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确实出自军营,这也证明那个人在军营中呆过,除了这些之外,没有任何消息和线索证明冯倾的清白。
他离开了徐家,住在城里的一栋民宅中,继续寻找线索。
跟戚凌霄一同居住的还有老管家,徐老爷死后,他因为相信冯倾不会是杀人凶手,被徐昊赶了出来。
戚凌霄白天出去找线索,老管家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帮忙,但两人都没有很好的计策帮冯倾脱罪。
这天深夜,戚凌霄打算睡了,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来的人是管家。
“管家,出了什么事?”戚凌霄皱着眉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想起一件大事!那个徐昊对花生过敏!”徐官家突然喊道。
“你说什么?”戚凌霄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徐昊出生时,给他接生的嬷嬷是我的一个老相好,是她私下告诉我的。这个嬷嬷是我们家大小姐沈妙的奶娘,她生下孩子后一直是我这个相好在偷偷接济和照顾她。孩子养到一岁才被老太爷发现,所以她对徐昊的一切喜好都非常了解。
听完他的讲述,戚凌霄突然蹙了蹙眉头,有了一个大胆的计谋。
第三天中午是审讯之日,戚凌霄自然到场,徐昊作为徐家家主也到了现场。
几个小丫鬟端着盘子过来,里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点心,分别放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几杯热气腾腾的碧螺春。
戚凌霄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下,这些糕点早已经被偷偷换掉,看样子和颜色就能分辨得出来。
徐管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看来还是很有能力的。
走完最基本的过场,冯倾被几个衙役带上来,这里的县令姓周。
周县令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对着冯倾怒声呵斥。
“冯倾,本官问你,你为何杀害徐老爷,是否觊觎徐家家财?”
这话让冯倾莫名觉得好笑,毫不犹豫的否认。
“大人,我跟徐家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会是觊觎他家的家财!如果是因为这一点杀人越货,那我根本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徐老爷死十次,他的家财也不可能落到我手上呀。”
虽然冯倾说的合情合理,但这周大人是个糊涂官。
看冯倾不认账,他便恼火了,再次拍了下惊堂木。
“你这女人休要糊弄本官,如果不是你,那徐老爷为什么死?他死的时候就你在场,不是你还是谁?”
“大人,你不能依靠这种逻辑办案,如此谁还能信服?”戚凌霄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
作为这里的县令,周大人向来说一不二,愤怒的哼了一声。
“你这刁民逍遥,莫要跟本官胡搅蛮缠,本官办案不容你插嘴。本官念你护妻心切,所以才让你在旁边观听,你若再敢胡言,本官一定判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徐昊捂着嘴巴,得意的差点笑出来,但他只能强忍着笑意,装作悲伤和痛苦。
为了尽快结案,周大人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继续审问,不断给冯倾扣罪名。
但不管他说什么,冯倾都能巧妙的反驳过去。
如此一来,周大人彻底束手无策,气得吹胡子瞪眼儿。
“你这女人,真是太刁蛮任性了,本官好言相劝,好话说尽,你居然还不认!好呀,现在本官就对你大刑伺候。来人,去把老虎凳给本官搬过来。”
周大人向来不喜欢对人用刑,就喜欢用三寸不烂之舌,辩驳的罪犯无从反驳,却没想到今天碰到冯倾这个硬茬。
做了十年知县,从来没有用过任何大刑,所以需要时间准备。
徐昊坐在台上耐心的观看,这一幕让他心满意足,下意识拿起旁边爱吃的桂花糕塞进嘴里。
这桂花糕味道甜蜜,却有一股淡淡的花生味道。
突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想要把糕点吐出来却来不及了,他的浑身立刻起了红疹子。
见此状况,戚凌霄愤怒的站起身,指着徐昊呵斥。
“县令大人,徐老爷是他杀的。他根本就不是徐建,而是徐昊!”
听到这话,徐昊瞬间慌了神,下意识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是徐昊,我是徐建。”
周大人立刻懵逼了,完全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徐建和徐昊两个人已经把他给绕糊涂了。
就在此刻,一个年迈的身影出现,正是年过半百的徐管家。
“周大人,老夫是徐家的管家,参见周大人。”
徐家家大业大,周大人过去不是没有见过徐管家,立刻招呼他上前。
“你快点给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徐建和徐昊呀?他到底是谁?”
管家恭敬的弯了弯身子,“大人,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徐昊,并不是我家少爷徐建。我家少爷身上没有胎记,而且对花生也没有过敏,这一点您的夫人可以作证。”
微微顿了顿,管家继续说下去,“当年大人跟贵夫人初到贵宝地继任县令之位,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家少爷徐建。当时他还年幼,曾不小心撞到贵夫人怀孕的肚子上,夫人不仅没责怪,还给了他一块花生酥,不知大人可有印象。”
时隔多年,周大人公务繁忙,早已将这一茬给忘记了,听管家这么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想到当年那个孩子。
看了一眼徐昊身上的红疹子,周大人拿起盘子里的食物闻了闻,里边有一股淡淡的花生味道,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就是花生酥,所以对这味道非常敏感。
结合所有的一切,周大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徐建,而是徐昊。
“好你个徐昊,你既不是徐建,又为什么要假扮徐建?”
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也都在各自佐证着,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徐建本人。
徐昊无从辩驳,反而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
“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有理,我什么都不会反驳,我还是那句话,单凭这些猜想根本不足以佐证我不是徐建,你们这些话会让百姓耻笑的。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光明正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