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齐齐的眉眼更加冰冷几分,“陈宴,你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事情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坦然告诉你,我对你,从始至终没有丝毫情意。”
陈宴似乎被这句话打碎,一向带着轻蔑的红瞳中满是自嘲,“为何?你之前一直都是陪在我身边的啊?”
“因为……陈宴,我跟在你身边是因为盛家需要陈家的帮助,我就是盛家的工具,盛家的傀儡而已。况且,你也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消遣的玩具而已。”
“我没有……你在我心里。”
闻言,盛齐齐嗤笑一声。
“如果你真的把我放在眼里,怎会任由你陈府所有人,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家的仆佣,欺辱我,践踏我。
往常,我只想着,只要你和盛家满意了,我便活得好些,自尊什么地放在一边就好。“
“齐齐……”
“不要喊我的名字,不要装作深情。以前你是如何对待我,戏耍我的,我们都心知肚明。如今你这般装作深情,不就是因为我反抗了你,你觉得你陈家大少被背叛了而已。”
“陈宴,这里不欢迎你。”祁彧捏住盛齐齐的手,挡在她身前,凤眸漆黑,翻滚着黑云,满是对陈宴的警示。
“你是觉得你拥有三皇子,便拥有了比我更大的靠山?三皇子最不可能善终,盛齐齐,你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盛齐齐,冷声,“陈宴,拭目以待,我们最后谁是赢家。”少女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坚毅,是陈宴从未见过的。
一时间,陈宴的思绪翻飞,但是他似乎无法将记忆里少女满是脆弱讨好的眼睛与现在的她对上。
盛齐齐漂亮,出身不差,但是柔弱至极,就像是菟丝子。但是,他往常确实没有在意过她,因为这样的女人他见过太多,只是她最漂亮,最柔顺,所以他才对盛齐齐有几分容忍。
没想到,菟丝子昏迷后,他总觉得身边缺了身份,开始感觉孤独。但她一觉醒来,菟丝子成了野花,还是带刺的那种。刺一根根地刺向自己,成了别人的花。
陈宴走时,转身望向身后,女孩依靠在男人怀里,眼中盛满他没见过的光彩。
那便抢回来,陈宴捏紧拳头。
……
“所以,那个陈宴,也是你老相好?”白丞话音刚落,就收到了几个方向的眼刀,表情一僵,不再多言。
“陈宴虽然有些毛病,但是他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他几乎没有缺点,尤其是他家掌控军火,更难对付。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他闹得这么死?”盛齐齐神情纠结,眉头被一只手抚平,抬眼对上一双清冽的凤眸。
“齐齐,我无需你为我做些什么。”
“你在小世界可确实被盛齐齐护着。”沈幻没忍住冒出一句。
盛齐齐还没回,文刑一先出声道:“好了,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收拢人心。以及,三天后进攻。”
……
飞船飞行至卡丽娜公爵封地的上空,出人意料,没有任何人开始攻击。
两军只是对峙着。
控制室的大屏中投射出卡丽娜的身影,金发洒脱,“我亲爱的儿子,你终于来了,你是要亲自攻击我吗?”
祁彧没有言语,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波澜。
卡丽娜倒是没想到,祁彧会如此淡漠,“祁彧,你知晓的,完成大业必然要牺牲一些——”
卡丽娜的话语被盛齐齐打断,“那为何牺牲的是祁彧,而不是你自己?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为了自己的私欲放弃祁彧而已。”
闻言卡丽娜的表情有些许凝固,但又很快恢复往常那般,“我爱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放弃他?”
“你爱他?你爱她,就不会在他五岁时把他一个人丢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十八岁才和他见面,中间没有关心过他一次。你爱他,就不会为了皇位,让他陷于如此境地。”盛齐齐说着话时,语气很是平静,但是泪雾却在眼前弥漫。
“我是为了锻炼他。”
“不,你只是为了让他成为一个靶子。一个让皇帝认为你会顾及,减少对你的猜忌的挡箭牌而已。”
卡丽娜的表情彻底冷下来,随和洒脱的气质荡然无存,眼神变得阴冷,“我原以为你就是个漂亮的菟丝子,想着祁彧喜欢,那便在他还活着的时候,送他快乐一下。没想到,你不仅成了皇帝和祁度的绊脚石,也成了我的绊脚石。”
“倒是我大意了……放心,等我抓到你,我会好好对你的。”
一瞬间,整个控制室的似乎被凝固。
“那便开始吧。”祁彧启唇道。
“我们开始攻击?”白丞反问,话音刚落,屏幕中的卡丽娜的自信满满的表情凝滞,双眼瞪大,望着自己身上的禁锢。
“抱歉,卡丽娜公爵。我是三皇子的人。”出声的是卡丽娜最信任的副将和其,他走来,盛齐齐这边的人也看清了他的长相。
“你!我待你不薄。”
“三皇子五年前救了我的妻儿。所以,我已经是三皇子的人。
“五年前,也是和其被提拔上来的时候。卡丽娜对自己很自信。所以对身边的人没有怀疑过。只是,最衷心耿耿的不在她身边而已。
卡丽娜闭上眼,”不愧是我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八岁刚刚过来,就在我身边插了眼线。”
祁彧淡淡道:“你的军队,早已经被我替换成我的势力。”
“呵,怪不得我查不到你剩余的势力在哪里。”
……
卡丽娜被押送会中央星球的消息传遍贵族圈,祁彧再次成为众人的巴结对象,连带着盛府也是。
盛父满意地数着各家送来的礼物。见此,盛齐沉翻了个白眼,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走回书房。
“陈子爵邀请公子今晚赴宴。”
盛齐沉揉了揉眉心,睁开眼,“陈宴又想搞什么名堂?我答应了,今晚过去。”
“他还说带上小姐。”
“他还敢提盛齐齐?”盛齐齐可以被他欺负压榨,但是绝对不能让旁人欺辱,否则就是欺辱盛府。他在那晚推开门看见陈宴晕倒,便想起盛齐齐在房间装的那个装置,正对着的是床榻。
陈宴对盛齐齐欲行不轨,盛齐沉怎么想怎么气愤,但不能表现在明面,只能减少来往。否则,他会忍不住揍上那张欠揍的脸。
公爵小姐在自家被欺辱,任何一个贵族都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府中。
“我可带不了三皇子妃。”盛齐沉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