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溜出医院很简单。
把枕头塞进被子里装自己在睡觉,然后打电话去护士站,门口盯着她的小护士就去接电话了,梁颂便能偷偷溜出病房。
只是邝婕芸太奸诈了,她竟然把自己的衣服都拿走了,只给她留了一套病号服。
那她也不管,她才不要住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要多待。
梁颂走后楼梯,那边没什么人,她的病房在十七层,腿都要走断了,好不容易才到了一楼。
可怜她早上才吃了一个三明治,而且还吐掉了,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的。
溜出医院后,她先去便利店买了杯面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她还有大事要办。
她和时庚年约好了今晚去以前表姐的家,倒不是她被时庚年迷住了。
她有个大计划,一个超大的计划。
她打了车去了闻舒的家,她不认识路,也不记得门牌号码,绕来绕去才找到,天都黑了。
幽篁小筑中心最好的位置,表姐家的别墅刚好在正中央,地势略高一点,那栋别墅就像是一座孤岛,梁颂就这样看着,都能感觉到孤独。
她听姨妈说过,时庚年以前对表姐很差结婚几年很少回家,表姐的婚姻生活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梁颂想起就咬牙,凭什么,时庚年那厮凭什么折磨表姐?
她推开铁门走进花园,顿时一股馨香扑面而来。
她这是进了热带雨林了吗,花园里都是花草树木,那边紫色的花开的很热闹,那边黄不拉几的花也挺漂亮,梁颂都叫不出名字来。
她在最里面的花圃边看到了时庚年,他打扮的像个园丁,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头顶上还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拿着皮管子正在浇花。
梁颂走过去,在他面前站住:“喂。”
他打量着她,梁颂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蓝白条,看上去很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重症患者。
“浇花吗?”他冷不丁说。
“哈?”梁颂对浇花不感兴趣:“你来拉壮丁了?”
想让她帮他干活,门都没有。
时庚年却把水管子递给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水管子里的水没关,然后就呲了她一身。
梁颂尖叫着跳开,但衣服还是湿了。
梁颂抖落着衣服上的水,春寒料峭,风一吹来快把她冻死。
“时庚年!”梁颂恼羞成怒,抢过他手里的皮管子就向他呲水。
时庚年也猝不及防被她呲了一头一脸。
他一边躲闪着一边看着梁颂在水雾里哈哈大笑的样子。
陌生感混杂着熟悉感,分裂又矛盾的感觉袭上心头。
说实话她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跟闻舒一点都不一样。
水战在时庚年关了水龙头戛然而止,梁颂显然还没玩够,意犹未尽。
“你耍赖,还关水龙头!”
时庚年拿了一条毛巾给她:“一身都是水,上楼去洗个澡。”
“我还没进门就让我洗澡,你对我图谋不轨上瘾了?”梁颂立刻捏起自己的衣领,本来是想遮住胸口的春光,却不曾想拧出了一大堆水。
这时风吹过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