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军主帅运气好,从赵云枪下捡回一条命。
逃出去后,整合被冲散的安息大军,还有接近十万可战之兵。
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卷土重来。
带着十万安息大军,再次抓来无数西域百姓作为炮灰,攻打康居城。
安息大营里,安息主帅站立在点将台前,扯着喉咙高声道:“安息的勇士们,你们是全天下最优秀的士兵,是最英勇无畏的战士,在战场上你们是不可战胜的。
汉军骑兵来去如风,突袭我军大营,才导致前日之败,今次,本帅将率领你们,再攻康居,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汉军知道,谁才是西域的霸主!”
“攻下康居,血洗西域,洗刷大军耻辱!”
安息军主帅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被他新提拔上来的副将,便重复着他的话,大喊道:“血洗西域,洗刷耻辱!”
一时间,整个安息军大营,被声震九霄的怒吼声笼罩。
在怒吼声中,安息营寨缓缓敞开大门,盾牌兵先行,身后跟着长矛兵和推着攻城车的步兵。
最后出营寨的是具备远程打击能力的弓兵。
安息军抓来的炮灰,是不配进入营寨的,他们被安息军用绳子捆绑着,拴在营寨四周。
如今,大军出营,他们也被释放。
恢复了行动的自由,但是,这份自由是在安息军的刀枪和弓弩的杀伤范围内。
他们当中大多数是第一次当炮灰,没有什么经验,更没有什么胆识。
在安息军的押解下,缓缓行进,逼近满目疮痍,修修补补多次的康居城。
少数有过炮灰经历的西域人,则是各显神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安息军的容忍范围内,放缓脚步,从队伍的最前面,走到了后面,有距离身后的安息军还有一定的距离。
这是他们认为最容易逃走,保住性命的位置。
站的靠前,会被守城的汉军杀死,站的靠后,会被督战的安息军杀害,只有这不前不后的位置,活下去的概率最大。
呜呜呜!
安息军中,牛角声响起。
他们的行军速度提了上来,快速来到距离康居城不到一千步的距离。
在这里,安息大军停了下来,分出去少量的督战队士兵,押解着捆住手脚的炮灰上前,消耗汉军的弩箭和震天雷。
康居城上,关羽、徐晃和张燕各守一门,而徐庶亲自守最后一门。
徐庶所守城门,正面敌军,是安息军兵力最多的方向。
这里的战斗,也是最先开始的。
听到敌军中牛角响起,城墙上的汉军士卒,不需要将领的命令,便主动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
连弩和火铳架在城垛上,瞄准城外,投石车放在身后,蓄力完成,随时准备击发。
眼看着敌军停在一千步外,这已然超过了汉军所有远程武器的射程。
城下,那些西域人越来越近,若是攻击他们,就会消耗大量的军械,若是不攻击他们,就会被安息军得逞,拿下康居城。
“点燃烽火,通知两位将军。”
徐庶回头吩咐身边的小兵,他则是接过小兵手中的火铳,端起来闭上一只眼睛,瞄准城外的敌军,命令道:“抬高射击,先将这些西域人背后的安息军杀死,没了安息军的看管,他们依旧不愿逃走或者退去的话,便进行无差别射杀,一个不要放过!”
小兵是个不甘心只做小兵的小兵。
徐庶只吩咐他点燃烽火,而他在去点燃烽火的途中,还不忘大声重复徐庶的命令。
凡是,他所经过的地方,守在那里的士兵,全都清楚地听到了徐庶的命令。
再依次传递下去。
徐庶手中的火铳首先击发,发出火药炸响声。
可惜他是第一次使用火铳,准星不太行,没有射中瞄准的那个安息军,而是射中他身前的炮灰。
一击不中,徐庶没有机会了,将那个安息军,交给其他位置的汉军射杀。
有了刚才的经验,他重新换了个目标,微微抬高一些枪口,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
徐庶如愿以偿地击中了目标。
一击得手,徐庶来了感觉,又连着射击几次,很少有脱靶的了。
小兵点燃烽火回到战斗岗位,发现徐庶拿着自己的火铳,正玩得开心。
打扰,显得自己不懂事。
不打扰,就这么干等着不是回事,要知道汉军不养闲人。
有了!
