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沒等夏青阳想明白,场中形势忽然起了变化,一直采取守势的谭乐忽然暴喝一声,手中长枪幻化出无尽枪影,刹那间光芒大盛,将周身的剑光尽数绞碎,
白宫丘脸色陡变,却咬着牙沒有退,手中长剑再次化出万千剑芒,硬是挡住了长枪,
然而看情形是谭乐占了上风,因为那剑光渐渐的被枪影所压制,虽未显败像,却已经沒了初时的锋芒,
战事胶着,围观者虽然多了起來,却都看的索然无味,因为两人境界差不多,所用魂技也都是玄级中品,威力相当,看起來施展的熟练程度也差相仿佛,所以一时间倒也看不出谁能获胜,
当然如果不是受限于白宫丘提议的君子之战,肯定是要比现在精彩多了,因为到了中期精英魂师这个级数,一般都已经拥有了一些自己独门的手段,只是那样一來,受伤甚至战死就难以避免了,
两人你來我往斗了一会儿,白宫丘似是有些抵挡不住,突然收招后撤,看情形是要重新调整战术,
然而他这一退,却引來无数声的叹息,谭乐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流星赶月,”谭乐这手魂技的精髓之处便在于追杀败退之敌,与夏青阳断魂刀法第三式长虹贯日有些类似,
亏得白宫丘还特意提出要见识一下对方的流星赶月魂技,却不知自己这一退,正好给了谭乐发挥的机会,
蓦然一声长啸,谭乐手中长枪幻化出的枪影陡然收缩,在枪尖位置凝聚成一道凝实的厉芒,
与此同时,谭乐身形一闪,也不知是他带着长枪,还是长枪带着他,一时之间,人枪合一,随着那道耀眼的厉芒在街道上破空穿行,
白宫丘身子尚未站定,谭乐的人已经到了近前,人到了,枪也便到了,首先是那道厉芒,刺向白宫丘的胸口,
众人惊叹,流星赶月果然名不虚传,简直快到不可思议,而且看那道厉芒的凝实程度,一旦击中,白宫丘怕是要吃大亏,还能否有再战之力可就难说了,
想要躲避已是來不及了,白宫丘此时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剑挡格,但如此一來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在两人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想要扳回局面可就难了,
第二个选择比较激进,就是硬抗,然后用长剑攻击对方,这样会比较冒险,因为谭乐占了先机,即便最后拼个两败俱伤,恐怕白宫丘也会是受伤较重的一方,
白宫丘几乎沒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种,手中长剑也一改先前剑芒缭绕的态势,径直刺向谭乐肩头,简单而直接的一剑,却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厉芒首先击中了白宫丘的胸口,直接将白宫丘胸前的衣服给洞穿,然而也就仅此而已,并沒有造成更大的战果,
一副银色护甲随着衣服的破裂而显露出來,真是它挡住了那道厉芒,
“魂器防御护甲,”众人看到这一幕后,暗道这可能会是战局的一个转折点,
果然,表情一直冷酷而自信的谭乐,首次露出惊疑神色,而此时白宫丘的长剑已经刺來,
谭乐冷哼一声,此时他仍然算是占据着主动,最多是攻击失算而已,当下腰身发力,上半身往后一仰,同时肩头微微下沉,躲避对方长剑,
可他却忘了,白宫丘可能实力稍逊于他,却不代表沒有伤他的本事,毕竟是有天剑门背景的人,剑法岂能差了,原本刺向谭乐肩头的长剑,忽然一沉,速度陡增,以绝佳的角度刺中了谭乐的胸腹之间,
如此一來形势急转,占尽上风的谭乐率先受伤,而且看起來伤的不轻,白宫丘较之散修的优势也体现了出來,装备好不说,冷静沉稳,谋定而后动的战法也甚是可取,
胜利的天枰已经向着白宫丘急剧倾斜,
然而谭乐却在这一刻忽然爆发,踉跄后退过程中,突然抬手急送,魂器长枪激射而出,直取正略作调整的白宫丘胸口,
所有人都傻了眼,精英魂师将本命魂器掷出,威力大小如何不说,单单是这么做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因为即便是本命魂器,一旦离体也不再受本人控制,那么就会很容易遭到损坏,这对魂师來说可是极大的危险,因为那直接关系到他的元魂,
可当长枪之上突然爆出银星环绕之时,众人再次动容,后知后觉道:这才是真正的流星赶月,
两人间的距离本就不远,长枪速度又是如此之快,白宫丘根本无从闪躲,想要回剑挡格的手臂刚抬至一半,便觉得胸口如遭雷击,一股巨力撞击上來,一口血沒忍住直接喷了出去,
白宫丘喷血后退,魂器护甲虽然防住了长枪的穿刺,却防不住那股凶猛的力道,五脏六腑都被撞的七荤八素,
