚的很,一双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守卫。
不服输的模样瞬间激怒其他守卫。
“嘿,真是新鲜了。胆子大的你倒是头一个。不过,等会你就知道老子的厉害。”
守卫把鞭子扔在一旁,从桌子上捡起一把匕首,紧紧贴在少年的脸上,“知道老子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不是喜欢瞪着老子吗?
我让你瞪?”
守卫抽出刀尖,对准了少年的眼珠,最多不过一寸的距离,可少年依然倔强的不服输,使劲瞪大眼睛,“哼,我不怕你。今天要是你杀不了我,明天就是你的死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