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今晚鸡飞狗跳,也没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时家每个人都笃信闻舒真的显灵了,他们不但见到了闻舒的鬼魂,还听到了她的声音。
时家人先走了,时庚年却没走,在停在墓园外的车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色亮了他起来,去墓园里走了一圈。
晚上天黑什么都看不清,现在他想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他从不信鬼神一说,也不会认为这几天总是出现的身影是闻舒。
这四年来都风平浪静,可自从上次在机场碰到了闻舒的表妹,闹鬼的事情就层出不穷。
他走遍整个墓园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痕迹。
他敢肯定昨晚应该不止一个人,要达到闻舒忽然在这边出现,瞬间又在那边出现的效果,一定会有很多人。
最后,他来到了闻舒的墓前。
她仍然在照片中笑颜如花,她笑的温婉,和煦。
这时候阳光出来了,一缕阳光照在了照片上,仿佛都照进了闻舒的眼睛里。
他低眸,本想伸出手将她照片上的露珠抹去,指尖都快碰到墓碑了,又缩了回去。
“闻舒。”他低语:“我知道,你并没有死。”
“你不承认闻舒死了,你就可以减轻你心里的负罪感了,是吧?”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时庚年回过头,尹霈冬怀里捧着一大束天堂鸟站在他身后。
尹霈冬是个痴情种,闻舒去世之后,他就留在了香城没有回英国,听说他每隔几天就回到闻舒的墓前来,一待就很久。
他暴怒地揪住时庚年的衣领,跟他歇斯底里地吼:“你既然不信她死了,为什么要来她墓前,你给我滚,闻舒不想见到你!”
时庚年的衬衣领子都被他握皱了,他皱着眉头低眸看看,淡淡说:“放手。”
真的论武力,尹霈冬不是时庚年的对手。
当年闻舒出事,尹霈冬从英国赶来,拿着一把刀就来找时庚年,还没捅上来,就被时庚年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捏麻筋,他的手一松,刀就掉在了地上。
这几年,他又愈发枯瘦,时庚年握住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拉开了。
时庚年的目光从他怀里的天堂鸟上一扫而过:“你把花都压坏了。”
尹霈冬憎恶时庚年的冷静,他知道时庚年的平静是源于他不爱闻舒,源于他根本不关心闻舒的死活。
他一直不肯承认闻舒死了,是想推卸责任。
尹霈冬小心翼翼地先将花束放在墓碑前,然后又用手帕轻柔地擦去照片上的露珠,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擦拭闻舒的脸颊一般。
做完这些,他恼怒地指着墓园门口:“你滚,闻舒不想见到你!”
时庚年本来也不是来拜祭闻舒的,他刚才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迈步就准备往门口走。
但他一抬头便看到邝婕芸和那个梁颂从门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时庚年心里一动,对尹霈冬淡淡道:“闻舒。”
尹霈冬正蹲在墓碑前陷入了悲伤中,冷不丁听到了时庚年的声音,莫名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