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没人敢视你如蝼蚁。”凌寒晟这话像是安抚，更像是承诺。
穆清雪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虽然没有回应，但眼神里的情绪却说明了一切。
她并不相信这句话。
凌寒晟原本就是出生在顶端的那批人。
他们能够有交集，不过是因为她对他有利用价值。
倘若她毫无可取之处。
凌寒晟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不相信？”凌寒晟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在南城，要是我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毒，林家去找你对付我的时候，你会拒绝吗？”穆清雪反问。
凌寒晟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还没开口，穆清雪就打断了他。
“你不会。你会答应林家的要求，不遗余力的对付我。”
“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世上大部分关系，都是靠利益维系的。”
“当时林家手里有可以抑制你病情的法子，你替他们撑腰，理所当然。”
“而我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你因此放弃林家，这也合情合理。”
“就比如刚刚那个男人，觉得我不过就是个有点姿色的普通人，所以对我轻挑，鄙夷。”
“可一旦知道我跟你有关，甚至都不敢直视我。”
“当年杀害我父母的人，大概也是觉得，我们软弱可欺，才会做的那般阴毒。”
觉得他们不过就是普通人。
杀了也就杀了。
跟捏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听着穆清雪语气里的嘲讽，凌寒晟嘴边的话顿了顿。
方向盘往旁边一打，车子停在了路旁。
他扭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身旁的穆清雪。
“或许你不相信，但你在我这里，从来都不存在选择。”
她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
看着凌寒晟眼底的那抹认真，穆清雪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异世的那个家伙。
纵使偏执，恶劣。
却从来没有在她的事情上犹豫过。
穆清雪的眼神让凌寒晟眉头皱了皱。
她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谁。
“你……”凌寒晟刚想开口，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穆清雪的电话。
凌寒晟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穆清雪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眸色顿时一暗。
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滑，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穆清雪的脸色豁然沉了下来。
挂完电话就看向凌寒晟。
“我有点事情，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穆清雪说完就准备开门下车。
可凌寒晟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去。”
送她去？
穆清雪顿了一下。
他不用工作吗？
可凌寒晟却误会了穆清雪的意思。
以为她不想让自己去，又开口。
“如果不方便我送你，就开我的车去，这样会快一点。”
“谢谢。”情况紧急，穆清雪也没有多做解释。
接受了凌寒晟的好意。
凌寒晟下车后，穆清雪绕到了驾驶座上。
一个起步，车子瞬间绝尘而去。
独留站在原地的凌寒晟眸光沉浮。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纪安的电话。
“找人定位我的车，然后过来接我。”凌寒晟说完给纪安发了个地址。
而穆清雪对此毫不知情。
一路飙到了圣医门。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圣医门里一片狼藉。
穆清雪迅速冲到了后院。
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孙明山。
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小姐，您……来了……”孙明山看到穆清雪，眼底划过一次欣喜。
“别说话。”穆清雪扣住了他的脉搏。
神色一下沉了下来。
而孙明山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穆清雪立马把人扶到了后院的房间。
解开了孙明山的上衣，取出随身的银针，迅速施针。
半个小时后，孙明山的气色渐渐恢复。
原本快要消散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了起来。
穆清雪稍稍松了口气。
总算是从阎王爷的手里把他这条命给抢回来了。
孙明山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穆清雪正在一旁给他熬药。
“小姐……”孙明山虚弱的喊了一句。
穆清雪抬眸：“躺着别动，你现在需要休息。”
孙明山乖乖躺好。
穆清雪看了下药剂，确定熬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才起身倒了出来。
端起药碗，走到了孙明山的身前。
把药碗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凉着。
“是谁伤的你？”穆清雪红唇轻启。
之前的那通电话就是孙明山打过来的。
不过他在电话里只跟她求救，并没有解释缘由。
“我不认识……”孙明山摇了摇头。
“你不认识？”穆清雪眸光微暗。
“但她擅长……用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小姐……您要找的人。”孙明山语气虚弱。
“是她！”穆清雪下颚微紧。
“小姐，这人手法……诡异无比，您……还是不要跟她……硬碰硬。”孙明山对上她，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他的那几个保镖，连她的身都进不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自认见过不少大场面。
却从没见过那么骇人之人。
“她都打上门了，我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留下你的命，想必是有话要带给我，说吧，她现在在哪里？”穆清雪眼底幽光沉沉。
“小姐……”孙明山还想劝说。
可穆清雪的态度却非常坚持。
没办法，孙明山只得把那个女人的话复述了出来。
“她说，让您去香山公馆找她。”
香山公馆？
穆清雪端起要递给了孙明山：“把药喝了，在这等我回来。”
“小姐，她肯定在那边做的陷阱，故意引您去的。”
“就算要找她报仇，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我手里还有些人，等我召集他们，从长计议。”孙明山语气交集。
“你们对付不了她，好好休息。”穆清雪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小姐……”孙明山想要阻止，可他现在连床都起不来。
穆清雪还在他的药里还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
这会儿药性渐渐发作，孙明山慢慢合上了双眼。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穆清雪消失在了门口。