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约指一双银”一身紫衣略显纱透,里衬是白玉丝滑缎的男子从门口慢慢走进,长发里也散出淡淡的紫苏,红衣男子闻声向门口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便是男子手指间的紫玉银戒。
“紫,你回来了”刚坐在窗前十分安静的女子,站起,步履轻盈的走向门口处。
“嗯,看来有人醒了”容铘轻揽着女子的腰间,轻柔的说着。
“果然是你,容铘,想不到,你也会救人…”红衣男子突然一改之前的病态,脸色早已不是之前的苍白无色,像个刚睡醒的人,很舒服的斜靠在床边。
“为何不能救?”
“呵呵…怎么,难道救我只是想要我的东西?”红衣男子摩挲着腰间的白丝,笑着看了一眼容铘怀里的女子。
“你觉得你的命重要,还是你那东西重要?”
“我可是惜命的很呢,所有的东西的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只是…想要我这银雪,只能是我自己的人,难道…”
“如果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这里,才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容铘轻抚了怀里人儿的青丝:“巫儿,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么”
“巫儿?没猜错,你怀里的女子,属于天界,清玄冥空的关门第一门徒,巫玄灵,可对?”红衣男子突然开口,直直的看向容铘怀里的人:“当真是个绝世美人儿”
“既然知道我,你又何必藏着掖着,隐藏身份”巫玄灵也是轻笑着回了红衣男子。
“我?可以告诉你,这上界,世间,地下,没有我不能知晓之事,所有人或事物,他的过去,现在及将来,我都无一不知,你可有想到我是谁了么?”
“想不到,神卜无法为自己卜算,居然不能避免迫在眉睫之事”巫玄灵看着他腰间的白丝,也许那个东西,不单单只是个银雪而已。
“为自己卜算?那样做,到头便会是死无全尸,呵呵…既然今天相识,不妨告诉你我的真名,红玉离”
巫玄灵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得撇了撇嘴,什么破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一身火红的红缎,乍一看,雌雄难辨,哼。
容铘看着巫玄灵,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
红玉离突然开口:“小丫头,可不能以貌取人…”
“巫儿,我突然饿了”容铘看向巫玄灵。
“你都不吃的东西的,居然会饿?!”
“可是我现在想吃了,什么都可以”
巫玄灵看着容铘,走进容铘身边,低头看着:“那你帮我搞定银雪”
“好…”容铘轻握了巫玄灵的手,轻轻的说着。
容铘看着巫玄灵走出门后,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的柔情,与刚才判若两人,可说刚才是天使,现在便是地狱修罗的模样。轻轻的挥了衣袖,一阵黑紫流苏闪入红玉离,红玉离只是冷笑一声,自知无法躲避开,黑紫流苏生生穿入体内,红玉离脸色骤变,强忍着:“我说,今日,你怎会如此慈悲,救人性命”
“我只是让你知道,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周围的紫色流苏越来越淡,只是红玉离再也支撑不住…
巫玄灵独自一人走在林子里,四处张望着。
“这附近我记得有一条溪水,怎么找不到了…”巫玄灵拨开一层又一层的鲜嫩绿叶,不可能走错的啊,心里又开始碎碎念:死容铘,早知道应该拉你一起出来寻的,他找什么东西都很快。转念间又想起银雪,撇撇嘴,要是给你做好吃的,你没把银雪弄到手,哼,收拾你。
“小丫头…”身后突然出现声音,巫玄灵冷不防脚底一滑,身后的男子瞬间扶住了巫玄灵。
“陌子千?你怎么会在这里?”巫玄灵怎么也没有想到陌子千会在这里,记得上次,决定与容铘走的时候,陌子千头被容铘重伤,自己到的时候,陌子千虽然已经处于垂危的状态,但是,自己还是狠了心,谁都知道,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不能有所谓的怜悯之心,这样只会伤他更深而已,可是,上次他伤的那么重,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但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在找什么?”