另一边,谭乐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有剑伤不说,本命魂器也在剧烈的碰撞中消散,
局势瞬间又变得微妙起來,
此时双方都有伤在身,虽说白宫丘伤的似乎更重,但谭乐因本命魂器消散,元魂受到影响,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次凝聚魂器,
可以说,双方都有机会,
谭乐后退之势已经止住,正在进行调整,如若叫他恢复了,再次凝聚出长枪,白宫丘落败的可能性很大,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谭乐恢复之前,冲上去展开攻击,那时即便谭乐仓促凝聚出魂器,也将陷入被动,很难在抵得住白宫丘的攻击了,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白宫丘能否快速止住后退之势上,而他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正拼尽全力稳住身形,
然而正当白宫丘后退之势渐缓,眼看着就要稳住时,忽然脚下一绊,身子仰面向后倒了下去,
难道是伤势发作,这是人们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众人便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原來那白宫丘不知不觉的倒退到了墙边,而那墙角处却半卧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
这小女孩儿浑身污浊不堪,形容枯瘦,应该是个小乞丐,她原本是紧贴在墙根儿躺着的,估计是被打斗的动静给吵醒了,这才坐了起來,却恰恰挡住了白宫丘的退路,
尽管白宫丘立刻便跳了起來,但谭乐已经借机恢复,并再次祭出了魂器长枪,信心满满的道:“白老弟的魂器护甲不错啊,我的流星赶月都击破不了,你还要再战下去吗,”
他这是在讽刺白宫丘隐瞒护甲之事,
白宫丘是挑战者,但整个战斗过程中基本上居于下风,若非有魂器护甲,可能早就落败,此时更被谭乐当众嘲讽,面子上有些下不來台,一脚将面前的小女孩儿给踢翻在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此举虽有失风度,但在许多人看來他生气却也不是沒道理,因为若非小女孩的出现,白宫丘也可能赶在谭乐恢复之前展开反击,那时候结果就不好说了,
至于平白受过的小女孩儿,哪有人会在乎,这还是附近有众多看客,否则白宫丘就是一脚踢死她也不是沒可能,
酒楼之上,夏青阳眉头微皱,对这白宫丘的作派十分不屑,目光落在那可怜的小女孩儿脸上时,顿时愣住了,
吃痛之下,小女孩儿呜呜大哭,泪水汩汩而出,小手一抹,虽然将小脸蛋儿抹的更花了,却也擦掉了脸上的灰尘污垢,露出了本來面目,
“兜兜,竟然是兜兜,”夏青阳心脏都止不住的颤动起來,他做梦也想不到,已经覆灭的侯家寨,除了候宽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幸存者,
“哭哭哭,滚一边儿哭去,再哭大爷踢死你,”白宫丘余怒未消,见小女孩儿嚎啕大哭,心里愈发烦躁羞恼,不禁将心中郁气都撒在了这可怜的丫头身上,
小女孩儿被吓得止住了哭声,却仍忍不住的抽泣,
“你再踢一个我看看,”一道平淡中孕育惊雷的声音忽然响起,随着话音落下,夏青阳出现在兜兜身边,
“青阳哥哥,,”兜兜一下子就认出了夏青阳,顿时把方才的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喜的站起身抱住了夏青阳的大腿,
“兜兜,好孩子”夏青阳说话声音已是有些哽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兜兜的头顶,心中感慨万千,同时杀机升腾,
“咦,那是夏青阳,他竟然也到了这里,不是说要杀进中州城的吗,”有人认出了夏青阳,
有那不认识的,听到之后也打量起來,暗道恐怕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白宫丘沒见过夏青阳,却听过其名号,冷笑道:“你就是夏青阳,怎么中州城进不去了,跑到望月城來耍威风,”
“你刚才踢了她一脚,”夏青阳冷声道,
虽然感受到了夏青阳的敌意,白宫丘却不甘示弱,哼道:“是我踢得又怎样,谁让这小杂种不长眼,”
“留下一只脚,然后滚蛋,”夏青阳目露寒光,猎刀出现在手中,道:“你若下不去手,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