小兵摘下背在身上的枪药包,凑到徐庶面前,主动道:“军师射得比我准,我给您装填枪药吧!”
说着,小兵从徐庶手中接过了火铳,抓了抓挂在火铳上面的枪药包,瘪了下去,然后熟练的装上枪药,将火铳递还回去,笑道:“军师又快又准,就连军中的神射手,也比不过军师您。”
抬手不打笑脸人。
徐庶知道对方是在拍马屁,拉近关系,但是,却没有理由开口训斥对方。
他是军师,手里却拿着小兵的火铳,对方还刚刚给自己装了枪药。
又开了两枪后,徐庶越想越不对劲,没收住心,把做游侠时的习性带到了这儿来。
将火铳还给小兵,拍着对方的肩膀,鼓励道:“优先射杀安息军,炮灰若是不退,再无差别射击!”
小兵接过火铳,快速进入战斗岗位,自信满满道:“军师,您就放心吧,小的专杀安息贼军。”
话音刚落,他就一枪射中了某个倒霉的炮灰,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忽然眼前一亮,指着战场外的一道白色身影,道:“军师,那是赵将军?”
徐庶一抬头,便看到了率领骑兵,从山坡上冲下来的赵云,当即便跑开了,站到高处望着城外,喃喃笑道:“子龙,向来可靠!”
安息军中,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安息主帅,听到莫名心慌的震动声,回头刚好对上那一袭白衣。
整个人被吓到魂不附体,险些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拦住那个汉将,加快攻城!”安息主帅语无伦次地下达着命令。
他被副将和亲兵搀扶着,重新坐稳。
定了定神后,看清楚这一次的汉军骑兵,不过千人,心中的恐惧与紧张,便消退了不少。
恢复了一丝冷静后,道:“派遣盾兵和长矛兵防守侧翼,一定要拦住汉军的骑兵。”
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一支骑兵的装甲,以及他们的速度。
装甲不能够一眼发现问题所在,需要仔细对比,那么这支骑兵的速度,明显时要比正常骑兵要慢上许多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安息主帅忽略了这个关键因素。
赵云率领骑兵,还在朝着敌军侧翼移动,城墙上已然开启了无差别射击。
负责押解炮灰的安息军,几乎全部被杀死。
离他们最近的安息军,就是数百步外,刚刚动身的盾兵。
他们依旧是既不逃命,也不躺下装死,麻木地朝着康居城移动,甚至将抬着长梯放下,竖立在城墙上。
不需要他们帮忙对抗安息军,只要不与汉军作对即可。
可他们竖起长梯,那就是大汉的敌人,手中没有武器,却实实在在地帮助了大汉的敌人。
连弩和火铳,全力射击的情况下。
城池下方,很快便血流成河,黄色的土地,每一寸都被殷红的鲜血浇灌着。
数不清的尸体,层层叠叠,毫无章法地躺在城外。
安息军高举盾牌,防御着汉军的强弩,在他们身侧内圈,是保持警惕,紧贴着盾兵,缓缓行进的刀兵和长矛兵。
最后面跟着的,躲在攻城车掩护后面,小心移动的攻城兵。
看着城外,严密防守的安息军,城墙上的汉军,看了几枪,射了几支弩箭后,便自觉停了下来。
连弩装上弩箭,进入待发状态。
火铳装填弹药,架在枪垛上。
他们的身后,在一阵阵咯吱声中,投石车慢慢走进众人视野。
“城外两百五十步。”
“放!”
