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墨站在房间一角等待着她们吩咐,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抬步走来。
“冷哥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薛清墨耳朵,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寻着声音看去。
竟然是他!她的心砰砰跳起来,正想着怎么躲开。
中年女人:“小姑娘,你去打点开水吧。”
薛清墨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拿起暖水瓶就跑了出去,全程低着头,弯着腰。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这孩子,冒冒失失的,终归年轻,不如那些护工阿姨稳妥。
薛清墨站在门口,一时间心情无法平复。
她喊他冷哥哥......
“薛小姐!”陆医生突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赶忙点头打招呼往热水间走去。
陆医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往36房看去。
他怎会不记得那个男人,那个在劳斯莱斯车里对他挑衅的男人。
薛小姐是因为他而紧张的吗......
他和薛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思索着,陆医生回了办公室。
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到热水房找到薛清墨,“小姑娘,你待会先别进去,我女儿男朋友刚从国外回来,让他们单独待会。你就在门口,等我女儿喊你了你再进去。我就先回家了,这里拜托你了。”
薛清墨愣在原地......
“小姑娘?”
“哦哦,好的阿姨,我知道了。”
中年女人微笑一下离开了。
薛清墨望着她修长的背影,身材保养的极好,丝毫没有一处赘肉。
精致的衣着、包包、高跟鞋,看起来都非常名贵,浑身散发着贵妇气质。
是啊,这样的贵妇家精养出来的女儿才配得上那个如王子一般的他。
薛清墨失神,开水冒出来喷溅到她的手上,瞬间红了一片,疼痛感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放在冷水处冲了冲便算了事,36房和33房并不远,她又去看了看奶奶,再返回到36房门口。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冷哥哥,我好想你。”
“......”听不见他的声音。
“冷哥哥,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这次,门外的薛清墨听到了那个让她想念的磁性声音,“暂时不回,处理的差不多了。”
声音低沉,甚至有点冷。
不一会儿,里面女孩喊她:“护工,麻烦进来一下。”
薛清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轻手轻脚,甚至连呼吸都在克制。
“麻烦把灯开亮一点,还有,帮我削个苹果。”
薛清墨不敢开口,点点头,先去开了灯,再到桌子前拿了苹果和水果刀。
薛清墨尽量找了背对着他的位置开始削苹果。
他开口道:“我刚回国可能会有许多公事需要处理,不一定每天都有空来看你。”
“冷哥哥,没关系的,你回国后就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冷哥哥......你才坐了几分钟,要不...吃点苹果再走吧。”
“我不吃甜食。”
薛清墨疑惑,他不吃吗?她记得那天他吃了很多水果和糕点。
“护工,削好了吗?”
薛清墨依旧不敢开口。
“冷哥哥,就吃一块嘛。”
见两个人都没有搭理她,女孩有些不悦,她想将气撒在护工身上,但又碍于眼前的男人。
“护工?”
薛清墨知道,再不回话就是自己过分了。
豁出去了!
“小姐,削好了,需要切块吗?”
男人怔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她。
灰色工服,束起的马尾,不施粉黛,有着一种清冷的美。
这是护工?谁家护工能长这么美?她何时成了护工?而且还是苏灵月的护工?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海里飘过,但她好像一眼都不看他。
“冷哥哥?”
冷司恒回过神。
苏灵月看见他正在看护工,“冷哥哥你认识她?”
薛清墨微低着头身体僵住。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不认识。”
她装作不认识他,那他也不能示弱。
薛清墨的心有点丝丝的痛,但她极力掩饰,不让自己表情有任何变化。
苏灵月又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不像护工,妈咪刚才还说她呢,一个小姑娘做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很不容易的。”
冷司恒没有接话,但他瞥见了递苹果过来的手,虎口处那片红肿。
薛清墨开口:“小姐,我到门口站着,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叫我。”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
又是那个冷冷的声音,“小姐同意了吗,你就直接走人?”
薛清墨愣住。
苏灵月开口说话:“冷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嘛。”
“我在教她规矩,护工就应该有护工的样子。”
薛清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僵在那里。
直到苏灵月说话:“你先出去吧,需要什么我再喊你。”
薛清墨拉开门,站在门口大口呼吸。
是紧张、是难过,她已经分不清。
她转身将脸对着墙壁,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
“薛小姐?能习惯吗?”
陆医生踱步走来,他其实一边忙着一边不忘观察这边,看来是两人已经碰面。
据他了解,36房腿骨折的女孩是那个男人未婚妻,而他猜不出薛清墨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但是他又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
薛清墨赶忙抹掉眼泪,微笑着说:“习惯的,陆医生这要下班了吗?”
陆泽明已经换下了白大褂,笔挺高大的身形,一袭黑色风衣,金丝边眼镜,这种男人也非常招女人。
陆泽明还是看到了她的泪痕,并观察到她被烫伤的手。
“走,涂点药膏。”陆泽明伸出大手拉着她。
“不用了陆医生,我还在工作。而且冲了冷水已经不疼了。”
拉扯间,房门打开。
一种压迫感袭来,薛清墨赶紧抚去陆泽明停在她胳膊上的手。
“怎么?你们医院工作时间可以打情骂俏?”
陆泽明本不想理会,但是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淡淡说道:“有人受伤了,我当医生的理应负责,况且还是在一个医院工作的同事。”
冷司恒不甘示弱,“我病房的护工在职期间受伤,那就是工伤。”
说完,拉过薛清墨就往挂号处走,低怒道:“去开药,别在这装可怜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