巫玄灵明显感觉出来,陌子千与以往不同,有些淡漠了,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巫玄灵抿了抿嘴:“我在找吃的东西”
“吃的东西?谁要吃?”陌子千声音突然有些高,因为他们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只有凡人才会天天的需要吃。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回清玄明空了么?”巫玄灵岔开了话题。
“为什么要我一个回去?”陌子千微微的停顿后:“小丫头,你真的决定和容铘在一起?永生永世?”陌子千说完后静静的看着巫玄灵,不想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巫玄灵本以为陌子千已经回到了清玄冥空,当初的不辞而别,巫玄灵也知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需多此一举的去解释什么,虽然知道陌子千一直对自己十分的好,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陪着自己,而前段时间,来这里找紫貂血玉的时候,也是陌子千提出来非要跟着自己,可是,从开始直到现在,自己的心里从来没有过陌子千,直到容铘的出现…
“嗯,永生永世,永不分离”巫玄灵挪开脚步,侧着身子走过陌子千的身边。
“你真的以为,容铘他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么?”陌子千一把抓住巫玄灵的手腕,却看到巫玄灵指间的雪玉银戒,脸色一冷:“这是什么?难道你和他已经…”
“对,是”巫玄灵甩开陌子千的手。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样他受伤你会伤的比他重,而你受伤,他绝对不会伤一丝一毫,你告诉我,是不是他逼迫你这样”陌子千明显隐忍着一丝怒意。
“我知道,陌子千,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心里只有容铘,在无他人”
“呵呵…”陌子千淡淡冷笑了一声:“在无他人……”
半个身子垂在床边的红离玉,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断断续续的出着声:“你这样…可能会让她死,你可知,呵呵…”
容铘身子慵懒的靠在窗户上,眼睛微闭,手指间不停的摩挲着紫玉银戒,许久没有说话,房间一时静谧……
“这是?”门口突然进来一身白衣的女子,面容精致,声音甜美,带着轻柔,看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红玉离。
红玉离听到声音后,猛地抬头,看着门口,随即一声冷笑,看向容铘:“风流属性,世间男子皆有…”
容铘还是一如刚才的神态,出奇的安静,微弱的光线,透过格子窗户散了进来,根根丝滑的发丝,散着淡淡的紫苏,似乎与空气中的温润光线在慢慢的交缠着,不由得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白衣女子更是深深的看着窗户边的容铘,却慢慢低下了眉目,似乎带着淡淡的忧愁,不由得捏紧了衣袖下的手,明明他就在眼前,不过几步的距离而已,可是给自己的感觉,却是万丈的差距,遥不可及,喜欢一个人,如今也成了一种奢望?再次抬头看向容铘,猛然定睛在指间的戒指,衣袖内的手攥的更紧,怎么会,难道和巫玄灵已经……白衣女子的脸瞬间苍白了几分,似乎有些站不稳……
白衣女子轻微的倚住门扇,深深的闭了眼,再次睁开,又是刚才的轻婉模样,柔软如水,看向躺在床上的红玉离:“你似乎是刚受的伤,而且很严重”白衣女子缓缓地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擦拭了红玉离嘴角的黑红色的微干的血。
红玉离心里不禁暗自冷笑,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这些举动,有何意义?红玉离突然想到了巫玄灵,不由得沉思着,她可真正了解容铘的心思,而自己想卜算巫玄灵,想不到居然被锁封,自己刚用尽全力想看清巫玄灵的后世会如何,看到的却是两扇严实的红色石门,似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线,缝隙中的那微弱的亮线,若隐若现……没人能够完全锁封别人的全部,这世间只有两人有此能耐,一个便是近在眼前的天降紫孽,容铘。而另一个人,也属天界,但是从来没有人能找到他,只觉得他是传说的人物,不与任何世俗接触,为人孤僻,就连自己也是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而已,只知道与容铘的性情恰恰相反,那个人便是天界冥宫的风清。所以,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容铘所为,可是,他为何要如此…
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容铘,许久没有一句言语,只是突然的轻轻的撇了一眼还在沉思中的红玉离,便又如刚才,但却好似更慵懒……
红玉离恍恍惚惚的终于从沉重的思绪里清醒了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白衣女子,似乎比刚才还离自己更近了些,不由得失笑出声:“你…挽歌?”
白衣女子身子微微的一怔,眼前的这个红衣男子到底会是谁,居然知道自己的本姓,身子本能的微僵,微微的露出干涩的笑颜:“你是?”
红玉离看向容铘的方向,白衣女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每次看到容铘,白衣女子总是不敢直视,都是轻轻的看一眼。
“他来了…”红玉离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