随着徐庶一声令下,投石车在经过士兵的微调后,触动机关。
距离,只是目测的大概距离。
但是,安息军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连成片地走在城外,给投石车提供了足够高的容错率。
砰砰砰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颗颗乌黑发亮的震天雷,离开投石车,被抛到天空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
而后错落有致地落在安息军的阵营里。
震天雷砸在安息军的盾牌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冒起一股浓烟。
浓烟里,一面盾牌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飞出去,还有安息兵被炸断的手脚以及身体,落在战场上。
更为这一片修罗炼狱,增添了几分森寒和可怖。
一个接一个的盾兵被炸飞,很快就会有新的盾兵上前,站在上一个人的位置,填补空隙。
然而,震天雷在漫天飞舞,落在安息军中开出灿烂的火花,每一次落下,都会炸飞炸伤不止一人。
盾兵填补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震天雷落下的速度。
安息军前进的步伐,被密集的震天雷打断。
“跑!”
“快跑!”
“聚在一起,我们全都活不成!”
整齐前进的安息军,刚刚停下,就有道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随着声音落下,整支队伍躁动起来,纷纷离开队伍,越过地面上的火焰,还有到处都是的坑坑洼洼。
四处移动,想要依靠走位,躲避震天雷的杀伤。
看到安息军散开,失去了盾牌的掩护。
城墙上,投石车再次调整角度,将射程拉到最大,随时等待着安息军继续来攻,以及徐庶再一次下令。
投石车停下,汉军的火铳和连弩,齐齐发射,一轮射击后,安息军成片成片的倒下。
“散开!”
“散开跑!”
“快速跑到城墙处,登上城墙,与汉军展开肉搏!”
安息军每伤亡一次,带队冲锋的将领,都要心疼一次。
他一手举盾,一手端起长矛,冒着枪林箭雨,向城墙冲去。
只见他,跳跃闪避,时而趴在地上,举起盾牌护住要害,时而藏身在炮灰尸体后面,躲避弹丸和弩箭。
不到三百步的距离,他费了很大力气,终于跑到城墙脚下。
第一次踩上长梯,举着盾牌,就往上攀爬。
熟练的动作,如同灵活的猿猴,在长梯上快速移动。
“杀!”
那安息将领,最后一步,踩在了城墙的石块上,整个人跳了出去,手里握着长矛,指向汉军士卒。
“好!”
安息主帅看到自己人登上了城墙,忍不住大声叫好:“破城就在今,,,”
突然,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杀上去,拿下城池,重重有赏!”
原来,那位踩上城墙的安息将领,握着长矛跳起来,想要刺向汉军,却被迎面撞上的徐庶,一脚踹落城下。
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嘴里止不住地往外冒着血泡。
而徐庶,则是稳稳地落在城墙上,命令道:“借助城墙,寻找掩护,小心敌军流矢!”
安息军最后面的弓兵,在盾兵的掩护下,向前移动,将康居城,纳入射程之内。
安息弓兵躲在盾兵后面,举起弓箭,向城头仰射。
从地面往城墙上射箭,本就不占优势。
再加上,安息士兵的弓箭,不如汉军的连弩射程远,因此,他们自由射击,箭矢毫无规律地勉强登上城墙,一边在盾兵的掩护下,继续往前移动。
只有走到最佳射程内,安息的弓箭才能与汉军的连弩形成相互牵制的局面,为其他的安息士兵,争取良好的进攻环境。
不管是攀登城墙也好,还是撞击城门也罢,面对的汉军弩箭都会减少许多。
城墙上的徐庶,一眼看穿安息弓兵的意图,下令道:“停止射击,放敌军弓兵上前,所有人投掷石块、滚木,防备敌军登城。”
与此同时,徐庶拉过身边一位士兵,向他下达命令:“让徐晃和张燕分出精力,负责关将军负责的城门,通知关将军速速赶来!”
小兵收到命令,转身就跑,被徐庶再一次拉住,伸手接过他准备背起来的火铳,摘下他背着的枪药袋子,道:“火铳太重,我保管你保管,你速速前去传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