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见纪西云的回答,施盼眉尾一扬。
真难得。
“我下午一直在处理事情,没有看手机。”她解释了一句,顺便把下午的事情简要带过。
“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纪西云问。
他声音平缓,不急不躁的听着很舒坦。
施盼笑笑,道:“目前没有,这些事情我都能处理。”
不论是谁,她没有向人求助的习惯。
特别是纪西云。
她只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纯粹,不想掺杂太多东西。
毕竟,她能猜到纪西云家庭情况不太简单,或许他家里已经有人在调查她,也或许会了解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这背后牵扯的东西,有可能会很复杂。
何况她的主要对手已经在里面蹲着了,现在蹦跶了小虾米她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见她拒绝,纪西云也尊重了她的意思。
……
翌日是周末。
施盼没有去公司,而是跟着刘美萍去了花店。
花店一直都有稳定的顾客,生意还不错,店里的十来个员工也都挺忙碌。
施盼闲来无事帮忙一起学着打理鲜花。
周小丫在她旁边,说:“施小姐,上个星期钱安源的判决出来了。”
“怎么判的?”她看了过去。
“他被判了三年,赔了我们家两万块钱,而且还永久吊销了他的医师资格证,并且下半辈子都不能再从事医生相关的职业。”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周小丫长叹了一口气,有种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这件事拖了太久了。
久到她都要以为钱安源会被无罪释放。
还好,正义终于来了。
施盼若有所思。
钱安源是上一世害死外婆的帮凶。
他收了汪明强的钱,两人串通一气,不仅长期对外婆使用对身体有害的药,还联合欺骗老妈,以此来威逼利诱。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每每想起来都让她恨不得把这些人扒皮抽筋!
钱安源只被判了三年,属实有点少。
“施小姐,你看。”
旁边的周小丫示意的让她往外面看。
正好一辆货车停在了门口,穿着干干净净的马徽双手提了许多礼物进来,他没看其他人,注意力都在收银台算账的的刘美萍身上。
“刘姐,这是我路过超市顺手买的一些小礼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可以尝尝,都还不错的。”
在刘美萍面前他有点放不开,有些拘谨的把礼物送了过去。
刘美萍放下手上的事情,很是客气的说:“谢谢谢谢,让你破费了,我这边什么都不缺,你还是提回去吧。”
“没事,你拿着吃,我听说这些都是对身体好的。”马徽说着就往收银台上放。
刘美萍沉默了几秒钟,脸上有些为难。
“收你东西真不合适,你我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会误会。”
她话说的不算委婉。
谁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马徽自然也听懂了。
他的东西才刚放在收银台上,都还没来得及松开,现在听见这话,更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只是想把认为好的东西送给她。
但被拒绝了。
他尴尬的笑笑,还是把东西放下了:“你别生气,我下次会注意,我尽量不给你惹麻烦。”
见他老老实实道歉后要走,刘美萍也有点过意不去。
“你等等,我今天把货款给你结了。”
在算账的时候,她多给了一些钱,把马徽买礼品的钱还回去了。
两人都不再年轻,都很清楚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马徽欲言欲止。
但看着美好温婉的刘美萍,他自知配不上,只得收下后离开。
对于这点小插曲,施盼也全然当作没看见。
长辈的私事,她一向不打算干涉。
就在这个时候。
余岳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施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有线索了。”
“你等着,我过来。”
挂了电话,施盼起身就往外走。
刘美萍见她这举动,问:“盼盼,你这是要出去?”
“对,出去跟朋友见个面,晚上回来。”
打过招呼后,她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这次,是人民医院。
车子刚在住院部停下,她就看见余岳在墙边守着等她。
今天的余岳穿着很低调,一件灰色外套,头上还有一顶黑色棒球帽,他看着虎背熊腰,身材一如既往的魁梧。
附近来来往往有不少病人,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
从车上下来,施盼看了一眼附近。
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人呢?”
“就在楼上。”
余岳领着她往楼上走。
骨科病房。
施盼一进门就看见床头边还站着两个自己人,都挺面熟。
他们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盼姐。”
施盼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这是昨天闯红灯的那个飞车男。
男人脸上昨天的擦伤还没完全康复,现在的他还鼻青脸肿,腿上打着石膏,她的目光透过石膏往里面看。
嗯……断了。
看过一眼,施盼没去管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的男人,而是看着余岳问:“你们打的?”
“不是,我们查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昨天晚上施盼就给余岳说起了这件事,让他留意一下这个飞车男。
没想到今天就有消息了。
闻言,施盼眉梢一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男人的病床边,自然而然的在床边坐下,还慢条斯理的把玩了一下手指,像是压根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被压抑的气氛弄的有些承受不住,他颤颤巍巍的开口:“你们想干什么?”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心头发毛。
昨天在车祸现场,就是她拧起他,也是她弄笔挠痒痒,他原本以为她就是个十八九岁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但现在看着这几个不好惹的男人都客客气气的喊她姐的时候,他知道,这女孩怕不仅仅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听到他的声音,施盼不急不缓的侧目看着他,眸色淡淡,给人施加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只听她清冷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昨天的车祸,是谁指使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