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野的电话是在两人打完架后接的。
闻舒打了有二十几个电话,柏暮野才接到。
闻舒赶来的时候,柏暮野和时庚年躺在跆拳道的榻榻米上。
两人都挂了彩,说不上谁输谁赢,但看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应该是找到了解决方法。
闻舒抱着闯闯走过去。
柏暮野看到闯闯也来了,他坐起身子想搂闯闯,但又想到自己一身臭汗,还是顿住了手。
柏暮野:“闻舒,闯闯没事吧?”
闻舒摇了摇,示意没事。
闯闯松开闻舒的手,朝时庚年跑过去,他站在时庚年面前,一动不动,话也不说。
时庚年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没事,闯闯不要担心。”
闯闯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小瓶跌打酒,递给时庚年。
“给我的?”时庚年看着闯闯,小小手里拿的跌打酒,垂下眸子的眼毛颤了颤。
“真是白养了。”柏暮野坐在时庚年身边酸溜溜地:“亏我见你嗓子受伤了,还要给你报仇。”
“你也有。”闻舒看向闯闯。
闯闯很快又拿出一小瓶跌打酒递给柏暮野。
“我打完电话,原本是想直接过来的,是闯闯拉着我,不让我走,必须得拿跌打酒给你们,才能走。”
两个男人,同时都沉默了。
闻舒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并没有戳破,而是继续说:“闯闯说这件事他来处理,你们不要管了,嗓子受伤害的是他,不是你们。”
“闯闯自己处理?”柏暮野和时庚年一同出声。
闻舒点头:“来的路上,闯闯说我说的。”
闯闯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对两人点头。
他现在说不了话,闻舒就给他准备了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儿童画板,闯闯想说什么都可以画下来。
见两个男人都不说话。
闯闯又从身后的海绵宝宝背包里拿出画板,用自己的画笔在上面画出两个男人。
一个衣服涂成黑色,一个没有颜色,简笔画上面的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还都扬起大大的笑脸。
在这两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小小的人脸上满是泪珠,掉在地上都成小河了。
时庚年揉了揉闯闯的头发,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
“我们不会在打架了,以后会是很好的朋友,闯闯也不要伤心。”
“爸爸答应闯闯,不会和他打架了。”柏暮野沉声。
闯闯扬起淡粉的唇,朝俩人笑的十分灿烂。
闻舒也松了口气,要是柏暮野因为闯闯做什么傻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闯闯放下画板,拧开一瓶跌打酒,涂在小手上,就往时庚年的脸贴过去。
柏暮野看见,醋坛子都翻了。
“闯闯,你亲爸在这呢。”
闯闯侧身就往柏暮野的脸上伸手,做势就揉跌打酒。
时庚年在一旁咳了咳:“闯闯,我的脸上的跌打酒,你还没涂完。”
“时庚年你滚一边去,你脸上的,根本就不重,我浑身上下都是伤。”
“我脸上的很重,需要摸要。”
男人之间总有些奇奇怪怪地攀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