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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弓被拉起,一曲悲音充斥着乐器间的角落。

深有体会的夜天青,这一曲没有选择闭眼,而是强撑着不去享受。

下一场就是自己,可不能真的陷入到那种悲里面去,否则心态非得出问题不可。

面对音乐,夜天青不想敷衍,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最起码,败也败得精彩,只要尽力了,才不会留有遗憾。

直到尾音落下,夜天青不得不承认,王力对于这首曲子的理解,与那李叶不相上下,甚至更强,至少王力没有出现失误。

他再次感叹,国家队就是国家队,这实力就没有差的,如果接下来的人,也如前三人一样,真可能败北。

当尾音消散,乐器室内掌声响起,夜天青也加入其中,衷心鼓掌表达赞赏。

李青尘点点头,派出王力,果然够稳,现在就看夜天青如何表现。

夜天青站起身,他没去找王力借二胡,而是走到挂在乐器室的一把二胡前,这把,在他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

很经典的二胡造型,从古色古香的形式看,应该是一把私人定制版的二胡乐器,不知前主人是因为什么,才选择放弃,从而进了国家乐团的乐器室。

轻轻取下二胡,夜天青试了试琴弦,松紧适中,应该是有人专门养护,才有的状态。

“李团长,我想问下,这把二胡的主人,现在还在吗?”

被夜天青的问话,问得一愣的李青尘,上下打量起这把二胡,看着看着,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这是一把定制的二胡。

“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但可以问问王团,他应该知道。对吧,王团?”

王枋在夜天青问出口时,已注意到这把二胡。

走到夜天青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二胡,放在手上轻轻抚摸,脸上露出怀念神色。

“这把二胡,我记得是我们曾经的一位团员所用,据他说,这是他爷爷留给他的,说是传家宝也不为过。可惜,那位如今已经过世,没有后人的他,最后被收入到这里。”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这样的一把二胡。放在这里蒙尘,多少有些对不住他的前主人,天青,你能看出,证明它与你有缘,这次你带走吧,请善待它就好。”

说完,将二胡郑重的递还给夜天青。

对于这把二胡,夜天青也很喜爱,这让他想到前世时,那部记传中,阿炳手中的那把二胡,很像很像。

可终是别人的东西,再不济,也是属于国家乐团的,他这样拿走,真的合适吗?

也许是瞧出夜天青的迟疑,王枋再次出声,“天青,你拿走吧,相信它的原主人如果还在,也不愿意让它扔在这里蒙尘。乐器,要被弹奏,才是真乐器。如果乐器有灵,它也一定愿意跟着你。”

李青尘在一旁也点头附和,“王团说得没错,你能在这里许多乐器里,第一眼便看到它,是你们之间的缘份,拿走吧。”

收获一把古二胡,夜天青的神情,又欢快几分。

拿着这把二胡,夜天青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调试。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在使用前,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与理解,对乐器进行微调,现在夜天青做的,就是这个事前的准备工作。

两分钟后,夜天青抬起头,没有选择马上开始演奏,而是将一则故事,如画卷般,从嘴里描绘而出。

“阿炳,原为无锡城区雷尊殿道士,自幼受到四句头吴地小山歌、长篇叙事歌、滩簧、说因果和丝竹乐等乡土音乐的熏陶,对音乐非常喜爱。

在父亲的教习下,他十六七岁便学会了结构繁复、技法多变的梵音,吹、拉、弹、打、唱、念样样精通,并能正式参加道教法事音乐的演奏活动。

年过而立之后,阿炳的境遇急转直下。先是因染上吸食鸦片等恶习导致生活潦倒,随后患上眼疾,双目相继失明,再到后来便流落街头卖艺,生活十分贫困。

底层的生活让他历尽了人世的艰辛,饱尝了旧社会的辛酸屈辱。

但才艺出众的阿炳,经常通过拉二胡、弹琵琶、说新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通过音乐揭露当时的黑暗。

他把自己对痛苦生活的感受通过音乐反映出来,都写进了曲里,这首曲子,我叫它《二泉映月》。”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绥悲怆被拉出。以一个下行音阶式短句,发出一声饱含辛酸的叹息。

二胡以轻微的声音,低沉含蓄内在的音色,把听众引入到音乐所描写的意境中。

自此,乐曲进入第一小节,夜天青开始拉响《二泉映月》。

顺着故事,大家仿佛看到夜天青口中的阿炳,还着他的悲伤,还有身体上的残疾,发出呐喊,随着乐曲的递进,大家纷纷陷入。

第一主题的旋律在二胡的中低音区进行,低沉压抑,音域不宽,曲调线以平稳的激进为主,稍有起伏,表现了作者心潮起伏的郁闷之情。

第二主题与第一主题对比鲜明,利用不断向上的旋律冲击和多变的节奏,表现了作者对旧社会的控诉,也体现了他不甘屈服的个性。

此后的五个段落是围绕着第一段两个主题的五次变奏:它通过句幅的扩充和减缩,并结合曲调音域的上升和下降,表达出音乐的渐次发展和推进。

主题变奏随着旋律的发展时而深沉,时而激昂,时而悲壮,时而傲然,深刻地展示了辛酸与痛苦,不平与怨愤。

曲虽悲,但并不全是悲怆的,反而那种无奈的释叹,越到最后,越明显。

等到第六节后,进入尾声,节奏更加舒缓而趋于平静,直至终归消散止。

不知不觉间,回过神来的大家,发现自己原本已经流泪,这是作品带来的魅力,也是音乐独有的代入与共鸣。

掌声再次响彻于整个房间,有人叹息摇头,有人若有所思,有人轻抚下巴,为夜天青口中的阿炳,而扼腕叹息。

“这一曲,我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