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独自一人站在营地的空旷处,抬头看向悬挂在星空之上的那一轮皎洁的圆月,轻声感慨一句。
“今晚的月亮,竟然和当年的月亮一样圆......”
“小花!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干什么?我看你一直都没有回去,就出来找你。”
吴邪快步走到解雨臣身边,行进中,自说自话。
此刻,解雨臣见他走过来,心中忽然感觉到无比庆幸,庆幸,周围光线黯淡,吴邪看不见他依旧微红的眼眶。
“走啊,回去睡觉了,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每个月的这几天不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
解雨臣腹诽一句,轻声回应。
“嗯。”
他越过吴邪,独自一人走在前面,星火点映的营地,他孤身一人前行的身影,在这微凉的夜风中,透着一丝丝风中萧瑟。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用只能他自己听见的音量喃喃自语。
“怎么感觉小花怪怪的?他刚才去哪儿了?明明之前都不是这样的,真奇怪!”
他环顾四周,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索性摇摇头,不再纠结。
他快跑几步,追赶上解雨臣的步伐,同他一起走进只有一点儿微弱光亮的帐篷。
“怎么这么黑?”
“嘘!”吴邪对着解雨臣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张起灵。
“小哥睡着了,能看见就行,走,睡觉吧。”
他拉着解雨臣走到属于他的床铺前站定,弯腰抖了抖被团成一团的被子。
“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解雨臣点了点头,不经意的瞥向睡在另一边的张起灵,微弱的光线下,他鼻高唇薄,眉目间尽显清冷贵气,如高山白雪,高岭之花。
吴邪顺着解雨臣的视线看去,不解的轻轻扯动他的衣袖。
“你盯着小哥看什么?快睡吧,时间不早了。”
“嗯,好。”
不一会儿,吴邪和解雨臣就抵挡不住困意,双双陷入梦乡。
刚才还紧闭双眼的张起灵慢慢睁开双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睡在外侧的解雨臣后,重新闭眼睡去。
清晨,万籁俱静,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微弱的荧光,微风拂动,清甜而凉爽。
咚咚咚——巨大的铜锣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传入营地中每一个人的耳朵。
“起床了起床了,吃过早饭收拾东西出发了!”
铜锣声还未停,张起灵就已经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上背包走向张寒烟的帐篷。
“吴邪,他这是去哪儿?”
半梦半醒的解雨臣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张起灵在他眼前逐渐远去,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里。
“还能去哪儿啊,去找寒烟了呗。”
吴邪一边回答他,一边弯腰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动作迅速,像是害怕慢上一点儿,阿宁就不带上他似的。
“他们......是?”
解雨臣回转视线,定定的看着吴邪,眸中盈满迫切的光。
“嗯,没错,他们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怎么样?看上去是不是很登对?很养眼?”
解雨臣转头看向张起灵离开的方向,张起灵的那张脸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早晨光线明亮,那张脸,比昨晚匆匆一见,更显惊为天人。
他细细回想,张起灵容颜如画,身姿挺拔,气质出尘,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冰冷和淡漠,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让人不敢直视。
“的确,他们......看着很是相配......吴邪,他也姓张吗?”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吴邪停下收拾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盯着解雨臣。
解雨臣看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他也姓张,想必也是长寿之人,倒是能长长久久的陪伴在姐姐身侧......
“哦......那你快起来收拾吧,你是不知道,阿宁的脾气火爆的很,她绝对不会等一个迟到的人。”
“嗯,知道了。”
解雨臣掀开被子爬起来,拿过背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确认无误之后才背在背上。
吴邪诧异的看他一眼,惊呼,“你怎么这么快?等我一下,我也马上好了。”
他说完最后往背包里塞进去一个储水的水囊,迅速拉上拉链,背到背上,“好了,我们走吧。”
俩人并排而行,转悠一圈后找到已经在营地门口集合的大部队。
阿宁站在众多人面前,虽然身形没有那些外国佬高大,但气势上却一点儿也不输。
“阿宁!你这是准备走了?那我们俩呢,坐哪一辆车?”
吴邪对着阿宁招了招手后,又指了指他和解雨臣。
阿宁的目光看向停在营地门口的众多车辆,随意指了一辆白色的越野车。
“就那一辆吧,那辆车的司机是老高,你们之间也算得上是半个熟人。”
吴邪挠挠头,疑惑,半个熟人?我怎么会在阿宁的队伍里有熟人?还是半个?
结果转头一看,好家伙!那个站在车子旁边,正笑眯眯给他挥手的外国男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格尔木疗养院门口开面包车的司机嘛。
“呵呵......原来,这就是阿宁说的熟人!那可真的是挺熟的......”
解雨臣疑惑的看着吴邪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踱步至他身边,轻声问道。
“怎么?不熟吗?”
吴邪直愣愣的看向他,嘴唇诺诺,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
刚和张起灵一起走过的张寒烟恰好看见这一幕,吴邪吃瘪的样子,瞬间让她眉开眼笑。
“吴邪,你们......不熟吗?”
她明知故问,打趣的神色十分明显。
“寒烟!你学什么不好,怎么学会胖子的阴阳怪气了?”
吴邪急的跳脚的样子逗笑周围的几人,张起灵的嘴角都蓄起了一抹轻笑。
解雨臣不动声色的打量和张寒烟站在一起的张起灵,心中思索。
他也姓张,并且和姐姐的关系那样好,如果他们相伴多年至今,那么,当年的四姑娘山事件中,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爷爷见过姐姐,那他呢?爷爷见过他吗?
他一边思量一边看向吴邪,决定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身旁这个和他们相熟的人,打探打探。
阿宁的队伍行动能力十分迅速,他们几人刚吃完饭,阿宁就开始招呼他们上车。
吴邪和解雨臣一辆车,外国人老高略懂中文,担任司机。
张寒烟和张起灵一辆车,阿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他们一起。
大家都上车之际,张寒烟隔着玻璃,看向定主卓玛身边的藏族中年妇女,直到看见她上车,她才收回视线。
“寒烟,她是谁?”
张起灵见她一直盯着人家看,轻声询问一句。
张寒烟看了看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阿宁,侧身贴近张起灵,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陈文锦。”
她靠他太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朵上,麻麻酥酥的,如电流一般。
张起灵右手微微握拳,轻抿抿唇,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自主的开始吞咽口水。
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忙拉开和张寒烟的距离,匆匆转头看向窗外,不敢再看她一眼。
张寒烟一脸莫名,她不明白,好好的,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这突然是怎么了?
【宿主,看他的耳朵,红透了......】
张寒烟看向张起灵红红的耳根,疑惑不解的蹙了蹙眉。
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怎么好好的耳朵还红了?
【宿主,你开窍了,但是吧......又没有完全开窍,哎......忧心......】
狗系统,你有病!
张寒烟默默在心底吐槽一句,阿宁在前面,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只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