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都是以打架开场。
梁颂赶紧离得远远的观战,省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柏暮野样子很狰狞,但不是时庚年的对手。
别看时庚年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却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时家的佣人在一旁围观,也没人敢上来拉架。
而且时庚年占上风,把柏暮野打的节节败退,众人看的眉飞色舞,只差没有抓一把瓜子观战。
梁颂干脆去二楼,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既能全方位无死角地看戏,也不怕殃及池鱼。
后来,柏暮野的随从也加入了战争,时庚年是愈战愈勇,以一敌三。
家里周嫂带闯闯出去玩回来,看到客厅里的混战,闯闯叫了一声爸爸,竟然扑上去抱住了时庚年的大腿。
柏暮野刚挨了一拳,嘴角都肿了,看到了闯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时庚年将闯闯抱起来,闯闯搂着时庚年的脖子:“爸爸,不要打架。”
他用小手去擦时庚年额头上的汗珠,如此父慈子孝的场面,倒把柏暮野看笑了。
他仰天长笑,梁颂都能看到他的小舌头,笑的像个怪兽。
他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伸出手摸了摸闯闯的小手:“时庚年,闯闯这声爸爸你敢应?你这么喜欢当便宜爸爸?”
闯闯立刻缩回手,柏暮野拧紧了眉头:“闯闯,我是你爸爸,他不是,你连爸爸都不认得了吗?”
闯闯蜷缩在时庚年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柏暮野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抬头冲二楼的梁颂嚷:“你告诉你儿子,他爸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梁颂两只手撑着栏杆也冲他吼:“我有病,我失忆了,我不知道他爸是谁!”
“那你最起码知道,时庚年不是他爸爸吧?”
这时,正好时洪安和程美珠回来了,客厅里的这一出闹剧把他们看呆住了。
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柏暮野最后这一句,时洪安听见了。
他莫名地走过来,先看了一眼柏暮野,又问时庚年:“你们在干什么?刚才他说什么?”
柏暮野向时洪安伸出手:“时先生你好,我是柏暮野,闯闯的亲生父亲,梁颂的前男友,我是来接我儿子走的。”
时洪安莫名,愣愣的没有去握柏暮野的手,而是呆呆地看着时庚年:“庚年,他在说什么?”
程美珠也跑过来,这时候闯闯已经吓哭了,她赶紧抱过闯闯哄着。
柏暮野捡起地上的西装抖了抖,丢给了随从,又扯下领带重新系,一边系一边跟楼上的梁颂说。
“你最好跟你的公公婆婆说清楚,别让人空欢喜一场。”
梁颂看看众人,面无表情的时庚年,一脸莫名的时洪安,还有大哭的闯闯。
脑袋忽然疼起来,有人用电钻往脑袋里钻似的那么疼。
她两只手紧紧握着栏杆,她想说这关她什么事呢?
从天而降的儿子,两个男人来抢,时庚年非说她是闻舒...
忽然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扶着栏杆往楼下走,脚底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云端上,那些弯弯曲曲的台阶仿佛不见了。
她一脚踏空,就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