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场戏,闻舒还是被时庚年的敬业代入进去了。
她暂时忘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忘掉了自己身在何处。
在她后来神志逐渐清醒的时候,才听到了白馨竹的叫声。
“庚年,我呼吸不过来了,我要晕过去了。”
然后闻舒便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应该是白馨竹栽倒在地上。
她又来晕倒这一招,乐此不疲。
这一招应该对时庚年是管用的,屡试屡爽。
时庚年也听见了白馨竹的动静,他渐渐的停了下来,但还在微微的喘息,他没有立刻松开闻舒,而是用手捧着她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嘴唇。
这时,闻舒听见时庚年的手机闹铃响了。
这是闹铃,同时唤醒了他们。
闻舒知道一切就结束了,那可遇而不可求,再也不会有下次的二十四小时就这样结束了。
不等时庚年推开她,她就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她的脸颊还泛红,眼神甚至还有些迷乱。
但此刻她清醒过来了。
“时间到了。”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时庚年说:“你这迟来了十年的生日礼物,我很满意,谢谢你。”
时庚年注视着她,在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闻舒似的。
闻舒已经多久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了。
那么多年来他看自己永远都是冷淡的,冷漠的,甚至是充满了厌恶的。
闻舒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时庚年,你可以出戏了,不用入的那么深,还有你未婚妻又晕倒了,你先抢救她吧。”
她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地上的白馨竹。
这一次白馨竹晕倒,时庚年没有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她甚至没有立刻过去把她抱起来。
或许她这个戏码太多了,连时庚年都麻木了。
也是,每次到关键时刻她就晕倒,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计俩了吗?
他只是专注地注视着闻舒,他眼中的迷雾已经散去,热情也已经褪去,但是闻舒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往情深的深情。
要么是他没出戏,要么是自己想太多。
这件事情怎么想都不合逻辑。
恨的咬牙切齿的前夫,终于如愿和她离了婚。
可在她结婚前一天,他又跟他曾经恨之入骨的前妻缠绵悱恻。
如果不是他脑子坏掉了,如果不是他别有用心。
闻舒想象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闻舒向后倒退了几步,后面来车了,时庚年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拉她,闻舒飞快的转过身必让开车子,大步流星地向前面走去。
如果时庚年是故意这样乱了闻舒的心思的话,那他成功了。
闻舒看似离开的很潇洒,但是她的心不知所措了很久。等她走到了下个街区,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她觉得她的嘴唇上还带着时庚年的余温。
她的耳畔还有时庚年的气息。
还有时庚年看自己的眼神,让闻舒刚才的某一个瞬间真想飞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跟他说你不要跟白馨竹结婚好不好?
但她还是清醒的,她告诉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幻影也好,海市蜃楼也好。
如果她当真了,那就是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